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道：“東邊的梨花是不是開了？”

秋玉點頭，“是啊，風一吹就跟落雪花一樣。”

薑笑了笑。

沒過多久，薑走到那棵梨樹下，秋玉著枝條，讓薑摘下乾淨的梨花。

那棵梨樹是多年的老樹，花枝茂盛，很快便采了大半花籃。

薑看著差不多了，便準備回去了。

走在回廊上，聽到兩個小丫鬟在說著話。

“也不知道老爺為什麼會大發雷霆，將四姑娘和六姑娘都一道送去莊子上去了，要待些日子才讓回來。”

“對啊，老爺不是一向都寵著這兩位姑娘嗎？我聽說夫人和劉姨娘也都被老爺訓了。總之咱們都小心伺候著吧，別靠近不該去的地方就行了。”

那兩個小丫鬟走地也急，很快在一個轉角消失了影。

薑看著自己手中啾恃洸的梨花，對秋玉道：“我們去小廚房吧。”

秋玉這才反應過來，“姑娘你是想做梨花糕嗎？”

薑用清水將花瓣洗淨，將準備的食材調和，再添梨花。

一個個晶瑩糯梨花糕看著致漂亮。

秋玉覺得這麼好看都舍不得下口了。

秋玉道：“梨花潤肺鎮咳，姑娘你是要給陛下送過去嗎？”

薑本不想去湊這個熱鬧。

可有些話得說清楚了。

薑提著食盒，去到南邊的園子時，忠聽到通報早早的迎了出來。

忠笑瞇瞇地道：“薑姑娘，您快請。”

蕭懷衍看到薑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他很意外，甚至可以說是驚喜。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

薑沒想到他病著還在書房理公務。

薑福了一禮，“陛下萬安。”

蕭懷衍：“不用多禮，坐吧。”

薑道：“臣為陛下做了一碟點心。”

薑說著，將那碟糕點端了出來。

蕭懷衍看著那碟致的糕點，看出來是梨花糕，他邊笑意怎麼都掩不住。

他拿著一塊嘗了一口。

甜而不膩，有花香。

那淡淡地甜味在裡化開。

蕭懷衍噙著笑，正說話。

薑從袖中把那串佛珠拿了出來，放在了點心的旁邊。

朝蕭懷衍一拜，“陛下對臣有救命之恩，一碟點心是臣能夠做到的，能夠回報您的。然而有些東西太貴重，臣不敢要，也不能要。還請陛下收回。”

蕭懷衍那抹笑意淡去，裡的那甜也覺得苦起來。

這哪裡是說佛珠，而是借著佛珠在說他。

薑再拜，“臣願陛下早日康復，此乃社稷之福。”

蕭懷衍臉上再無一笑意，靜靜地看著。

他道：“你沒有什麼東西不能要。”

只是現在不願意要了。

蕭懷衍走過去扶住的肩膀，他覺到的瑟，他忍著道：“棠棠，你別怕我。”

86. 第八十六章 舍不得

薑怎麼會不怕呢。

從在臨洲時他陪著在那個簡陋的小攤上吃著那一碗餛飩， 看著來往的人群。

在徐州時，站在河邊放河燈的那寂寥影。

與他同祭瑾妃娘娘的那一壇壇的梅花酒。

兩人一道分食的那一碗春面。

在走出黑暗後，看到他從中走過來， 找到。那一瞬間不可能不。

一次次的回護和相救都不是假的。

怎麼不怕呢。

怕自己逃不開，躲不掉讓眷的溫暖。

怕再次陷不複。

薑甚至寧願他的迫，也好過如同慢刀子在磨著。

那樣才能不被搖。

忽然薑子一輕，被抱到了案臺之上。

薑看到被蕭懷衍掃落的那些奏折和書， 眼中閃過一慌。的雙想要掙扎著下來， 卻被蕭懷衍雙手摁住。

蕭懷衍俯下， 平視著薑。

“棠棠， 看著我。”

薑低垂著頭， 這樣的姿勢， 難免讓想到前世蕭懷衍在書房裡肆意的行為。可不知為何， 此時雖慌， 心裡不同前世那邊無助和害怕。

蕭懷衍覺到無聲的抗拒。

可若是不說明白， 只會再次躲得更遠。

蕭懷衍低歎一聲，“棠棠，你有勇氣一次次地推開我， 有勇氣面對危險獨自從那黑暗的道裡走出來，為何不敢看著我呢？”

薑睫了，仍然未抬眼。

蕭懷衍握住薑手， “我不會放開你。可我也不會勉強你，你有不願之事你說出來， 你不說，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之間再試一次好不好？”

“棠棠，你若真的那麼厭惡我，你完全可以不做這個糕點。那串佛珠不想要甚至可以直接扔了， 何必親手還給我。”

“棠棠，你還是舍不得。”

薑渾抖得厲害，手想要推開蕭懷衍，卻被他抱住。

“棠棠，我也舍不得。舍不得放開，更舍不得將你給任何人。”

薑無聲地搖頭，眼中哀傷。

抬眸，“陛下只是一時新鮮而已，往後會有更多讓陛下舍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