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間屋子，裡面擺設無一不巧。

忠給薑奉了茶後，便默默地退下。

薑在塌上坐下，將信拿了出來。

展開仔細看了起來。

如所猜測的那般，永順十六年的事都被封了口，那位善香的大夫找到了些眉目。但是那位大夫在永順十六年便死了，他的妻子帶著剛出生不久的離開了徐州。

薑地盯著這封信，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閃過，不知道怎得，想到崔嬤嬤說的那句話，魏醫偶爾會哼幾句江南小調。

薑推測了一下年紀，有個不太確定的念頭浮現出來。

魏醫的年紀跟那位大夫兒的年紀相仿。那位大夫會不會就是被大伯滅口的大夫？

薑騰得站了起來，急著往門外走去。

不想卻跟正走進來的人撞了一起。

薑還未退開，便被人摟住腰，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怎這麼急？”

薑抬起頭，蕭懷衍的眼尾有些發紅，他上有著淡淡的酒味，顯然也是在宴上喝了酒。

薑道：“陛下，臣想回慈寧宮了。”

蕭懷衍抬手了眉心，一手攬著薑往屋走，他道：“不急這一時半會。你答應過朕，要陪朕看龍舟。”

薑已經沒了這個心思，滿腦子都是信裡的容以及魏醫的份。想告訴姑母，可姑母會怎麼做？薑有些不確定。

蕭懷衍道：“不過半日時，也不肯陪朕嗎？”

薑神有些複雜。

然而這時，河的對岸有人放了一隻風箏飛過來。

那隻風箏上用寫著大大的一個冤字。

薑本就看著窗外，那隻風箏剛一飄過，便被人給一箭了下來。

蕭懷衍也看向了那邊，他的聲音有些冷：“總有些掃興的人偏偏要選在今天。”　

蕭懷衍對外道：“去讓裴池查查怎麼回事。”

薑不知為何心跳得有些快，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蕭懷衍若無其事一般對薑問道：“宴席上可有吃飽？要不要讓人給你送些吃的過來？”

薑搖頭，“陛下不用麻煩了。臣不。”

很快伺候的宮人端了一些熱騰騰的膳進來。

蕭懷衍給薑舀了一碗湯，“不，就當陪朕再吃點。”

蕭懷衍不不慢地給薑夾了些菜，看著吃了幾口，才放下筷子。

這時候裴池站在門外道：“陛下，已抓到了人。那人自稱是懿貞太后邊的舊人，有冤求見陛下。事關永順十六年懿貞太后被人謀害一事。”

薑手中的杓子差點落到地上。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原本是元熙五年，有人揭發薑家在永順十六年謀害瑾妃娘娘，也就是追封的懿貞太后。

為何揭發的人會在這時候出現。

薑不敢去看蕭懷衍的臉。

瑾妃娘娘是他的逆鱗啊。姑母怎麼辦，薑家怎麼辦。

這一世，蕭懷衍會怎麼置薑家？

蕭懷衍看向低垂著頭的薑，他問道：“吃好了嗎？好了的話，那陪著朕去見見這位舊人。”

薑不敢置信抬頭，蕭懷衍是何意？

薑心中不安也害怕，可想去，想親自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姑母所說的，和瑾妃娘娘邊舊人所說的有何不同。

姑母還活著，還可以出來辯解。

就算薑家要治罪，也得明明白白。

……

薑雖跟著蕭懷衍一道過去，但未面，而是坐在屏風後面。

過孔眼，看都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被帶了進來。

那婦人的臉上有著一道長長的刀疤，恭恭敬敬地對著蕭懷衍跪拜，對抬起頭對蕭懷衍問道：“陛下，您還認得出奴婢嗎？奴婢是伺候在瑾妃娘娘邊的文萍啊。”

蕭懷衍道：“朕對你依稀有些印象。確實跟文萍姑姑長得相似，不過要確認你的份，還有一人比朕會更清楚一些。”

蕭懷衍對李福吩咐道：“去把柳夫人傳召過來。”

李福道：“遵旨。”

那婦人並不在意，道：“陛下您當時年紀小，不相信奴婢的份不打，只要是宮中的老人，還有柳夫人都人確定奴婢的份。”

蕭懷衍道：“朕若記得沒錯的話，朕母親邊的伺候的兩個大宮都死在了徐州，其中一個就是文萍。”

那位婦人雙眼含淚，“奴婢僥幸命大，被人滅口拋葬崗，卻沒有死，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這些年奴婢東躲西藏，茍延殘著這條賤命，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見到您，告訴您當年害瑾妃娘娘的兇手還有人活著，還在蒙蔽著您。”

蕭懷衍道：“當年是誰殺你滅口？”

婦人道：“奴婢和文菱帶著香去找大夫驗證，被大夫發覺香有問題，便被承恩侯所追殺。而那香則是當今薑太后所贈給瑾妃娘娘。”

96. 第九十六章 懸在頭頂的那一刀，終是落……

坐在屏風後面的薑全都凝結住了。

果然是衝著姑母， 衝著薑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