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衍又陷了沉默。的習慣跟夢裡的一模一樣，依舊是討厭菌菇類的食，對那芙蓉倒是偏幾分。

顧萱等了一會，見陛下沒有說話，便道：“陛下，若是無事的話，屬下先行告退。薑姑娘在沐浴，屬下還得找裳給送過去。”

蕭懷衍轉過，聲音微涼：“顧萱，水匪的據點可查清楚了？顧昶可聯絡上了？你無其他事可做了？”

顧萱神一凜，“屬下馬上去聯絡。”

顧萱退下後，便隻好吩咐婢去送裳。

……

薑泡在溫熱的水中很是舒服，雖然頸脖那還有些疼，想按一下應該會好些，也別去給人家添麻煩了。

薑起水洗了洗臉，讓昏昏睡的自己清醒一下，別泡著泡著就睡著了，很容易涼。本就暈船不適，要是再涼病了的話，會更難。

薑聽到有腳步聲走進來，隔著屏風和霧氣看不清楚。

“阿萱姐姐，是你嗎？”

屏風後面沒有聲音。

薑心中疑，在浴桶中轉個看向屏風那邊，警惕地又問，“是誰在那兒？”　

“是、是奴婢。奴婢奉顧姑娘之命，給姑娘送裳。”

薑聽出是剛剛那婢的聲音，頓時松了一口氣。

“你過來吧。”薑泡的差不多了，不能泡太久。

婢戰戰兢兢地朝邊的男人看一眼，見那男人頷首便端著低著頭繞過屏風走進去。

蕭懷衍聽到了水聲，看著屏風出來的影從浴桶站起來。

每道水聲，便隨著的作變化。

從浴桶中走出來，在被浴巾裹住的一剎那，蕭懷衍眸更沉了。

窸窣之聲，跟婢之間的細語，有難以言喻的旖旎。

婢在為薑系上腰帶後，見朝屏風外面走去，張不已。

薑看到外頭空無一人，回頭問婢，“方才你是和阿萱姐姐一道過來的嗎？”

婢定了定神，低頭回道：“是的，薑姑娘。興許是顧姑娘有事先走了。”

薑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婢將東西收拾便退了下去。

薑又躺到了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去江南的路程走水路得月余，要在這船上跟蕭懷衍相這麼久嗎？

還是出這間屋子吧。

不過有點擔心，暈船會不會更嚴重。之前都會去甲板上風，稍微舒服一點。

罷了，熬過去吧。

第二日薑醒來剛一，覺得脖頸的疼痛好像蔓延到了肩膀。

按一會才慢慢地從床上起來。

此時外頭已大亮，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昨日過來給送服的婢聽到靜，便伺候洗漱了。

“你什麼名字？”薑問道。

婢回道：“奴婢，香蕓。”

香蕓將備好的早膳端上，“姑娘用過膳後要出去氣嗎？”

薑搖頭，“我有些累，在屋裡歇息。”

香蕓沒再說什麼。

薑又按了按肩膀，疼痛還未消散。

這時外頭有琴音響起，如凜冽雪山上融化的清泉流水，聽之令人忘憂。

是顧姐姐在外面彈琴嗎？

薑走過去將窗戶打開，徐徐涼風拂面，看到了窗外之景。

一白錦袍的蕭懷衍信手彈著古琴，風他的袍有種高逸態，如謫仙下凡。

蕭懷衍驟然抬眼朝薑看去。

兩人四目相對。

薑心裡一慌，啪得一下把窗戶闔上。

72. 第七十二章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窗外的琴音頓了頓， 複而又起。

薑剛關窗戶時扯了肩膀，面痛。

疼痛並沒有隨著的按減輕，外面的錚錚琴音讓薑的心似乎更了些。

分明是清幽的琴音， 應是讓人沉靜下來才是。

薑心緒複雜的佇立在窗前，琴音漸漸地寬闊舒展，像是如春風一般帶著暖意。

薑回過神本想問一問香蕓顧姐姐現在何，可轉過看去香蕓已將桌上的殘羹收走離開了。

薑又靠在床上歇下， 耳邊聽著琴音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再醒過來， 外面的琴音已經停了。

蕭懷衍是離開了嗎？

這時香蕓走了進來， 對薑行禮道：“姑娘， 該去大廳用午膳了。”

薑雖心裡疑怎麼不是提著食盒過來在屋用呢？可這畢竟是在別人的船上， 按照他們的規矩來吧。

薑沒有說什麼， 跟著香蕓走了出去。

從屋子了出來， 才看清這艘大船， 看似跟普通商船差不多， 可那些巡邏和站崗的護衛森嚴中帶著銳氣。

的目朝甲板那看去，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薑隨著香蕓到了一扇門前，香蕓將門打開， 恭敬地道：“姑娘，請進。”

薑走進去，不意外地見到了蕭懷衍。

他還是那一白錦袍， 頭戴玉冠，氣質矜貴又疏離。

在他邊一把古樸的琴， 被擱在案臺上。

蕭懷衍正看著手中的信，他抬頭看了一眼薑，把手中的信放下，對忠吩咐道：“傳膳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