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人忽略的香蕓，此刻的手抖不已，主子讓來保護姑娘，罪該萬死，竟然讓姑娘墜落懸崖。

拿出一個暗哨，吹了起來。

……

揚州。

宴上，蕭懷衍握著手裡的酒杯有些走神。

這時顧昶站起來，朝他敬酒：“陛下，這回靖遠能平安找到，還多虧於您的計謀。要不然我們找了這麼久，都不知道靖遠被藏在了溫鄉裡不了。”

薛靖遠也拿起酒杯，“臣亦要謝陛下救命之恩。”

蕭懷衍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是煩，本該是給靖遠的洗塵宴，他卻頻頻分心，這種覺讓他很不舒服。

蕭懷衍拿著酒杯飲盡，“靖遠將帳本和證據搜集，立了大功。此次你被困這麼久，委屈了。”

薛靖遠不敢邀功，這次分化黨部，又查清與黨勾結的員，都是陛下控。他們這些人都是聽令行事。

“陛下既然已都做布置，不知我們何時手將臣賊子一網打盡？”

蕭懷衍正說話，右眼猛地一跳。

這時忠面如土，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他巍巍地手捧著一封信，聲音抖得厲害，“陛、陛下，金陵那邊傳來消息，薑姑娘的馬車意外墜落山崖，恐兇多吉……”

忠說完便跪在了地上。

蕭懷衍手裡的酒杯落在地上，他目鷙地看向忠，“你再說一遍？”

忠抖如篩子，哭著道：“薑姑娘連同馬車墜落懸崖，兇多吉。”

整個宴廳靜極了。

蕭懷衍邊的幾個心腹都震驚不已。這薑姑娘不是被送到金陵蘇家了嗎？怎麼會掉落懸崖？

蕭懷衍的頭疼地厲害，覺頭要裂開一般。

恍惚之間，好像從遙遠之傳來那尖細拉長的調子，哭喪著喊道：“陛下……薑嬪娘娘久病不愈，已於三日前歿了。”

蕭懷衍撐著額頭，雙眼猩紅，記憶如同水一樣湧了上來。

82. 第八十二章 “你是該怨朕的。”……

元熙五年九月， 蕭懷衍掃平叛班師回朝。

蕭懷衍剛進宮，一玄甲還未換下，便聽到那哀聲地哭調， “陛下……薑嬪娘娘久病不愈，已於三日前歿了。”

蕭懷衍神怔住，目虛空了一瞬。

他抬手一鞭了過去，報喪的小太監即刻皮開綻。

蕭懷衍目冷如寒冰， “悖言辭， 拖下去杖斃。”

周圍哀戚的宮太監們栗栗危懼， 不敢多言一句。

蕭懷衍一戾氣， 前往衡蕪殿。

薑嬪怎麼可能會歿了。

他出征前， 雖病著可當時看著已在恢復了， 還將一個香囊送給了他， 盼他早日回來。

說過若是在萬壽節前回來， 便會在壽宴之上要給他獻上一份特別的壽禮。

他信守了承諾， 趕在生辰之前回來了。

他讓等他回來，亦要守諾。

一定是因為他置了薑家，生氣了才會故意嚇他。

蕭懷衍站在衡蕪殿前， 死死地盯著門上掛著的喪幡，裡頭傳來哀哀淒淒地哭聲，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蕭懷衍走了進去， 看到正殿中擺放著棺木，周圍的哭聲越大了。

那些哭聲吵得他的頭劇痛無比。

裡面的宮嬪妃出來向他請安， 蕭懷衍出手中的長劍，“滾，都給朕滾出去。”

凜冽的殺意，讓本想上前的嬪妃嚇得， 被宮扶著倉皇地逃離。

蕭懷衍一步一步走到棺木前，他看到了他的薑嬪。

靜靜地躺著，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他出手了的臉，冰涼。

他全的凝結，手不控制抖，他俯低語，“薑嬪，朕回來了。”

棺木中的人依然安靜地睡著，沒有毫反應。

那雙掌控天下生殺大權的手，像是害怕將人吵醒，卻又忍不住輕輕地推了推，“棠棠，我回來了，你醒醒……”

蕭懷衍一直睡在衡蕪殿，可從未等到薑夢。

他覺得宮殿裡太吵了，一定是太吵了，薑才不肯出現。

他不記得殺了多人，凌遲了多人，宮裡面終於安靜下來了。

可他仍然夢不到薑。

即使想用冰一直留著在邊，可千霜寺的和尚進宮來，要土為安。

蕭懷衍看著棺木中的人，他將金舍利放到薑的邊。

拿出匕首割破手掌，讓流在舍利上，等到那金舍利出，才收回了手。

他的手指上沾著漬，抹在薑的上，豔如芙蕖。

蕭懷衍深深地看著棺木中的子，雙眼充滿，“你是不是怨恨朕才不願夢？”

他閉上眼睛極力克制，淒然道：“你是該怨朕的。”

蕭懷衍把一縷青，纏在了薑的尾指上，聲音嘶啞：“縱使你怨，可朕不願放下。來世，我們再結發。”

……

蕭懷衍睜開眼，寸心如割。

明明重新來過了，可他又一次聽到了薑的死訊。

薛靖遠、裴池等人見到陛下頭疾又犯了，看起來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