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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的事》 第152章 最後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有的人喜歡旅行結婚,覺得沒必要大擺酒席,有的人覺得一生就結一次婚,應該盡可能的辦好,邀請親朋好友聚一聚,熱熱鬧鬧的把事給辦了。

  劉峰就屬於後者,他在婚禮這件事上很舍得花錢,鑽戒也買了,什麼都沒掉。

  婚禮上放著劉峰跟他老婆的婚紗照,主持人的普通話不太標準,帶著點港臺腔,氣氛卻很活躍,節目較多。

  吃飯在隔壁,老同學們是男士一桌,士一桌,分開安排的,全都紮堆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對太不近人了,陳燕錢夢們化了妝,還是能看得出來,歲月留在們臉上的痕跡越來越重,不笑的時候眼角有細紋,笑起來更是一團,白頭發集中在頭頂跟耳邊兩側。

  反觀男士們,除了材發福,臉上油的,頭發依舊黑亮,也沒什麼黑眼圈。

  桌上的人在聊之前搶捧花的事,還在打的都覺得可惜。

  薑龍嘖嘖,“捧花搶了沒用啊,當年你跟陳越結婚,我和劉峰的快沒型了,捧花卻掉到了後面的宋叔叔手裡,結果呢,劉峰今天結婚,我明年,宋叔叔還是一個人。”

  黃單往宋閔所在的位置看,見他繼續夾菜吃,沒什麼反應,不確定他有沒有聽見。

  十一月份,城堡裡來了兩個客人,他們是一對夫妻,有著一樣的高,型一個纖瘦,一個健壯,往大廳裡一站,上散發出的氣場強大,柴犬亦步亦趨的跟著主人不敢離開一步。

  黃單看著面前的人,“三哥,你怎麼過來了?”

  陳又撥弄發,他的臉很蒼白,著一子病態,眼角的那顆淚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孤傲又清冷,“我跟我家那口子每年都會選一個星球旅行,今年到了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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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單哦了聲,“還有別的事吧。”

  陳又將右架在左上面,誇贊道,“聰明。”

  黃單等著下文。

  陳又說,“你家那口子看管的主系統網域裡面存放著無數個任務世界,建造那些世界的數據都是從現實世界複制過來的,有的原封不,有的打了重組,最近我發現你跟宋閔的家鄉出了點事,那個世界的一個孩子去了平行世界,不是你們穿越過來的這個世界,是另一個平行世界,懂我的意思?”

  黃單點頭,“你繼續。”

  陳又說,“如果他能回去,你們也能。”

  黃單挑了下眉,“三哥,你是不是還有重要的東西沒說?”

  陳又輕笑,整個人都鮮活了過來,上的||氣息瞬間消失無影,“還真是瞞不過你,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那孩子穿越過去以後多了一項能力。”

  黃單說,“需要我做什麼?”

  陳又拿了盤子裡的大白兔吃,“我不在的日子裡,你暫時頂替我的位子,幫我留意一下那孩子的向,有異常標記一下,等我回來理。”

  黃單蹙眉,“我不行。”

  陳又吃著糖,“小弟,你這麼聰明,一定沒有問題的,你家那口子會幫你,我還跟其他幾個系統工作者打了招呼。”

  黃單,“……”

  他額頭,“三哥,你幫我一個忙。”

  陳又什麼也沒問,就直接給了黃單一個答複,“等那個人死了再說。”

  黃單曉得三哥知道的事很多,所以他不奇怪對方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你能弄到一副嗎?像宋閔那樣的。”

  陳又輕描淡寫,“能啊,主系統都能辦到。”

  黃單松口氣,下一秒就聽到對面的人說,“不過有條件的,符合條件了才能為他創造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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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室裡面,厲嚴跟陳越各坐在棋盤一邊,一人手拿白子,一人手拿黑子,慢悠悠的下起了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幹脆找點事做,也能避免尷尬。

  陳越先開的口,“厲先生,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吧?”

