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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玩家當場愣住, 聽說過副本升級,頭一回聽說副本降級。
溫時本人也驚呆了。
柳蘊看到他的表, 突然想起大廠廠長被謀殺時的場景, 忍不住道:“所以每次你到底在驚訝什麼?”
溫時垂眸不語。
他的神中并沒有多因為難度降級的放松,正兒八經算下來,只有第一個副本召喚出謝堂燕時是最正常的。每天手的次數、還有力量游戲都進行了雙重限制, 在大廠, 年的實力也被限制過,只不過沒有那麼徹底, 因為要平衡恐怖的深海怪和簡清嶸間的力量, 倒也說得過去。
唯獨這個副本, 游戲竟然放任了一個孩子擁有獨吞十四名關鍵npc的力量。
溫時的語氣著和柳蘊一樣的不解:“所以它在不滿些什麼?”
游戲作為推薦者加外放者,怎麼最后反而埋怨起了自己?
閉了閉眼,溫時對邊的小伙伴們無奈表示:“合著我就是個背鍋的冤種嘛。”
計元知&柳蘊:“……”
剛剛副本宣布降級的時候,節目的收視率在同步大幅下降,主持人兩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都還愣著干什麼?跟我去找人!”
工作人員扛著械, 準備出發。
就在這時, 遠山澗出現一道小小的影, 趟過水的時候, 他提著腳,子看著重心不太穩,時刻會從的石頭上下來。
“papa——”
水聲和距離讓小孩的聲音十分模糊。
阿喪激地朝溫時跑過來,驚地抱住對方的大:“遇, 遇到狗熊了, 所有人都被, 嗝……都被吃了……”
溫時眼皮一跳。
乖寶, 你這樣打著飽嗝說話,爸爸就很再難幫你說話了。
溫時抱他起來,小孩沒長,但重量稍微沉了一點。
現場一片沉默,各種異樣的視線匯聚在小不點上,主持人收起了他那氣的表,死死地盯著阿喪,像是要把這孩子看穿一樣。作為一名資深主持人,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堅持做好本職工作,匯報了人氣排名:
溫時和他早死的搭檔勇奪冠軍。
最后一名是一位嚴言的玩家,他的配對嘉賓是個瘦小的人,日常也不多話。
“由于突發意外,最后一的游戲環節今天恐怕無法開展。”
主持人的話被嚴言打斷,“出了這種意外,不是應該通知家屬?”
他的眼底掠過一冷酷:“我記得你說過,可以越生死,搭檔死了不代表他們的不可以繼續。”
嚴言在暗示主持人,可以把紅襖沒了的消息帶回給家人,然后舉辦冥婚。
第一天溫時好心告知冥婚的線索,是為了讓眾人能提前有心理準備,不曾想反手就被人拿來背刺自己。嚴言會主挑釁,其目的是為增加鏡頭,目前他人氣最低迷,綜合下來肯定會被淘汰,再沒有任何事,能比和第一名發沖突更吸引人的。
就算放在現實世界,這同樣是有效的營銷方式。
至于那小孩再古怪再強大,他不信游戲會一直放任,甚至任由對方傷害玩家。
如果真的能舉辦冥婚,裴溫韋兇多吉,哪怕僥幸逃,也會元氣大傷,沒有什麼力來對付自己。
嚴言自認考慮周到,冥婚的提議歹毒,卻能做到完全的利己。
笑容重新回到主持人臉上,“這位嘉賓說得沒錯,雖然游戲進行不下去,但是拍攝工作可以繼續。”
觀眾留言重新活躍了起來,主持人劃拉了幾下屏幕:“大家都對這個提議贊不絕口。”他看著嚴言說:“恭喜你,得到了大部分節目忠實的支持,他們決定再給你一個機會,本先不淘汰。”
嚴言聞言長松了一口。
“人渣。”柳蘊低聲罵了句。
嚴言冷漠地聳了聳肩。
至于溫時,他首先考慮的是原來了配對嘉賓,可以暫停節目的錄制。
主持人迫不及待實現這個提議:“我先去通知一下害者的家屬,你們可以暫時自由活,下午六點前在村口集合。”他重點看了一眼溫時:“希大家秉持對的堅守,真正做到無論生老病死,都可以不離不棄。”
看樣子是在提醒溫時不要逃跑,又像是慫恿他利用這段時間出逃封棺村。
可惜溫時無于衷。
另一邊嚴言做好了被興師問罪的準備,當事人卻沒有氣惱,甚至正眼都沒看他一下。
等主持人走后,溫時抱著小孩去附近轉悠,準備進一步研究一下封棺村的風土人。至于嚴言……溫時準備沿用簡清嶸的事法則,選擇幫助別人就絕不后悔,被辜負的時候當是給喪事隨份子錢。
幾大原諒法則里面有一條:人都死了,還計較什麼。
其他玩家暫時擺不了配對嘉賓,被迫尋找線索的時候暢談風花雪月。
溫時關心問:“吃飽了嗎?”
