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聖倫的失蹤開始了安德森四人這輩子最痛苦的日子,恐懼的影時時刻刻籠罩在他們心頭,他們日夜擔心著:上一次是威尼斯馬可孛羅機場,這次呢?上一次有沈憐憐阻止,這一次會阻止嗎?
「上面」的暴跳如雷是可想而知的,一連串的怒罵嘲諷后,只留下四句話:如果這世界果真被毀滅了,責任歸到你們四個上,即使不是全世界都被毀滅……而只毀滅了一部分或僅是一座城市,罪過依然在你們四個上,他們只能苦笑著戴上這項大帽子。
四個人分頭在各大洲尋找,期能在黑聖倫傷勢痊癒前找到人,不管是向他道歉、勸說他、哀求他或再一次嘗試殺了他(當然機會極為渺茫),總是要先找到人才能有任何作。
他們也明白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讓世人知道這件事,否則一定會引起全面的世界恐慌,不必等恐怖天使手,世人自己本的破壞力就足夠毀滅這個世界了。
各個國家元首通力合作,發警察尋找陸地、出海軍搜尋海面,恐怖島周圍更是船隻快艇布。雖然有人想上恐怖島去看看,但卻連接近都辦不到,島上似乎有一無形的力量在阻止他們靠近。海軍人員多次嘗試失敗后,只能宣告放棄。他們實在搞不懂那是什麼樣的奇怪力量,當然更不會知道島上城堡中有三個漂亮得出奇的嬰兒的翡翠眸中正同時出六道詭異的綠芒。
形容目標並不困難:一個得不可思議的長發黑男人。
但是找起來卻有如大海撈針,沓無蹤跡。
從黑聖倫失蹤后第三天即開始的大規模搜尋歷經一個月了,四個人全出白單,安德森不得已,集合四人在紐約總部會合商討後續作。
垂頭喪氣的四個人分坐在安德森辦公室四周。
「難道他也能形?」
任飛投給馬汀無力的一瞥,「也許。」
「他到底是不是人啊!」馬汀喃喃道。
「如果是一般人,我們找不到還有可能,但是他的外表實在太醒目了,說找不到實在是……。」普特尼搖搖頭。
「還有一些地方搜尋起來很不容易,例如非洲,那一大片……。」
「他不可能到那種環境惡劣的地方的,」普特尼看著安德森。「你忘了嗎?他的傷勢很重,在那種地方本無法養傷,搞不好在那裡待上兩天就足以要掉他的老命了。」
「而且他的遊艇也一直沒出現過,」任飛說,「但是海軍也一直表示沒見過,他們幾乎把所有大大小小的遊艇都檢查過了,海上雷達也搜索不到異樣的船隻。」
安德森沉思了一會兒。
「已經一個月了,他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也許隨時都可能出現蹤影。」他當然不會知道黑聖倫曾經為了防止金石島陸沉因而大量出導致第二次手。
一陣靜默。
「也許他死了。」馬汀猜測。
普特尼冷哼。「也許他現在正在看地圖,看看要從哪一個地方先開刀。」
「說不定憐憐會阻止他。」任飛暗自希。
安德森苦笑。「說不定沈憐憐正在幫他決定地點。」
「或許他已經回恐怖島了。」馬汀又說。
「或許他的魔眼已經對準某個城市了。」普特尼再一次潑他冷水。
「沈憐憐應該不會讓他那麼做的。」任飛喃喃道。
安德森長嘆一聲。「我當初真不應該騙。」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也是不得已的。」普特尼嘆息。「我們都是不得已的。」
馬汀沮喪地看著大家。「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安德森苦笑。「既然我們找不到他,也只能等他自己出現,然後看看能不能趕在他手之前先找到他。」
任飛撇撇,「然後呢?」
「然後?」安德森重複,愣了片刻后,「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馬汀嘲諷地一笑。「是啊,真好的辦法。」
「我還是覺得沈憐憐不會讓他下毒手。」任飛堅持道。
普特尼瞟他一眼。
「我也這麼希,但是,你應該還記得那天指著我們兇手時,眼中的怨恨有多深吧?我們欺騙了,還利用在面前傷害了丈夫,」他嘆息。「你不知道人在懷恨時有多可怕,簡直比男人還要兇惡,們幾乎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任飛頹喪地垂下肩。
「看起來不像那種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普特尼說。「這可是你們中國人說的。沈憐憐也不像外表那麼弱可憐,老是蹦蹦跳跳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天知道火起來時會是什麼樣子的!」
「以前還有沈憐憐擋在前頭,現在可好,」馬汀喃喃道:「我們要親自面對兩隻噴火的恐龍。」
安德森轉座椅著窗外。
沈憐憐,你們到底躲在哪裡呢?
