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中雖有憾，想到能夠長伴表哥邊也心滿意足。

……

薑走進寢殿，屋子裡滿是藥味。

薑太后躺在床上沉睡著。

薑一眼看去，心下大駭，姑母的頭上的白發多了大半，面容枯槁，這讓想到前世姑母病故時毫無生機的模樣。

薑慌忙的讓段大夫為姑母診脈。

段大夫觀病人臉，手指搭在脈上。

薑站在一旁對崔嬤嬤問道：“姑母為何突然病重了？”

崔嬤嬤道：“起初太后娘娘沒有繼續用那些香後，只是有些失眠，倒也還撐得住。後來不知怎地開始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只要閉上眼睛便噩夢連連。太醫都給娘娘來看了，也開了不藥，但效果並不太好。又加上剛開春時，娘娘吹了風，染了風寒讓病雪上加霜了。”

“太后娘娘有天做著夢，口裡喊著姑娘的名字，讓姑娘不要過去。老奴守著娘娘醒來，娘娘說在夢到姑娘站到了懸崖邊上，只差一步就要摔下山崖，無論怎麼喊，姑娘都像聽不到一般。後來娘娘便去了佛堂待了許久，祈盼這姑娘能平安。近些日子娘娘的神越來越不好，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薑的淚簌簌地落下，以為不用那些香了姑母能夠好轉一些，沒想到會這麼的難熬。

薑見到段大夫收回了手，連忙問道：“段大夫，我姑母怎麼樣了？”

段大夫在江南時知道對方的長輩貴人，不曾想是太后娘娘。

皇宮這種地方說錯一個字便是死罪。

他面有難，對薑道：“姑娘借一步說話。”

薑讓段大夫隨出來。

段大夫這才道：“太后娘娘可能服用了朱砂一段日子了。朱砂雖有鎮靜安神之用，過量食用或者長期食用是有毒的。”

薑腦子一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姑母服用朱砂？

為什麼要這麼做？

薑轉跑回寢殿之中，抖著手薑太后的臉，“姑母，姑母你醒醒啊……棠棠回來了……”

正在這時，外頭的太監傳唱道：“陛下駕到！”　

89. 第八十九章 陛下又怎麼會容忍下來。　……

蕭懷衍踏上臺階， 朝跪著門外的男人看了一眼。

段大夫低著頭，他覺得脖子涼颼颼的，有些忐忑， 心道正主果然不好伺候。

蕭懷衍腳步未停直接了寢殿之，在他後跟著的太監總管侍們止住了腳步。

隔著屏風便聽到一聲聲哽咽的呼喚，泣地哭聲。

蕭懷衍走過去，看到伏在床頭的那道纖細的影， 他仿佛看到了前世。

那時同樣是太后病重， 同樣是薑守在床前悲傷地啜泣。

薑太后在死前還不忘算計他一道， 終是把薑家的孩塞到了他的后宮。

當他應下時， 那個滿臉淚水的姑娘怯又茫然地看向他， 是那麼的弱無助。

蕭懷衍下那痛意， 他朝眼前的人喚道：“棠棠。”

薑緩緩轉過頭， 一雙杏眼蒙上一層水霧， 就如同前世一樣。

蕭懷衍俯出手想要。

薑就如同被蜇了一樣， 猛地抬手掙甩開。

兩人離得極近，甩開得也迅速，隨著那力道薑的指甲在蕭懷衍的臉劃出一道痕。

蕭懷衍和薑皆是一怔。

蕭懷衍玉的臉上神未變， 薑眼中卻染上了懼意。

蕭懷衍眸晦暗，他抓住薑的手，溫聲道：“你別擔心， 我已派人去尋張聖醫了。我會想辦法讓太后好起來。”

薑仍然想將自己的手回來，道：“多謝陛下。”

蕭懷衍不放手， 他道：“我會先讓顧海榮先過來給太后診治，你帶來的人你信任的話也可以留下。但是，你不能跟我生分。”

薑抬眸，神複雜：“陛下， 您答應過我的。”

蕭懷衍道：“太后未醒。我也不算食言。”

這時崔嬤嬤進來奉茶，薑慌忙地推開蕭懷衍。

崔嬤嬤見到陛下站在床邊和姑娘離的很近，雖然都看著太后娘娘，可那氣氛有種說不出的覺。

崔嬤嬤不由慨陛下從江南回來後，一直待在前朝，這回算是頭一遭踏進后宮便直接來探太后娘娘。

要是太后娘娘知道，心裡會寬許多吧。

只是當崔嬤嬤走過去將茶奉上，陛下轉過頭的那一瞬間，崔嬤嬤驚得差點將手中的茶盞摔了。

陛下的臉上怎麼會有道痕？這是怎麼傷到的？

崔嬤嬤垂下頭不敢直視聖。

正在此時，薑突然出聲道：“陛下日理萬機，公務繁忙。臣會好好照顧姑母的。”

蕭懷衍手裡的茶都還未口，他聽話裡的意思，這是出言趕他走？

就這麼怕他在人前了痕跡？怕姑母邊的人看出來，怕姑母知道他的心思，又將送到他的宮裡？

他就這般見不得？

雖他急，可既然給了承諾便會守著。

更何況這一世，他也不會讓以前世的方式宮。

蕭懷衍把手中的茶盞放到一旁，道：“母后的病來勢洶洶，朕也十分憂心，看著母后服下藥方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