阿喪不去說飽不飽,只回答道:“得消化兩天。”
溫時問起正事:“你開飯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神力量的阻撓?又或者說,自力量忽然到限制。”
阿喪誠實地搖頭:“很順利。”
他的力量也還好,沒被削弱多,速度和來之前持平,哪怕不能開飯的時候,遇到兇猛的野,他也能跑走。
過分的順利讓溫時心中的不安增加了。
“游戲難道是個分?”
一邊積極要弄死他,一邊又很支持自己的樣子。
還是說這個副本和大廠一樣,有什麼影響游戲判斷的地方?
小手按了按眉心,阿喪晃著碗:“爸爸,不皺眉。”
溫時沉默了片刻,忽然問:“帶你認識一下新的家人,好不好?”
阿喪不太明白,傳達著無所謂的態度。
游戲這種自相矛盾的態度著實詭異,或許謝堂燕他們能看出什麼端倪。
溫時點開屬面板,進行升級。
“提示,目前家園等級已到三級,是否花費五千積分解鎖功能【家人們的下午茶】?”
積分金額之大,著實令人心痛。溫時皮笑不笑道:“是。”
“請稍后——”
“已功解鎖下午茶功能,正在查看家人們未來六小時的行程——”
“謝堂燕,午時理政,批改奏折;未時練劍;申時由一眾人等陪同看戲、聽曲。”
“???,全天訓狗。”
“阿喪,發呆消食。”
“家丁簡清嶸,研究時想你,建設療養院時想你,吃飯睡覺時想你。”
溫時愣了愣,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已向全家人發出邀請,擬于三點進行下午茶。”
過了十秒鐘:“邀請已通過。”
游戲沒有剝削到底,除了解鎖時需要花費大額積分,下午茶功能的詳細介紹里,注明了每七天可以免費開展一波下午茶活。
節目錄制暫時中止,沒有惱人的攝像機跟著,溫時活起來都覺得自由很多,他又回墓地轉了一趟,覺棺材的數量好像增加了。有幾口棺木上面布滿了泥土,旁邊土地也有翻新的痕跡,就像才從土里長出來一樣。
溫時在這里站了一會兒,沒多久,墓地又來人了,是老宅管事的老李,他后跟著兩個壯丁。
他們的到來讓墓地多了香臭混合的味道,壯丁面無表找到一口空棺,直接抬起來,似乎要搬走。老李著溫時,笑容滲人說:“小姐死了,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姑爺你得跟我回去,宅里要為你量裁,準備今晚的大婚。”
都是我的?
