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烤架上的火簇還沒有熄滅, 池嬈看著那團火簇,不知道怎麼的,從聽到傅忱斯這個名字開始。
這一點點簡單的火簇都讓想起一些東西。
想起昨天晚上某個時刻在傅忱斯眼睛里看到的火簇,星星之火, 在他的眼里燎原。
最后還是看到了那個男人, 最不為人知的一面。
現在一看到星星點點的火就會想起他的眼睛。
池嬈看著那團火發呆,沒有再聽到任何關于傅忱斯的事, 傅天韻也只是隨口提了提他要來, 但什麼后續都沒有。
甚至傅時醒也沒什麼反應。
池嬈在傅天韻說了這句話以后, 瞥頭睨了一眼傅時醒的表,他的臉上竟然過一不悅。
看起來, 兩兄弟關系不怎麼好的樣子。
而,在記憶中不斷地搜尋, 怎麼都沒有找到有關于這個家里和傅忱斯有關的信息。
傅忱斯竟然是傅天韻的兒子?
這件事聞所未聞。
但看池禹城和裴新那邊自然的表, 池嬈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錯忘記了什麼東西。
在最近跟傅忱斯有關聯以前, 對這個人一點別的了解和印象都沒有。
…
傅忱斯一直沒來, 他們都已經吃過晚飯開始在一樓玻璃房花園里喝夜茶都沒等到傅忱斯出現。
池嬈跟傅時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最近工作很忙嗎?”傅時醒關心道, “幾年不見, 小姑娘已經長這麼大了啊。”
池嬈聽到這個稱呼微微蹙了一下眉。
一直不是很喜歡傅時醒用“小姑娘”這個稱呼來自己,本來就不是很悉的關系, 這樣聽起來稍微有些親昵。
而且池嬈聽著他的語氣,總覺得自己沒有怎麼被尊重。
池嬈懶懶地應了一聲,興致不高:“嗯, 忙。”
“還是要多注意,聽叔叔說, 一直想讓你回公司幫忙, 以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可以問我。”
池嬈睨了他一眼。
問你?
你以為你是誰啊。
怎麼一看不起, 覺得做不好這種事的味兒呢?
池嬈從小就對傅時醒沒什麼興趣,其實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聽到過一些關于傅時醒的流言蜚語,畢竟像他這樣長得還不錯,家世還很好的貴公子,一定是會被議論的。
傅時醒好像一直很玩,念書的時候就換過不朋友,吊兒郎當的。
那會兒有人知道池嬈跟傅時醒的關系還會小心翼翼地跟池嬈說,“你以后要嫁給這種花花公子啊…也太慘了。”
池嬈總是懶得搭理,所以一切都默認,從來沒有否認過。
等到了現在這個年紀以后,池嬈開始漸漸覺得,好像有的事是不能讓它發酵下去的,比如和傅時醒的關系。
跟傅時醒聊著天,池嬈偶爾會在他上看到一些傅忱斯的影子。
果然是兄弟。
他們還是有一些相似的地方的。
但在這份相似上,又有些不太一樣,池嬈一時半會兒品不出來哪里不一樣,半發著呆盯著傅時醒看。
想看出一些什麼。
突然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池嬈真盯著傅時醒發呆。
男人懶散的聲音傳過來,“不好意思,來晚了點。”
明明連道歉聽著都有點不真誠,但卻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池嬈回過神來,轉頭對上了門口那人的眼神,他們倆眼神相的那一刻,池嬈明顯覺到空氣中有些味道不太對勁了。
奇怪的是,傅忱斯看的眼神似乎也在意料之外。
傅天韻起,聲音里帶著些微惱:“怎麼這麼晚?我還跟池叔叔說你要來吃晚飯呢。”
傅忱斯的眼神在池嬈上落了一下,角似有若無地勾了一個很小的弧度。
“家里有貓。”傅忱斯說,“鬧了一天,剛收拾完。”
“你怎麼還養貓了。”傅天韻說,“趕過來打個招呼,給你介紹一下。”
池嬈一直坐著沒,慢悠悠地掀了一下眼皮,看著傅忱斯,還能約約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一些淺淺的曖昧紅痕。
不仔細留意的話,沒有人會去注意。
