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是皓白手腕， 手腕的側上長著顆紅小紅痣，再抬眼， 那張濃桃豔李的臉滿是紅。

沒有霧氣籠罩，沒有隔著輕紗，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薑。

只是這種態是他從未見過的。

蕭懷衍聽了所說的話， 邊漾開一抹笑，不置可否的道：“是嗎？”

子眼中閃過一慌，像是被看穿了之前的謊言，這會為了能去行宮，又只能著頭皮來解釋。

咬著似乎痛下決心，拉過男人的手，一雙杏眼水汪汪看著他，“若是陛下不信，那、那就驗驗吧……”

蕭懷衍帶著醉意的雙眸如墨一般深沉，笑了一聲。

子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

他勾住那玉的下，“薑嬪，你還真是……”一再的作死。

驚呼聲被瞬間吞沒，窗外的樹影搖曳，一地的裳織。

待雲雨收歇，蕭懷衍隨意披了一件衫子下榻，倒了杯水，給迷迷瞪瞪的子喂了幾口，複又在那櫻紅的上吮了一口。

子已累極昏睡過去，蕭懷衍支起隨意靠著，自有風流蘊藉之氣，他拿著去行宮名冊翻了翻，薑的名字早已寫在上頭。

……

蕭懷衍從睡夢中醒來，面目沉靜。

昨日的夢境，比之前更加荒謬至極。

但凡他休憩之地，怎會讓人這麼無聲無息的闖進來。

李福和錦衛都是死的嗎？

蕭懷衍撐手了額頭，想到夢裡對薑的稱呼，薑嬪？

在夢裡，是了他的後妃嗎？為何是嬪位？

蕭懷衍閉上眼，那弱無力的態怯，跟那個一看到他就如老鼠見到貓的薑簡直判若兩人。

焦急萬分的李福往裡寢殿探了又探，這都快臨近上朝的時辰了，陛下怎麼還未起？

可若是沒有召喚進去了，陛下的脾氣可不太好啊。

李福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時，終於聽到了陛下喚人的聲音。

他松了一口氣，帶著侍手捧朝服走了進去。　

……

這日，薑醒的很早。

昨兒晚上做了一整晚七八糟的夢，一會是薛寧珠抱著哭訴說，薑姐姐，你為什麼不戴我給你的珠鏈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一會是姑母念叨，棠棠，皇上賜你的福鐲怎麼沒有戴著了？那可是聖寵呀！你得日日戴著才行！

一會又是見到蕭懷衍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在問，薑姑娘，你這謊一個接一個，圓得上嗎？

薑掬一捧清水潑在臉上，讓自己清醒一點。

薑把那珠鏈、手鐲統統都收了起來，全部都不戴了。

心不在焉的坐在妝奩前在塗抹脂膏時，看到手上的咬痕，微微失神。

在的有意瞞下，這個傷口就連姑母也沒有察覺到。

當蕭懷衍問疼不疼時，著實沒有想到他還會記得。

在鎮國公府被他所救那段記憶，總是在回避，不願細想。

那時被藥折磨的意識模糊，憤又恐慌的緒之下，即便是蕭懷衍救了他，也是真的怕他。

可也知道若是當日蕭懷衍沒有從那經過，沒有薛家兄妹的幫襯，就算保住了命，名聲也毀了。的藥未解，被救於人前，一旦做出失控的舉，不知會引來多汙言穢語。

湖裡的殺機和下藥的後招，都沒有給退路。

當然想知道究竟是誰給下的藥，除了謝家還有誰要害。

可這麼一來，又欠了蕭懷衍的恩。

思及他昨日的話和舉，薑心複雜的推開支摘窗，細雨已經停了，樹葉花草上掛著珠，天空也沒那麼沉，被烏雲蓋住的晨曦要撕出一線天。

薑披上披風，走了出去。

清晨的風清冽，尤為醒神。

薑這些天一直想著顧院判對說道話，切莫憂思過重，積憂疾。

薑知道顧院判是好言提醒。

也聽從顧院判的話，沒有終日悶在屋裡，適當的出來走一走。

薑看著被風雨吹得落了一地的銀杏葉，難免有些傷懷。

前世的子被心結和薑家的禍事給垮，在一場風寒中鬱鬱而終。

沒有等到蕭懷衍回來，積在心裡的話也沒能問出。

現在許多事都跟上輩子不一樣了，再壞也不會比前世更差了吧？

一見到蕭懷衍便心神難安，對他的害怕像是印在了骨子裡。

盡管不想承認，蕭懷衍頻繁試探的舉，應是已經有所察覺。　

可前世今生，亡魂重生這樣驚世駭俗的事，他怎麼都不會想到。

如今的試探，不外乎是想知道有何目的。

這種時候得格外小心鎮靜才行。

薑心中又一歎，何時能做到能坦然無慮的面對蕭懷衍。

一片帶著水的銀杏葉打著旋兒飄落下來，薑手接住。

這時後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薑姑娘，薑姑娘請留步。”

薑回過頭一看，竟是忠。

忠笑著上前，拱手一禮，“薑姑娘，陛下有請。”

宮外拒絕不了，宮更無法抗命。

薑手中的銀杏葉無聲落地，垂眸道：“煩勞公公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