※※※
百慕達群島位於國東岸的大西洋中,它和國佛羅里達州的尖端,再加上西印度群島的東端所圍的三角形區域,就是著名的「百慕達三角洲」,自1945年以來,在此失蹤和死亡的人數已有1200多人,不論是船隻或是飛機,經過這片海域都必須格外小心,因為這些人都是在未知的況下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他們都儘可能避開這個魔鬼三角地帶。
1977年科學家在百慕達三角海底發現了一座巨大的金字塔,比現今最大的古夫王金字塔還高,該金字塔頂端還有疑似神殿般的建築。
有人推測海底金字塔也許正是亞特蘭人的能量產生的,因為百慕達三角洲所涵蓋的區域包含了北比米尼壁,也就是亞特蘭提斯這址的區域。而在亞特蘭大陸沉沒以後,這些有磁場或放能的跡在海水中仍然能產生足以影響現今通工電子設備的能量,於是造儀錶失靈--羅盤轉,甚至雷達在此亦失效等不正常現象。
總而言之,沒有人會想到百慕達三角洲去冒險,即使海軍搜索人員也一樣。
而事實上,可號卻正在黑聖倫的指引之下,循著某條未知的路線進這個無人敢擅闖的區域。在某一個黑聖倫指定的經緯度定點下錨。當時是可號駛離金石島的第五天。
「周圍兩公里都是安全的,不管做什麼,千萬不要超出兩公里之外,」黑聖倫嚴重警告道。
「你怎麼知道?」憐憐問。也只有敢質疑黑聖倫所說的話。
黑聖倫不耐煩地瞟一眼。「我就是知道。」
「為什麼你會知道而我不知道?」
不再理會,黑聖倫逕自合上眼假寐。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嘛!」
他本不甩。
憐憐怒目瞪著躺在躺椅上曬太的黑聖倫,要是在往常,非得跳上他的肚子,揪他的大肆拷問一番不可。
可是現在他的不見了,呃,是被繃帶給綁住了,也不敢貿然跳到他上去,要是一個跳不好,令他的手線猛一下迸裂開來,然後胃也繪它蹦出來了,那時該怎麼辦?雙手恭恭敬敬地捧著?還是趕快塞回他的肚子里去?
可是……憐憐瞇著眼,實在不甘心!
憐憐轉著眼珠子,瞥見也在一旁曬太的狄凱,還有正在削水果的莫森,加上清理甲板的貝恩,三個人正好奇地盯著瞧。
憐憐比了個「OK」的手勢,瞧我的!
在黑聖倫邊的甲板上坐了下去,然後,連預演都沒有,嚶嚶啜泣聲便從蒙住臉孔的雙手中出來。
泣聲剛起,黑聖倫的眸子就倏然睜開,他皺眉瞧著憐憐。「你在幹什麼?」
「我在哭。」話聲模糊不清的傳到黑聖倫耳。
眉打了個結,黑聖倫又問:「為什麼?」
「你欺負我。」控訴。
眉挑了挑。「我沒有。」
「你有!」
黑聖倫忍耐地吸了口氣。「你說。」
「人家問你話你都不回答。」憐憐抬起頭,臉上沒有淚水,還留在眼眶裡滾來滾去。
黑聖倫盯著眼眶裡的淚水咬了咬牙。「你問。」
憐憐低下頭彷彿拭著淚水,卻暗中微側過頭朝三個憋笑看戲的觀眾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三人同時向豎起大拇指。
「好,我先想想我剛剛問什麼來著……。」憐憐蹙眉想了一下。「喔,對了,你怎麼知道安全區域的範圍?」
黑聖倫閉了閉眼。「我覺到的。」
憐憐跪坐起來,雙手放在他的大上。「什麼覺?」
下顎繃,「就是安全的覺。」
「我知道嘛,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覺啊?」
黑聖倫合上眼。
天啊!那兩槍為什麼沒把我打死!
