黃單說，“是您的學生親口說的。”

　　趙老頭把書一合，“誰？我看是哪個小王八蛋胡說八道。”

　　黃單說，“我答應替他保，老師，你也知道，做人要言而有信。”

　　趙老頭打量一番，這小鬼裡的話信不得。

　　黃單的眼神示意，幾個下人往屋裡走。

　　趙老頭把書一丟，氣急敗壞的喊，“站住，都給我站住，你們敢我的書試試！”

　　黃單拉住老頭，“老師，消消氣。”

　　趙老頭瞪他，氣的鼻孔冒煙，“好你個宋，跟你一個德行。”

　　黃單眉頭，“我是我父親的孩子，我父親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們的德行在某些方面應該是一樣的。”

　　趙老頭差點就被青年的一套說辭給忽悠了，他反應過來，院裡就剩下自己。

　　黃單讓下人在書房找，自己去了老頭的房間，裡頭還有一個書架，他沒有兩眼一抹黑的找，而是在書架前站著，目掃。

　　趙老頭進來，他正得意，就看見青年在書架第二排角落轉了一下其中一本書，書架後面的暗格就打開了。

　　“……”

　　趙老頭的臉非常難看，“誰告訴你的？是不是你？”

　　“不是。”黃單拿走古籍，翻一頁就知道是自己要找的東西，“我隨便轉的。”

　　趙老頭一口咬定，“不可能！”

　　黃單說，“真的是我隨便轉的。”那幾排書裡面，就第二排最裡側的那本周圍沒有灰塵，肯定一天好多次，沒名堂才怪。

　　他著古籍，“老師，我回去了。”

　　趙老頭氣的白胡子都在，“邧青，肯定是你！”

　　自個在房生完氣，趙老頭歎息，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以為在死前能安安穩穩，沒想到……

　　黃單一路小跑著回去，關門看古籍，都是古文，他看不懂，不過上面有畫。

　　“系統先生，可不可以幫我翻譯一下？”

　　系統，“需要40積分。”

　　黃單猶豫片刻，“好吧。”

　　他眼前出現一塊屏幕，上面對應著古籍裡的容，清晰的記錄著一些奇聞異事。

　　像是有一個無線鼠標，在慢慢滾，屏幕上的容往下移。

　　黃單一直盯著看，眼睛漸漸發酸，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屏幕上出現的就是自己想看的部分，寫著世間有妖，能幻化人形，和人類一樣生活，會痛，會流。

　　他到詫異，原來妖也不是上天地，無所不能啊。

　　系統，“在下覺得，黃先生您最好不要掉以輕心，即便妖不是無敵的，也並非普通人可以辨識，制服。”

　　黃單說，“我知道的，系統先生，謝謝你的提醒。”

　　他繼續看，後面的一句話是，妖流多都不會有事，但是不能流淚，每流一滴淚，就會減一百年修為，一旦修為耗盡，便會化作原形，或重新修煉，或消失在天地之間。

　　看完以後，黃單的心就沉重了。

　　古籍裡記載的部分就兩段，後面生生的沒了，像是殘缺了大部分。

　　妖分很多種類，而且還有大妖，小妖之分，不曉得他要找的是大的，還是小的。

　　黃單倒杯茶，坐在桌前看古籍。

　　當天夜裡，打更的路過一條巷子，他的鞋子踩到了什麼東西，差點倒，提著燈籠一看，沒怎麼看清，就手去拿起來，懷疑是什麼以後，就頓時大驚失，跌跌撞撞的跑走。

　　鎮上發生了兩起怪事，先是賣貨郎，後是李寡婦。

　　巷子裡就一塊人皮，上面黏|著發|，旁邊有一雙繡花鞋，兇手好像是故意留下的，為的就是出死者的份，引起人們的恐慌。

　　李寡婦的死，把被人們忘的賣貨郎給勾起來，恐懼倍增。

　　鄉紳們在酒樓聚集，商量從鎮上，甚至是擴大範圍，在整個縣裡挑一些有能力的人，負責巡邏，他們要討論的，是出資方面的問題。

　　酒樓戴老板頗有姿，有關床榻上的故事連說書的都不想說，一是太多了，二是幾乎家喻戶曉，說了沒人聽啊，不覺得新鮮。

　　劉楚過來時，戴老板老遠就甩著帕子迎上去，“劉捕頭，你來鎮上好幾天了，怎麼也不上我這兒坐一坐啊，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盼著你了。”

　　劉楚避開，“戴老板，你上是什麼味兒？”

　　“說是香水。”戴老板用拇指跟食指比劃，“這麼小一瓶，是我一外國朋友送的，怎麼樣，香不？”

　　劉楚鼻子，“比餿水還不如。”

　　戴老板臉上的笑容一僵，又笑起來，“真不識貨。”

　　穿的大紅旗袍，牡丹花點綴在滿的前，吸引著人們往那兒去看，不如此，旗袍的叉開的很高，長的能把人的魂給勾去。

　　見人上來，劉楚勾著角壞笑，“戴老板，我這是|||服，誰給我沾上七八糟的味兒，可是要被我請去喝茶的。”

