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撥著這串佛珠，閉上眼睛。

……

過了一日，蘇氏帶著薑容過來了。

薑容將買到的各種零、點心，放到薑面前，“阿姐嘗一嘗金陵的小吃，這些我都喜歡。”

蘇氏笑著道：“你啊，就是把你自己喜歡的帶給你阿姐，也不知道你阿姐會不會喜歡。”

薑拿著一塊百合，誇了一句。

薑容高興地把花香藕推到薑面前，道：“母親，你看我喜歡的阿姐也喜歡呢。”

蘇氏失笑搖了搖頭。

是有正事跟薑說的，“棠棠，你要我找的人，我帶來了。”

薑眼睛一亮，問道：“他在哪？”

蘇氏道：“我讓他在外面的亭子等候。我讓他這會就進來。”

沒過多久，薑看到蘇氏帶著一個二十左右的清俊男子走了進來。

蘇氏道：“這位是段大夫，顧醫的師弟。”

男子對薑拱手一禮，“見過姑娘。段某收到師姐的書信，不知姑娘尋我是何事？”

薑把準備的香料方子給段大夫看，問道：“段大夫，我因顧醫提醒，得知烏沉香不能與薔薇混用。這個香料方子不知是不是也有問題？”

段大夫仔細看了看，他問道：“這方子是姑娘使用過，還是旁人使用？”

薑道：“是家中長輩。”

段大夫道：“不知姑娘的長輩可常用檀香？”

薑想到姑母常常去小佛堂，一待便是幾個時辰。佛堂之中常燃檀香。

點了點頭，“長輩長期禮佛。”

段大夫點了點這方子，：“問題許是出在這紫伽葉上了。這紫伽葉乃番邦的香料，跟雲萓草長的相似，而雲萓草有微毒，不肯跟檀香同時用。若是姑娘的長輩喜歡禮佛，長期沾染檀香，兩種相衝，會加重病。”

薑心中一，原是這樣。

“段大夫，這個雲萓草的毒可有解？損耗的子可能養好？長期用了這些香是不是會讓人在短短幾月之病故呢？”

段大夫沉道：“不管是薔薇和烏沉香，還是這個雲萓草和檀香是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損耗。其實這些東西的作用是加重病，使之難以察覺。像姑娘所說短短幾個月極快地病故，倒不太可能。除非是病人還有其他的疾。”

段大夫因見多了這些事，看著這薑姑娘跟師姐的淵源再多了一句，“若你說一個子看著還好的人，平日裡瞧不出什麼不對，又沒有突發其他急癥，短短幾個月耗損極大，又沒有被其他人下藥的話。還有一種可能是自己不想活了自己服了慢地毒藥。”

薑渾一震，這怎麼可能。

姑母有心絞痛的老病，又被這些香給影響到了，才會子弱下來的。

可薑不由的回想起姑母那時候的態度，姑母總安著，說陛下會讓宮的，說不會委屈了。

那是薑想著宮有姑母照看著，陛下縱使不喜歡，有姑母在，日子也不會太難熬。

可姑母是在去世之時讓陛下納下。

薑腦子一下了起來。開始想，會不會是姑母真的不想活了？

可為什麼呢！

薑對段大夫道：“大夫，你能跟我一道進京嗎？我家長輩的子還請你調理調理。”

段大夫倒也沒推拒，“剛好，我也有事要進京，可以幫姑娘去看看。不過要調養好也得花很長的時間，但之前的損耗卻是彌補不回來的。”

說完他也歎了一句，“這些香的用法早該被銷毀了。當初也只有在徐州的時候，有個調香大夫悉這些。”

“徐州？”　

87. 第八十七章 “好。我答應你。”

段大夫提到徐州， 薑眼皮突然一跳。

永順十六年瑾妃娘娘出事的地方正是在徐州。

不知為何，薑忽然想到姑母提起安神香時那副失控的模樣。

送走段大夫後，蘇氏回來了。

蘇氏陪同時聽到薑和段大夫的談話， 越聽越心驚。

這似乎在關乎太后娘娘的安危。

蘇氏擔憂地道：“棠棠，這……”蘇氏有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薑起對蘇氏福了一禮：“太太，我有一事相求。”

蘇氏連忙道：“何須如此生分，棠棠你有什麼事便說， 只要是我能做到。”

薑猶豫了片刻， 道：“太太， 我想讓人去徐州查件事。段大夫口中那位善調香的大夫的底細， 以及是否能夠打聽到有關永順十六年發生的事。”

蘇氏臉一變， 驚慌地四張， 低聲音道：“棠棠， 你查這些作甚？”永順十六年的事在先帝事便是忌， 更別提是現在。

薑道：“太太莫慌， 我知道此事不能大張旗鼓去查。既然當年被封口現在知道的人肯定寥寥無幾。我只是想著蘇家行商多年，能夠從市井之中探聽到對永順十六年先帝南巡一行人歸京途中停留在徐州的印象。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去查一查那位用香的大夫。”

蘇氏微微松了口氣，道：“好。此時我會讓景辰去辦。他因帶你去‘有園’讓你遭遇了危險一直很愧疚。這事就讓他去查， 讓他好好彌補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