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夷之昨兒個在家中休息,他損失了‘財’,心有郁氣,耍了一套槍法,正想回屋想躺平,陳舒剛好從另一個房里出來。呵喲,今日這小子休沐,與狐朋狗友有約,又想出去狗了。
他立馬回頭說道:“管家,你與那幾個臭小子說,舒今日有事去不了。”
管家風一樣的就出去了,二郎君早該管教了。
陳舒目瞪口呆,懶腰的手都忘了收回來,頭頂還沒睡醒的一烏發,呆立在頭頂,正如他此刻的表,“大大兄,你今日不用去衙門嗎?”
“大兄想起來,你我兄弟二人好久不曾在家中聚過了,今日特意向衙門請了假陪你,嗎?”不敢,不敢,完全不敢。分明才聚過,陳舒心在滴,好不容易的假呀。
在陳舒的陣陣哀嚎中,陳夷之好的清晨開始了。
又在陳舒焦頭爛額,絞盡腦中,他度過了一個愜意的午后時。
陳舒拖著疲憊的軀,悲憤一日遭遇的同時,陳夷之進了香甜的夢鄉。
翌日。
陳夷之神百倍的到了大理寺,果然揍—教育弟弟什麼的,最能讓人提神醒腦。
道一特別想打這人一頓,說好的放假,便是真的在家中休息了一日,比幸福太多了,在家中可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又被召回了崗位,難怪到了衙門,還能回去嗎,自然是留下加班,賺點租子錢呀。
再看寺卿,好吧,還是上司好,有難同當。
毫不知已經被兩人盯上了,陳夷之樂呵呵的和兩人打招呼,“早呀!”說完就要繞過兩人,去后院再看一眼那些珠寶,能多看一回也是好的。
“咳咳——那個——夷之,本有事想和你說。”王玄之阻止了還要往后院去的人,他說:“前兒個夜里的事,你還記得吧。”
陳夷之回頭,茫然的點點頭,“這事兒怎麼了?”
“你二人先跟我去后院。”
王玄之指著剩下的珠寶其中一箱,“夷之,那一箱是你的。”箱子有一尺長,半尺寬,里面一箱名貴財,足夠他在長安買下一座宅子了。
山那麼多財,一樣都不能,陳夷之心痛壞了,眼下有財送到眼前,他反而覺得不對勁,這一串黑的珍珠,不就是昨日他在山里戴過的。
“安道這是何意?”他忽然想好兄弟剛才自稱的是本,說明是公事呀。
王玄之將昨日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又道:“這些是給你的賠償,你在永樂坊的宅子———沒了”頓了頓,又補充道:“就是道一人租的那所。”難怪當時他看著眼。
道一完全在神游天外,不知道跟來做什麼,沒想到還有這事兒,先是一驚,后又一喜,“不良帥這是好事兒呀,這不就是你的大筆進賬嘛。”
更想說宅子推倒了,還真是個好事,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在住進去后,重新布置一些東西,原宅子還真不好人家的,又不是買的。
但當著主人的面,直覺告訴此時說為妙,沒見到陳夷之激得眼睛都紅了嗎。
“臭道士,拿命來。”陳夷之跟瘋了似的,就朝沖去。
道一連忙閃,躲到了王玄之后面。
跑了兩圈,陳夷之神智都快氣沒了,他分明還賠了不錢,在小春香賠的錢,都是他的,他的,他的汗錢。
道一見時機已到,就和陳夷之對打,兩人從地上打到樹上,又從樹上打到樹下。最后一腳將他踢到了地上,“不良帥,冷靜!”終于揍到了,開心。
王玄之彎腰想要將人扶起,一個不良帥匆匆跑來,“寺卿,寺卿,張公公來傳———旨了”不良人吞了一口口水,后院那棵大樹葉子經過一個秋天摧殘,禿了一半,今日只剩下禿禿的枝丫。
道一飛下地,“不良帥,還打嗎?”
還打個籃子,敕旨都來了,誰敢耽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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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下
授大理寺卿王玄之巡按詔,槐路清肅,臺階重峻。
大理寺卿王玄之,地胄清華,風神閑悟,立志溫裕,局量宏雅。爰自義旗,早參締構,冥契所,實資同德。歷居巡按,彝章緝穆,元功懋德,膺茲重。
可巡按。
不良帥陳夷之、仵作道一輔之。大理寺一眾人聽之。遇朝臣,可便宜行事。誓要隸清大周不平之事,除盡妖魔鬼怪。”王玄之恭謹從張德手中接過敕旨。
這道旨意特別的有意思,既說了王家開城門之事,又說了道一除妖怪妖怪的事,一切又都沒有有明說。圣人大智慧,王玄之三人對視一眼。
可真是太好了!
哪里有冤案不明事,他們都能去平世間不平之事了。妖怪犯事亦能之。
眾人想要起,張德輕咳一聲,“諸位且慢,陛下還有一道口喻。”大理寺所有人又工整跪好,等聽完旨意是什麼,王玄之臉也有些黑,這些人平日里還是太慣著了。
送走了張德,王玄之黑著一張臉,“在陛下罰俸一個月的基礎上,今冬長安城的積雪,便由各位職清掃,此事沒得商量。”
眾人哀嚎的回到了各自的崗位。
“夷之、道一你二人隨我出去一趟,損壞了各家的財,這些賠償,就由我們親自送上門去,哦———夷之的那份,便放在大理寺,回頭你自己帶回去。”
道一還在看那道明黃的敕旨呢,可真稀奇,這大周的圣人懂人意的,還正愁沒有機會出長安呢,現在可以明正大的走,又不丟差事,真是太好了。
聞言,點點頭。
這種事太簡單了,真心誠意道歉,送上禮,比聽到有妖怪,或者人吃妖怪,可要討喜得多。
一行人在啟夏門一條通曲上,挨家挨戶的賠禮道歉,總算是見識了什麼人臉,說起來話來那一個怪氣,都已經超過素有簡貴之風,褚季野的皮里秋了。
還好,只剩下最后一戶。
一眾人心好累,他們敲響了最后一戶人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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