但那幾道紅痕都是池嬈抓的,所以自然會多看幾眼。
傅忱斯走過來,有打算在池嬈旁邊的空位上坐下,正巧跟傅時醒一人一邊,兩個人面對面的。
傅天韻看著他點了點頭,說:“行,那你就先坐嬈嬈旁邊吧。”
池嬈沒說話,因為傅忱斯突然走近,就能聞到他上的味道。
是昨晚一起洗澡的時候的那味道。
男之間一旦有了某種親的關系,氣息和氛圍都會變得很不一樣,池嬈覺到一跟之前不一樣的牽連。
像是一種被標記的信息素。
看不見不著但是能覺到濃烈的覺,好像會開始對這個人產生自然而然的反應。
如果不是旁邊有人的話。
池嬈覺得這個時候就會很想咬他。
“這邊,池叔叔,裴阿姨。”傅天韻介紹著,“另外這邊是池嬈,你們應該差不多大,念書的時候也是同屆吧。”
傅忱斯的回答冷冷淡淡的,“叔叔阿姨好。”
“那你們幾個先聊聊,也悉一下,特別是你跟你哥也好久沒見了吧。”傅天韻拍了拍傅忱斯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的。
池嬈聽出幾分不對勁。
什麼親兄弟還需要當爸爸的來調解關系?
末了,傅天韻還調侃著補了一句:“你未來嫂子,多擔待點。”
傅忱斯的肩膀微不可察的稍微頓了一下,隨后輕笑,桃花眼瞇著一下,眼尾挑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明明是笑著,但池嬈沒有從他的眼里看到一笑意。
甚至有些冷。
傅忱斯毫不客氣地坐下來,長隨意地錯搭著,也沒有考慮過現在的場合是不是這麼隨意。
他看著對面的傅時醒,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喚了一聲。
“哥。”
傅時醒十分冷淡地看了傅忱斯一眼,說:“坐好。”
語氣還嚴肅的。
但傅忱斯完全沒有任何要理他的意思,一直吊兒郎當地隨意坐著。
池嬈這才突然意識到傅忱斯和傅時醒的差別到底在哪里。
傅忱斯的上的那懶意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對這些事從來都是不在意的,從小養的習慣,即便是吊兒郎當的,也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但傅時醒很多東西都是在表面上的。
比如他現在坐得很直,很禮貌的樣子。
池嬈能覺到他其實不是這樣的樣子,傅時醒習慣地把一些東西深深藏著。
所以兩個人給人的覺是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
傅忱斯隨意的靠著椅背,問了句:“哦,怎麼坐好?”
傅時醒這次沒應,喝了口果以后,轉頭問池嬈:“要不要喝點別的?”
“喝什麼?”池嬈問。
“熱茶。”傅時醒放下手中的杯子,“孩子喝得那麼涼不太好,這會兒天氣也冷的。”
其實玻璃房里有暖氣,絕對算不上很冷。
很顯然,傅時醒只是找個機會讓一起離開這里。
這兩兄弟的關系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
池嬈沒應,手準備去拿面前的果壺,剛剛要到的時候,余里掃到另外一雙手,已經來不及收回手。
池嬈和傅忱斯的手在壺上相遇。
冰涼的壺和微熱的指尖。
停留的半秒里,相的一瞬間,池嬈腦子里就出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視線里那雙修長的手。
昨晚也是這雙修長的手,弄得整個人飄飄乎的。
狗狐貍花樣還多的。
就只用手都給搞得面紅耳赤的。
所以現在到這雙手,池嬈就覺得自己好像想再搞他一次。
雖然,上一次明明才過去幾個小時。
人這種東西是沒有止境的,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止不住了。
就只會往外傾瀉。
傅忱斯斂著眸,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了一句:“抱歉。”
“沒事。”池嬈拿起果壺,發現里面確實沒剩下多,隨后又放下,“沒有了,你想喝點什麼?”