　　戴老板看的心裡直，兩條都發，偏偏是個不開竅的主兒，啐一口，手弄弄一頭燙發，“人生苦短啊劉捕頭，不在風花雪月裡滾一回，等於白活。”

　　劉楚出一手指，在人的肩膀上一抵，將推到一邊，冷淡道，“白不白活，我說了算。”

　　戴老板要說話，瞥到進門的青年，眼睛一亮，“喲，宋爺，您快裡邊請。”

　　黃單滿眼都是一片白茫茫。

　　他快步往劉楚那邊走，又越過對方，瞪瞪瞪上樓。

　　劉楚著樓梯方向，“戴老板，你的魅力不行了啊，瞧見沒有，宋爺躲你就跟躲瘟疫似的。”

　　戴老板塗黑的指甲，幽怨的歎口氣，“看來這的隊伍，是要長了喲。”

　　劉楚上樓，沒見著青年，不知道去了哪兒。

　　黃單在三樓的一個廂房裡，他是問過系統先生才知道張老板在這兒，特地來聽故事的。

　　張老板是酒樓的常客，跟戴老板有兩，他來的早，已經消耗過大部分的力，需要補充補充，這會兒擺著一桌子酒菜，吃的香。

　　黃單被招呼著坐在對面。

　　張老板熱道，“宋爺，真不喝兩杯？”

　　黃單搖頭。

　　他有意無意的提起鎮上的事，從賣貨郎到李寡婦，來回的提。

　　張老板的話頭被挑起，說的也就多了，他幾杯酒下肚，打了個酒嗝，“那賣貨郎我見過，上我那兒進貨來著，他沒幾個錢，病還不，挑三揀四的，被我鋪子裡的人給轟走了。”

　　黃單說，“是嗎？”

　　張老板喝酒上臉，“是啊，哪曉得就死了。”

　　黃單打聽過，張老板早年跟著老婆逃難，他老婆是小腳，走的慢，他為了自保，直接就給掐死了。

　　“張老板，你上次跟我說去鄉下收租來著，後面怎麼了？”

　　“哦，那個啊。”

　　張老板吃兩口小菜，說他是從鄉下人那裡聽來的，一個農婦說丈夫失蹤好幾天，人回來了，四跟人說，那不是的丈夫。

　　當時張老板聽了就哈哈大笑，幾十年的夫妻，怎麼可能搞錯，再說了，人那皮難不還能換掉？“宋爺，你說怪不怪？”

　　黃單說，“怪。”

　　外面傳來靜，黃單開門出去，宋邧氏跟趙老頭一塊兒進的酒樓，倆人的表都不太對，爭吵過。

　　黃單沒多看，跟他的任務沒關系。

　　這次出面的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藥材鋪的張老板，酒樓的戴老板，宋邧氏，黃單，還有葉父，德高重的趙老頭。

　　劉楚是要帶隊，所以他才參與進來的。

　　夜晚，大雨瓢潑，雨勢兇猛，砸的地面發出鬼哭狼嚎聲，街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酒樓大門閉，四幾個在一樓吃吃喝喝，翻出一些舊事在那說笑。

　　不出意料，樓上的一行人就出資的事，討論的很不愉快，跟錢有關的，都不是那麼容易平衡的。

　　因為雨太大了，他們就都留下來，在酒樓的廂房歇息，明天再說。

　　過了幾個時辰，黃單聽到一聲尖，那聲是爺父發出來的，驚了整個酒樓。

　　張老板死了，就剩下一個頭顱和一副完整的骨頭架子。

　　是葉父發現的，他說是去找張老板談一下出資的事，指能和和氣氣的，把鎮上的治安搞好了，為大家夥著想。

　　據葉父的口吻，說是他先敲的門，裡面沒靜，見門是掩著的，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第三起案子。

　　戴老板世面見的多，畢竟是個的，看到張老板死時的場景，當場就暈了。

　　趙老頭和宋邧氏倆人沒進去，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立刻各自回房，像是年紀大了，看不了那種腥的東西。

　　劉楚帶人在張老板的廂房搜查。

　　四幾人見多了死因各種各樣的首，他們看著床上的頭顱和骨頭架子，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老大，這不像是尋仇吧？殺豬的要把一個人上的剔下來，都得費一番功夫。”

　　“最主要的是，我跟小張幾個一直在樓下，就沒離開過，這麼大的雨，外面也沒人進來，兇手不可能殺了人，帶上|離開。”

　　“所以那個兇手還在酒樓，就是樓上的幾人之一！”

　　“葉老爺很可疑啊，他是第一個發現張老板死的。”

　　劉楚把刀給四，“說廢話，趕辦事。”

　　黃單站在門口，今晚就他們幾個人，妖可能就在他們中間。

　　不管是不是，先查起來吧，他終於可以用簡單|暴的排除法了。

　　黃單正要走，就聽到劉楚的聲音，“宋爺，幫個忙。”

　　他問，“什麼？”

　　劉楚抱著張老板的人頭，手上黏||糊||糊的，那玩意兒還往下淌，“幫我把袖子挽一下。”

　　黃單說，“不幫。”

　　劉楚的臉鐵青，“你說什麼？”

　　四說，“宋爺說他不幫，不是我說，老大，宋爺很不喜歡你啊。”

　　劉楚嗤笑，“說的就跟誰喜歡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