  厲嚴說有兩百年了。

  陳越羨慕這個驚人的數字,要是他也能跟黃單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就好了,那話怎麼說的來著,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他一時走神下錯了棋,不得不認栽。

  厲嚴見機就攻城略地,“下棋的時候走神,神仙也救不了。”

  陳越不在意,一盤棋而已,他輸得起,“想必厲先生了解一點我老婆的況,他是實驗品,痛覺神經異於常人,一點小磕小就能疼的要死,我事業發展的很順利,錢也賺的越來越多,卻幫不上他什麼,他疼起來,我一點辦法都使不上。”

  厲嚴說,“我是知道一些,不過目前來看,我人也沒有解決的辦法,以後不好說。”

  陳越失的歎口氣,他又走神,這盤棋不用往後走了。

  厲嚴一顆顆撿著白子,他把這次過來的目的說了,“你現在的工作崗位接到我人的事不是什麼難事,應該也知道他當初為了晉升為主系統參加考核的事,他融了兩種,有時候像小太,有時候就是塊冰,就說要把我送進冬眠空間。”

  “所以每年的旅行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我要跟他一路同行,不然他不但會把我送進冬眠空間,還會威脅修改我的指令讓我給他唱《雙截》,最十遍。”

  “……”

  陳越同的看了他一眼,故事很勵志,一個防火防盜,洗燒飯,什麼都做的多功能智能有了自主意識,開始撒下天羅地網,最終得到自己的創造者,曆經千辛萬苦才有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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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時,陳又跟厲嚴說悄悄話,厲嚴給他把後面的帽子拉上來,意有所指道,“如果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又怎麼可能留得住幸福?”

  陳越跟黃單都聽見了,倆人相識一眼,關上門膩||歪去了。

  第二年的年初八,大雪將整個小鎮染白。

  薑龍這邊結婚的習俗多,婚床要找人先睡一晚上,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習俗,一代代傳下來的。

  上午薑龍一夥人去接新娘,被追著抹一種紅紅的東西,抹的滿臉都是,還不好洗,哪家辦喜事都一樣,不會有人在這樣大喜的日子發火,鬧的大家都很尷尬。

  嫁妝大同小異,喜被裡面塞紅棗桂圓,糕,皮箱跟水桶裡放紅包,誰搬就是誰的,枕頭,鞋,臉盆,漱口杯,梳子等用品都有,一律都是大紅

  婚車過鄉鎮,街坊四鄰攔在前面不讓走,車裡的人要往外面散一把喜糖,如果還不肯離開,那就得散煙,也不是多貴的煙,就是鬧一鬧,喜慶。

  薑龍的經濟況不錯,算是鄉鎮上有名的老板,他不好拿紅梅廬山之類的煙,就帶了一條中華跟兩條玉溪,到家的時候只剩下煙盒,糖也散了。

  炮竹聲劈裡啪啦的響,新郎新娘到了。

  門前放著一個火盆,新娘要從上面過去,樓梯上還鋪了很多秸稈,上一層臺階就踩一次,寓意節節高。

  薑龍到樓上時,還不忘朝院子裡的黃單他們出一個笑臉,今天的他最帥。

  劉峰顧著他大腹便便的老婆,生怕對方有哪兒不舒服,黃單跟陳越說著什麼,就宋閔還是一個人,他沒什麼變化,站在兩對夫妻裡面,顯得格格不,面上雖然沒出一一毫失落的表悉他的人卻能看得出來,他比去年更寂寞,也更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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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往宋閔那兒看,單未婚,氣質跟外形都非常出,很引人注目。

  黃單要跟陳越上樓去看新娘,他喊了宋閔一塊兒去,邊走邊說,“你臉不好,是不是冒了?”

  宋閔說沒有,“就是沒睡好。”

  黃單的腳步一頓,他想起宋閔吃安眠藥的事,忍不住說了一句記不清說過多次的話,“你跟我回去吧。”

  宋閔的回答跟之前的每次一樣,“不用了。”

  雖然朝夕相了幾十年,到底不是父子,任務失敗以後,宋閔就不想再跟黃單住在一起,因為他拿掉了人設,自己的真出來是早晚的事,他會不適應,維持現狀就很好。

  黃單踩著秸稈,“一個人住會孤單。”

  宋閔說,“習慣就好。”

  黃單提議道,“不如養只貓?小狗也不錯,小布丁就很乖順,一點都不鬧騰。”

