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搖了搖頭， 他道：“你去通知鍾司樂，陛下看完折子便會擺駕雲閣賞舞。”

忠也驚訝不已，卻不敢耽擱往司樂坊傳旨。

司樂坊上下得知可以去雲閣獻舞， 眾人欣喜雀躍。

鍾司樂走到一高挑貌的子面前，笑著道：“盧姑娘， 你看這銀子還是使得值吧。”

子朝鍾司樂福了一禮，笑著道：“司樂再造之恩靈蕓沒齒難忘。”子說著便又將兩張銀票塞到了鍾司樂的手中。

鍾司樂滿意的點了點頭，“願姑娘得償所願，飛上枝頭。若是姑娘了那人上人， 可莫忘了我這個小小的司樂。”

盧靈蕓謙虛道：“司樂莫要折煞我了，我不過是小小舞姬，往後還得司樂多多提拔。”

鍾司樂聽了極為舒心。

……

皇上要擺駕雲閣賞舞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六宮。

長春宮賢太妃剛剪下一花枝，得知這個消息後笑了笑，“好事啊。只怕有些人要睡不著了。”

慈寧宮裡薑太后正在抄寫著佛經，聽到後隻頓了頓，“也算是好事。總比皇上一直待在前朝要好。便是那伶人得了恩寵，也不過是封個才人，礙不了什麼事。”

皇上自登基以來，便以前朝為重，連立後納妃都一再的推到了明年，這后宮如同虛設。如今陛下讓司樂坊獻舞，也算是一種信號吧。

薑剛從花園走回來，捧著折回來的花草走進慈寧宮。

崔嬤嬤迎了上去，“三姑娘，可累了？”

薑笑著道：“還好，不算太累。不過出了些汗，等會便去沐浴。我先將摘的花給姑母到花瓶裡。”

薑一邊說著一邊走進殿，沒見到薑太后的影，問道：“崔嬤嬤，姑母呢？”

崔嬤嬤回道：“太后娘娘去佛堂了，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出來。”

薑點了點頭，知道姑母有禮佛的習慣。

便將摘的鮮花到花瓶中，擺弄了一下花型，覺得滿意了便朝崔嬤嬤道：“嬤嬤。我先回去了，待晚膳的時候再來陪姑母。”

崔嬤嬤將薑送至門外，“三姑娘慢走。”

薑回到暖閣，先讓采南打了熱水過來，想沐浴了。

之前在花園裡走出了些汗，在上很不舒服。

薑沐浴後換了一乾淨的裳清爽很多。

采南將午膳擺上桌，薑用了小半碗飯，喝了一碗湯，聞著葷腥也不會想吐了。

這比前兩日強多了，吃完後，略走消消食，然後喝了藥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

蕭懷衍批完折子已是申時，他站起來，轉了轉手腕。

李福上前道：“陛下，司樂坊的樂人已在雲閣侯駕了。”

蕭懷衍似才想起，嗯了一聲，便往殿外走去。

雲閣眾人翹首以盼，終於見到了聖駕至。

許多人司樂坊的伶人還是頭一回見到聖駕，齊齊跪在地上迎駕，只能看到那一片杏黃的龍袍從側走過，無人敢直視聖。

蕭懷衍坐下，讓開始。

便有人擊三掌，鼓聲起。

一面巨大的鼓，由多人抬著走進來，一姿妙曼的子穿紅舞，赤足站於巨鼓之上。

隨著鼓點而舞甩出長長地水袖，出那張花容月貌。

纖細的腰肢扭得如水蛇一般，水袖卷起千層浪，奐。

李福等人都有些看呆了，沒想到司樂坊這回還真有兩把刷子。

李福地去瞧了一眼陛下。

只見陛下手握酒杯，面平靜，可眼神卻有點飄忽。

以李福多年對陛下的了解，陛下這是在走神了。

如此彩的舞，陛下竟然在走神？

耳邊鼓聲樂聲不絕，紅舞姬合著鼓點旋轉，使出渾解數想要博得君王憐顧。

蕭懷衍抿了一口酒，似乎在這一瞬間像是沉了如幻的夢境裡，也有個子赤足跳著舞，赤足如雪，腰肢擺且且皆是風，盡管看不清子的面容，卻輕易地將他心底的那邪念勾得蠢蠢。

尤其是那戴著鈴鐺的玉足，致小巧，被他握在手中輕輕地抖。

蕭懷衍閉上眼睛再睜開，鼓聲依舊，在巨鼓之上起舞的子容貌舞姿都是上乘，此刻抬起袖擺，白皙的手臂了出來。

蕭懷衍眼神沉靜，無半點波瀾。

不知怎得他腦中卻閃過在那日在鎮國公府的昏暗房間裡，他鎖住瑟瑟發抖的子，迫使的手抬起出的半截皓腕，似乎……

電石火之間，蕭懷衍倏地站了起來。

正一曲完畢，跪伏在巨鼓上的盧靈蕓激又張。

在伏地的瞬間見到那位年輕帝王的舉，屏息凝神，聽到那溫潤的聲音在說，“看賞。”

盧靈蕓怔住了，都忘了跟隨眾人高呼謝恩。

就這兩個字嗎？

他不問問的名字嗎？

盧靈蕓抬起頭來，朝那上座看去，卻早已不見了那位帝王的影。

……

薑睡得一臉紅撲撲的，醒過就像抹了胭脂一樣。

坐於妝奩前，後采南正在為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