“都行。”傅忱斯應了一聲。
池嬈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傅時醒那邊,他杯子里那杯還沒喝完,幾乎都屬于還沒有的范疇。
而池嬈和傅忱斯的杯子都是空的。
挑了下眉,看著傅忱斯:“那你跟我一起過去拿點別的喝的吧。”
池嬈的話音落下,掃到傅時醒的神似乎僵在了臉上了一瞬,但池嬈略過了他的反應,起。
“走吧。”
傅忱斯低低地嗯了一聲,跟著池嬈一起出去了。
旁邊聊著天的幾個大人看到傅忱斯跟池嬈一起走出去,有些疑,傅天韻問傅時醒:“他們倆很?”
傅時醒看著他們倆走過去的背影。
隔得很遠,看起來并不像認識的樣子。
“不知道。”
玻璃門關上,兩個人的影轉過拐角,把后所有人都甩在后。
沒有人知道,他們倆剛剛走過去,傅忱斯長一邁,三兩步就跟池嬈短了距離。
他微微低頭,在池嬈的頸窩里吹了口氣。
都快要上去。
傅忱斯著的腰。
“怎麼回事,剛跟我做完,就跟別的男人相親啊——”
這個度假別墅有好幾個廚房。
池嬈沒有任何猶豫帶傅忱斯去了樓上的那個,能看到下面玻璃房里人的靜,但是下面看不到上面。
一個絕佳的,足夠私的位置。
傅忱斯背靠著大理石流里臺,抬眸看著,池嬈在那邊咖啡機。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許久。
直到池嬈準備拿上面的咖啡豆拿不到的時候,轉頭對傅忱斯說:“拿一下。”
傅忱斯挑眉:“你在命令我嗎。”
“是。”池嬈回答地也直接。
傅忱斯看了半秒,隨后一聲輕笑,走過去手去拿放在上面的咖啡豆,他明明可以直接越過,但是傅忱斯沒有,他走過來就這樣把池嬈圈在了自己的臂彎之下。
池嬈手去接,但傅忱斯卻把東西舉得更高了一些。
“上個問題你還沒回答。”傅忱斯說著,一副池嬈不回答就不會把東西給的架勢。
“不是相親呢。”池嬈瞇了下眼,“只是見面。”
“一個意思。”
池嬈嗤了一聲,反問他:“怎麼?你對這件事有意見嗎?”
“沒有。”傅忱斯回答地很快,把手上的東西給。
在池嬈接過去以后,傅忱斯的手空出來,他手住的下,語氣中有幾分狠意。
是池嬈在他上從來沒有到的。
“我不喜歡睡傅時醒的人。”
池嬈看著他,沒有因為傅忱斯這樣的話而到生氣,但覺到傅忱斯有些不悅。
兩兄弟關系那麼差,能理解傅忱斯的想法。
池嬈把咖啡豆放在一邊,手拉了一下傅忱斯的領,從他的角過,手掌在傅忱斯的后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似是安炸的小狐貍。
“我可不是傅時醒的人。”
池嬈繼續弄著東西,斂著眸隨口說:“說起來,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你失憶了。
“……?”
池嬈瞄了他一眼,在腦子里搜尋了許久,說:“哦,你就是那個,傅叔叔常說的,不出來見人的小孩兒吧。”
一開始池嬈還是震驚的,不過轉念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很多年前以前好像確實是聽說過,傅家還有一個兒子的,不過池嬈從來沒見過他。
因為這個人本不出來。
他們兩家的關系本來就是大人那輩的,池嬈沒有什麼太深的了解,也不關心。
這會兒才恍惚把傅忱斯對上號。
傅忱斯沒說話,池嬈看來算是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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