  宋閔搖頭,他養自己都覺得費勁,哪還有功夫養貓貓狗狗。

  樓上人的,客廳裡的電視開著,幾個小孩子坐在那吃吃喝喝,他們見著黃單幾人,個個都老實起來,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害

  黃單去了新房,寬敞的一間,新娘坐在床邊,薑龍在跟有說有笑,倆人的甜味兒蔓的整個房間都是。

  劉峰把薑龍到一邊,聲音卻沒怎麼低,說給大家夥聽的,包括新娘子,“你媽一個勁的往我老婆肚子上瞅,想抱大孫子的心恐怕連你家的那只大黃狗都知道。”

  薑龍笑瞇瞇的說,“這事兒急不來,得隨緣。”

  劉峰心說隨緣個屁,多努把力不就有了嗎,不努力還想當爹,做夢呢,“我老婆懷的雙胞胎,要不讓你老婆的肚子沾沾喜氣?”

  薑龍說這個好,他手舞足蹈,三十多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劉峰,“……”疊都沒長大呢,娃還是隨緣點好。

  宋閔沒進新房,他在客廳裡站著,目著窗戶向遠,不知道在看什麼,想的又是什麼。

  陳越剝了個大白兔送進黃單裡,“人沒吃過糖,不會生出想去嘗一嘗的念頭,不興趣,不好奇,也覺得無所謂,但是只要嘗到了一點點,就忘不掉那個甜味兒,怎麼都忘不掉。”

  黃單一邊的臉鼓了一塊,聲音模糊道,“聽不懂。”

  陳越又剝了個自己吃,滿都是香味,“老婆,你聽得懂。”

  黃單說,“不懂。”

  陳越跟黃單較真,眼中帶笑,“你懂。”

  黃單不想跟他說話了。

  陳越砸吧,“初是很難忘的,也需要過幾年,也許要十幾年,也許永遠忘不掉,作為一個過來人,我這話的可信度絕對沒有問題。”

  黃單扭頭,“嗯?”

  陳越湊在他耳朵邊,“在宋閔之前,魏時晉沒對誰。”

  黃單面上出幾分驚訝,視線越過陳越去看窗戶那裡的宋閔,心想那個人會回來的吧。

  陳越收到他爸發的視頻,他點開,畫面裡是兩個小孩在幫忙包湯圓,像模像樣,“你有沒有覺得咱家老大很怕老二啊?”

  黃單說,“是有點。”

  陳越嘖嘖,“何止是有點,你看看這個視頻,大寶要喝可樂,二寶不讓他喝,他就乖乖的放回去,這慫樣兒跟他爸我有的一拼。”

  黃單湊過去看,認真的說,“怎麼都不要,只要他們健健平安的就好。”

  陳越快速在他臉上親一口,滿臉寵溺的笑意。

  又是一年的冬天,宋閔拿出本相冊翻翻黃單寄來的那些照片,覺得小孩子一天一個樣,他從頭翻到尾,翻了兩遍以後放回屜裡,無所事事的下樓溜達。

  小區裡沒什麼人影,宋閔溜達了一圈,冷的萬念俱灰,他拍掉肩頭的雪原路返回,想想又出了門,去對面的超市裡買了點水果。

  拿卡的時候,宋閔打了兩個噴嚏,他沒當回事的提著袋子回去了。

  宋閔出電梯右拐進走道裡,他的形猛地一滯。

  門口倚著個人,穿皮夾克,黑了很多,留了小胡子,寸板頭,儒雅斯文不見,變的剛毅堅,左邊眼角那裡還有道疤,不長,沒毀容,多了幾分難言的男人味,他的腳邊放著一個黑行李包,上叼著煙,快燃到頭了,上面掛著條長長的煙灰。

  魏時晉邊的煙抖了抖,他拍掉前的煙灰掐了煙笑,“大叔,我回來了。”

  宋閔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讓他拿著,自己去口袋拿鑰匙,完左邊口袋又去右邊,都了個空才想起來鑰匙在兜裡。

  門打開,魏時晉一手拎著水果,一手提著行李包跟在男人後面進去,他抬腳踢上了門,將走道裡的清冷隔絕在外。

  時間既可怕又很可怕,它能為你分辨出這世上的所有東西,尤其是,是真是假,時間會給你最準確的答案,也許不是你想要的,也許就是你想要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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