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柜,這要了菜,自然得結賬嘛。”伙計笑瞇瞇地說道。
宋掌柜,“……”
一不拔鐵公!
這個吳建通,當真小氣!
但既然伙計都說出來了,又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宋掌柜自然沒有不給的道理,只讓伙計拿了錢給對方。
而且這盤子自然是不還給對方了,為不落下話柄,宋掌柜主將盤子的錢一并付清。
會賓樓的伙計收了錢,沖宋掌柜拱手,“不打擾宋掌柜了,告辭。”
“慢走。”宋掌柜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
待那兩個伙計走遠了后,臉鐵青地回到了后院去。
明玉軒的伙計也已經將麻婆豆腐帶到了后院去。
“掌柜的,這麻婆豆腐……”伙計小心詢問。
宋掌柜沉著臉,一甩袖子,將伙計手中端著的菜,盡數打翻在了地上。
再也不想聽到麻婆豆腐這四個字!
伙計臉也極為不好看。
一是因為害怕,害怕自家掌柜的若是心不好,會不會責罵鞭打他們。
二是因為可惜。
這麻婆豆腐看著香味俱全,聞著香噴噴的,看著令人食指大。
他雖是明玉軒的伙計,但久聞會賓樓的麻婆豆腐滋味好,卻一直沒有機會可以嘗一嘗,現在好不容易有麻婆豆腐送到明玉軒來,還惦記著能不能吃上幾口。
結果就這麼被掌柜的打翻在了地上。
當真是可惜啊……
浪費糧食可恥!
會賓樓送了三盤麻婆豆腐到明玉軒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福運樓和君又來。
趙掌柜和錢掌柜都氣了個夠嗆。
三盤麻婆豆腐,多明顯的事了,說明去會賓樓點三百道麻婆豆腐的那個人,就是明玉軒派出去的!
好家伙,剛剛還義憤填膺,一副被冤枉的跟竇娥似的模樣,結果真正在背后使壞的人,是他姓宋的!
“趙掌柜,我尋思著,姓宋這家伙不老實,往后咱們有啥事也別帶他了,免得他總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到時候把咱們倆賣了!”
錢掌柜這會子是最生氣的。
因為他先前是先跟會賓樓過手的。
這事兒一出,會賓樓最先懷疑的就是他福運樓了。
這個姓宋的,擺明了就是想著渾水魚,趁著他是個擋箭牌的功夫,做足了壞事!
趙掌柜也跟著點頭,“的確,這姓宋的不可。”
虧他先前還當這宋掌柜是老大哥!
當真是瞎了眼了。
不過這話又說過來了,經過今日的事兒,這會賓樓置的到是十分漂亮,到最后也沒什麼損失,反而是讓明玉軒有苦說不出。
這吳建通是個人。
他背后這個東家,也夠聰明的。
當真是不可小覷啊。
趙掌柜了下,滿腹的心事。
這邊,劉武萬回來后,跟明玉軒的伙計接上了頭。
“我說兄弟,下回你這種活你去尋旁人吧,當真莫要再尋我了,這種活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劉武萬幾乎把腦袋上的頭發給薅禿了,“那會賓樓的東家,別看是個滴滴的姑娘,那皮子一個厲害,會比寺廟里頭的主持還要會念經,這一件事要給你掰開了碎了,一條一條的說給你聽,聽得跟耳邊有五百只鴨子一般的聒噪。”
不過這蘇姑娘模樣長得好看,就算是鴨子,也是最漂亮的那種。
“阿彌陀佛,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聽到了多次麻婆豆腐四個字,又聽了多次豆腐這兩個字,跟兄弟說句實在話,我是當真不想再聽到麻婆豆腐這道菜名,往后再也不想吃豆腐了!”
伙計聽劉武萬這麼說,眉頭都擰了起來,“那你最后點了多道菜出來?”
“點菜?”劉武萬險些跳起腳來,“還想點菜,你想啥呢,就那小叭叭的說,竹筒倒豆子一樣,你連話都不了!”
也就是說這劉武萬啥事都沒干,一點困擾都沒給會賓樓造?
伙計思忖了一會兒,指著劉武萬的鼻子罵了起來,“不中用的東西,給了你那麼多錢,除了辛苦錢還有點菜的錢,你竟是啥事都沒干?”
“所以我這還肯回來,把菜錢給了你們啊。”劉武萬從錢袋子里頭拿了一塊碎銀子扔給伙計,“這是三百道麻婆豆腐的錢。”
“我這個人做生意最為實誠,沒用上的錢還了你們,不昧任何的錢下來,下回要是有旁的活再喊我,自然了,去會賓樓這個活我是再不接了。”
伙計掂量著手中的銀子,眼中泛起一抹,手攔住了準備離開的劉武萬,“你先等會兒。”
“咋了?”劉武萬停下了腳步。
“這錢好像數量不大對啊。”伙計道,“那所謂的辛苦錢,也還回來才行。”
還辛苦錢?
劉武萬聞言,頓時了炸公,“兔崽子說啥話呢,老子先前接活的時候就說了,這是辛苦錢。”
“可你沒辦事兒啊。”伙計了鼻子,“廢話,趕把錢拿過來,你要是不乖乖聽話,我回去告訴了我們掌柜的,讓衙門的人來抓你!”
宋掌柜的姐夫,在衙門里頭做捕頭,因為資歷老,縣衙的人都還算敬重,連葉大人都時常給上幾分薄面。
劉武萬氣得臉都了豬肝,“王八羔子,拿這個嚇唬你爺爺呢,你當你爺爺是嚇大的?”
地流氓,最是怕。
明玉軒開了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地流氓來鬧事,就是因為有這層關系在。
伙計心知肚明,這會兒叉了腰,“是不是嚇大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不給,別怪我們不客氣!”
劉武萬拳頭都握了,眼瞧著四下無人的,一個拳頭便砸在了那伙計的臉上。
伙計不防,只覺得臉上吃痛后,鼻子里頭一熱流涌了出來。
手一,滿都是鮮紅!
“你敢打我!”伙計喝了一聲,“我要去報!”
“都打你了,還問敢不敢,當真是白癡!”劉武萬拳頭如雨點一般往伙計上砸,“你去啊,你若是去了,我就說你是空口白牙的誣陷,沒人作證,看你怎麼樣,!”
捕頭又如何,他還是地呢!
能怕捕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