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謙修皺了皺眉，他有些不悅沈窈薇來的不是時候。

沈謙修打斷，“阿薇，你找我有何事？”

沈窈薇看出兄長是不耐煩了，道：“母親在禪院等你呢。三哥哥，你快些過去吧。”

沈謙修不舍離開，可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得先跟母親把話說開，讓母親去找中間人探薑家的口風，再讓上門提親。

沈謙修深深看薑一眼對拱手一禮，“薑姑娘，沈某先告辭了。”

沈謙修離開了，薑也不想跟沈窈薇獨，也要回去了。

沈窈薇出聲住了，“薑姑娘。”

沈窈薇朝走過去，笑著道：“其實我剛剛聽到了三哥哥說的話。”

薑頓住腳步，看向沈窈薇。

沈窈薇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薑姑娘，不瞞你說，我母親為三哥哥相中了寧國公府的姑娘。方才把哥哥過去，也是方便兩家長輩相看。”

薑覺得自己應該跟著宛姐姐們去拜文殊菩薩才對，這樣也不會惹上這些。沈謙修的婚事如何，他要娶誰，跟都無關。

薑笑了笑，“那確實是件喜事。”

沈窈薇本以為會看到薑難的模樣，怎還能笑得雲淡風輕。不是應該傷心落寞嗎？

沈窈薇道：“我記得跟薑姑娘這是第二回在千霜寺遇上了吧？真的很太巧了。薑姑娘可知在千霜寺我們沈家一直供奉著一盞安魂燈？”

薑點了點頭，“略有耳聞。”

“那是我的姐姐沈窈蓉，也是當今陛下的曾經的未婚妻。”

沈窈薇看著薑那張豔的臉，繼續道：“當初我姐姐為了陛下而死，陛下一直對沈家恩寵有加。陛下遲遲沒有立後，那個位置便是留給沈家的。薑姑娘，我快及笄了。”盡管沈窈薇有意克制，但那炫耀的語氣怎麼都藏不住。

薑聽出沈窈薇的言下之意，及笄了便是蕭懷衍立後之時。

可即便是上一世，及笄了蕭懷衍也沒有立後。再後來沈家的老夫人去世了，沈閣老丁憂，沈窈薇守孝。

薑知道沈窈薇說這些的用意，是在告訴不要肖想的哥哥，們沈家日後貴不可言，不是能高攀的。

薑覺得有些可笑，這沈窈薇年紀不大心思倒多。

薑笑著道：“那我先賀喜一聲沈姑娘了。”

薑跟沈窈薇肩而過，覺得有些累，還是趕去找大伯母回家去。

沈窈薇看著薑離去的背影，有種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覺，一點都不暢快。薑不是應該落寞和羨慕的嗎？

……

薑在去千霜寺大廟的路上，想著沈窈薇剛剛那句，姐姐是為陛下而死。可所知，那位沈家的嫡是病故的，其中是發生了什麼事啾恃洸嗎？

薑想著事，看到迎面走來一個灰的老僧人，往左邊讓了一下。

那位老僧人突然停下腳步，他雙手合十對薑道：“阿彌陀佛。這位檀越請留步。”

薑停了下來，“大師，有何事？”

老僧人看了一會兒，頗有深意地道：“檀越跟佛有緣啊。”

薑覺得有些奇怪，這是今天聽到第二次有人說跟佛有緣了。難道是想要薑家多捐些香油錢嗎？

可眼前這位大師看起來慈眉善目，似是德道高僧的模樣，不像是誆人的。

薑忍不住又問：“大師為何這麼說？”

灰老僧人向南邊一高塔，緩聲道：“檀越可知那佛塔裡供奉了什麼？”

薑搖頭，“不知。”對千霜寺不了解，自然不清楚這佛塔的來歷。

灰老僧人收回目，他又看向薑，“千霜寺的佛塔之中百年來供奉著一個高僧的舍利子。傳說這顆金舍利能使人起死回生，用所求之人的鮮為引，燃其元壽，可求來世。”

薑的心猛地一跳，喃喃道：“真有這等奇事？”

灰僧人道：“貧僧也不知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現在也不可能有人去驗證傳說的真假了。那顆金舍利於去年九月某日毫無預兆地化塵，被風一吹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薑默默地攥袖中的手，掌心都是汗。

灰僧人微笑道：“檀越莫張，貧僧只是見你佛緣深厚，便多說了一些。”

說罷，灰僧人合掌一禮，念了一句佛號便離去了。

薑站在原地看著遠那座佛塔，耳邊響起那僧人的所說的話。

金舍利，真的能求得來生嗎？

薑懷著心事跟薑家人匯合了。

在回去的馬車上，薑宜見無打采，問道：“棠棠怎麼了？都了大吉簽，怎麼不開心了？”

薑宜說完，陳氏和薑宛都朝薑看過去。

薑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有些犯困了，宜姐姐你讓我靠一會。”

薑宜大方讓薑躺膝上。

薑閉著眼睛昏昏睡，覺有很多景象在眼前閃過，卻怎麼都抓不住。

回到沅芷院後，似乎像是沒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繼續躺在床上睡。

這回睡的比在馬車上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