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微笑著道：“借娘娘吉言。”

在回攬月軒的路上，舒看著柳夫人的臉不好，便問道：“母親，你怎麼了？是因為表哥未召見的事嗎？”

柳夫人搖了搖頭，“不是。”

對於陛下還未召見心中並未有怨言，只是疑於陛下對薑家的態度。

……

慈寧宮中，宮人們說話走路都很輕，怕驚擾到太后。　

薑一直守在薑太后的床前。

當薑太后睜開眼睛，便看到靠在床前睡過去的薑。

了，微弱地喚著：“棠棠……”

薑一下便睜開了眼睛，看到薑太后醒了過來，急忙道：“姑母，你別說話，先喝點水。”

薑將溫水喂薑太后喝了幾口。

薑太后舒服了一些，看著薑道：“棠棠，哀家不是在做夢吧？”

薑搖頭，“沒有。姑母，是棠棠回來了。”

薑太后躺了下來，欣地道：“回來了就好，平安回來了就好。”

薑眼眶發紅，道：“姑母知道讓棠棠平安，為何姑母不惜自己的子？”

薑太后頭一回看到綿綿的棠棠竟然發怒了。

可子虛的厲害，說話有些費力。

薑喂喝了點粥，才好一點。

薑將伺候的宮人都遣退，替薑太后去汗水，道：“姑母，您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去服用朱砂？究竟是什麼事讓您連命都不要了？”

薑太后沉默著。

薑不想讓姑母再逃避，也想知道薑家到底犯了何等的大罪。

薑豁了出去，“姑母，是不是薑家跟瑾妃娘娘之死有關？永順十六年薑家到底做了什麼？”

就算是真有罪，也要求個明白。

90. 第九十章 沒有人會相信。

薑太后又一次聽到聲聲的質問， 永順十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想把這個一道帶到地下。

可看著薑那雙澄淨的眼睛，有些不忍。

薑太后長長歎息一聲，“棠棠， 你知道了對你來說不是好事。不知道，會活得輕松一些。”

薑道：“姑母，我想知道。我想明明白白的知道薑家到底錯在哪裡？便是有罪也不是一味的逃避。”

薑太后聽著這天真的話，不由苦笑。

的目虛看床頂， 思緒飄的很遠。

先帝的后宮不缺人， 他盛寵著貴妃、優待著德妃、三年一次的選秀也不時會有新人宮。

那位來自江南的人柳氏貌， 纖腰楚楚， 吳儂語唱著小調很快便俘獲了聖心。

生生地從貴妃手裡分走了聖寵。宮一年後便有了孕， 誕下六皇子後便封了妃位。

在的教導之下六皇子聰明伶俐、才思敏捷， 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在學堂之上的表現十分出， 襯的其余皇子相形見絀。

先帝時常誇讚六皇此子肖朕。

那時候瑾妃有寵有子算得上十分風。

太后渾濁的眼中， 出幾分豔羨。

薑見姑母有些出神， 眼角有淚水落。

拿帕子為姑母拭，這時薑太后轉過頭來，“棠棠， 你當真要知道？”

薑堅定的點頭。

薑太后緩緩道：“永順十六年開春，先帝便要南巡。其中貴妃、德妃、三皇子、四皇子等人都會前往，瑾妃和六皇子也在隨侍的名單裡。瑾妃對哀家向來恭敬， 時常來問安，也知道哀家長期用一種安神香能助安眠。那段日子一直睡不好， 擔心在南巡的路上不能伺候好先帝，便到哀家這兒來求了些安神香帶到船上用。”

“這安神香是哀家用慣了的方子，也算不得是什麼貴重之。看著瑾妃那擔心的模樣，便送了一些。”

薑太后現在回想起來， 那時候瑾妃歡喜地扶著腰離開的模樣，看在眼裡覺得有些刺痛，便也沒有說什麼提點的話。

能隨聖駕一道南巡是聖寵，但也暗藏著危機，尤其瑾妃還瞞著有了孕。皇宮之中那麼多眼線，自以為瞞的，卻已為了其他人的眼中釘。

本以為最多是瑾妃肚子裡的那胎保不住，可誰想到的命也丟在讓念念不忘的江南。

薑屏息凝神，聽著姑母的話心道只怕瑾妃娘娘出事就是跟那安神香有關了。

薑太后繼續道：“南巡的路上都平靜無波，先帝在江南玩得龍心大悅，侍駕的嬪妃都有賞賜，返程的路上在徐州停留。瑾妃娘家的同胞妹妹嫁在徐州，思念妹妹懇求先帝讓人接妹妹過來團聚。這等小事，先帝自然是肯了，不僅將人接了過來，還許瑾妃的妹妹在園子裡住下，讓們姐妹多相幾日。誰曾想，禍事便出在了徐州。”

薑太后想著往事，歎道：“哀家怎麼也不會想到，瑾妃的事會跟哀家和薑家都有關系。”

“據哀家所知，出事那日六皇子剛完箭回來，在花園遇上先帝，便邀著先帝跟他一道回他母妃的住。先帝本就對六皇子喜，也正要去看瑾妃，兩人一道前往。誰也想不到，到了院子裡本該伺候在外面的侍都被支開了，而屋子裡傳來一些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