※※※
以憐憐的彈珠子,原是很難讓安靜太久的。
但在黑聖倫養傷期間,除了偶爾纏著他聊一些有的沒有的(似乎沒瞧見黑聖倫的難看臉),或者賴著要親自喂他吃食(黑聖倫臉發黑地張口讓喂),抑或吵著要替他的傷口換藥--換繃帶,卻又一看到醜陋可怖的補傷痕便唏哩嘩啦的大哭起來(黑聖倫咬牙切齒地閉)外,倒是不再鬧著無聊煩悶什麼的,而總是自己設法找些樂子打發時間。
既然在海中央,最好的樂子當然就是游泳嘍,於是,海奇的游泳速班便正式開班授課了,黑聖倫臉漠然地冷眼旁觀。
三天後,好不容易學會狗爬式的憐憐高興地大嚷著:
「我會游泳了!我終於會游泳了!我可以潛水到海底抓龍蝦了!」
潛水?黑聖倫沉著臉:「滾上來!」
「才不要!」憐憐悠哉悠哉地躺在水面上仰著在船舷邊兒上的黑聖倫。「我要抓龍蝦。」
「海奇去抓給你。」
「不要!自己抓的才好吃。」
「你不會潛水。」
「我會游泳。」
「那不一樣。」
「唬我!」憐憐嗤笑一聲。「還不都是在水裡,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只要把鼻子一,再往水裡鑽下去就行了,那有什麼難的!」
黑聖倫瞪著在憐憐邊浮遊的海奇,「這就是你教的?」
海奇哭笑不得地看了看滿臉得意笑容的憐憐。
「主人,當然不是,是夫人自己想出來的結論。」
黑聖倫睜了哼,瞇著眼瞧著憐憐。
「你上不上來?」
「上去,當然會上去!」憐憐狡詐地笑笑,「等我抓到龍蝦就立刻上去!」
綁著繃帶的膛明顯地起伏了下,黑聖倫不再多作贅言,他長得出奇的右腳過船舷,左腳也……。
他要做什麼?
悠哉不再,憐憐慌忙浮立起子,瞪大了眼驚問:「你想幹什麼?」
黑聖倫兩腳都已出船舷,坐在欄桿上瞟了一眼。
「下去帶你上來。」
「你瘋了!」憐憐驚。「你的傷口才剛好一點就想泡鹽水啊?你以為這樣會好得快一點嗎!」
黑聖倫不言不,只是看著。
憐憐嘟著,「人家只要抓一隻就好了嘛!」
連眼也不眨一下。
「小小一隻?」
沒吭聲。
「小!」憐憐咕噥著游回去。「我不會趁著你睡覺時再來啊?」
「海奇,以後不準夫人下水。」
「那?這樣你也聽得到?你的耳朵比兔子還長啊!」憐憐怪。
黑聖倫雙腳踏回甲板,看著憐憐從遊艇邊的梯子爬上來后,才又回到躺椅上躺下。
憐憐對著合上眼看不見的黑聖倫吐了吐小舌頭,才接過貝恩遞給的浴巾不不願地走到黑聖倫邊坐下,邊著頭髮邊問道:「那你什麼時候才讓我潛水啊?」
「再過幾天我會親自教你潛水。」
「再過幾天?」憐憐懷疑地轉頭朝狄凱投去詢問的一瞥。
狄凱搖搖頭,張無聲地說不可以。
憐憐回過頭瞧著黑聖倫廓優的側面。
「算了,我也不是那麼想潛水,等你的傷全好了再說吧。」
黑聖倫睜開一隻眼看。
「過幾天就教你。」
又來了!憐憐朝天翻翻白眼。男人都是這樣,死不認輸!好吧,到時候我不下水,你還能扔我下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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