溫時劃重點后點頭,“行,你們先回,我隨后就到。”
老李笑得格外詭異,沒有強求,他和主持人一樣,似乎不得溫時作出逃跑的舉。
在墓地靜立觀察了多出的棺材一段時間,溫時獨自朝山下走去。
老宅張燈結彩,下人的工作效率很快,紅燈籠掛滿了蜿蜒的雨廊。今天是天,這些燈籠提前亮著,就像是一條長蛇上長滿了眼睛,注視著宅里的一舉一。
裁已經等了很久,紙一樣慘白的臉上涂著兩個紅臉蛋。裁拿著皮尺,一看到溫時,笑容極其不自然,“姑爺,我來為你量一下尺寸。”
溫時很配合,皮尺冰涼的溫度隔著服盡數傳遞到皮上。
裁頗深意地說:“姑爺的材很好,以后躺在棺材里骨架依舊會十分完。”
溫時:“你真會夸人。”
等我接手這個宅子,第一個就開除你。
裁沒有聽出話外之音,記錄下數據后收起皮尺,臨走時關上了房門。
午飯是幫傭送進屋子的,一葷兩素十分簡單。
溫時只吃了幾口菜,午睡補覺,一直到游戲發來提示,通知他下午茶時間快到了。
……
療養院,資料室。
這里多出一張圓桌,地底漆黑一片的環境中,只靠著正上方一個老燈泡照明。
最先出現在資料室的是一名面容絕氣質嚴肅的人,沒過一會兒,另一張高腳椅上憑空出現一名年,他一出現便慵懶斜靠在椅背上,明明是一個不怎麼規矩的坐姿,他目一掃,便盡顯高傲。
惡魔的尾忽然在地上一拍,地磚裂開隙,年冷笑著說:“滾出來。”
影出現一道模糊的廓,簡清嶸擁有【守門人】份,又是在自己地皮上進行的下午茶,他可以自由進出。
下午茶是他親自準備的,點心以綠為主,茶也是綠茶,在影誰不言而喻。
【不得殘殺家丁】是家園的規則,但年最討厭的就是束縛,不能殘殺不代表不能傷害。一道殘影出現在簡清嶸前,蘊含恐怖力量的尾向對方發出警告。
簡清嶸居然主湊上前,試圖積極主地讓那條尾刺穿自己的肩胛骨,年很清楚這個人沒有被的癖好,尾沾的瞬間,覺到不對,突然,他朝某個閃爍小紅點的地方去,果不其然,又是在拍。
至于拍給誰看,不言而喻。
年恨不得當場刺穿這人的心臟。
謝堂燕看著混的場面,只吐出了兩個字:“聒噪。”
空氣中蘊含的能量越來越暴躁,這里沒有風,每一道從邊掠過的氣流都是凝實的殺意。
“抱歉,”簡清嶸冰冷殘酷的眼睛垂下,“你大可以直接對我手,但請不要破壞療養院。”
這一次年反應得很快,“我只是太在乎哥哥了,擔心他對外人的關心超過我。”
一個外人念得非常鄭重。
謝堂燕看著兩人一秒變臉,知道是溫時來了。
屋子里多出一個眉眼帶著淺笑的青年,他一出現,繃的氣氛立刻稍稍松弛下來。
溫時最后到場,懷里抱著一個娃娃,他覺得這可的小團子一定能得到眾人的喜,都已經想好大家爭搶著抱阿喪的畫面。
才剛一現,就看到簡清嶸和年互相示弱。
溫時知道這兩人不對付,沒關系,阿喪的存在絕對可以轉移注意力。
結果年只看到了溫時,白的犄角重新有了澤:“哥哥。”
角尚未完全翹起來,目冷了下去:“哥哥,你怎麼抱著個小臟娃娃?”
溫時:“……”
這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年是個兄控,但并不是弟控,他無視阿喪,漂亮的指尖掐起餐盤里的一塊糕點,可惜甜膩膩的點心沒有化解齒間的殺意:“就是這個混蛋,害我錯過了和哥哥的告別。”
年說得是簡清嶸。
為了銷毀那些備份,他險些將整座工廠掘地三尺。
簡清嶸一句話也不辯解,站在那里作出一副任人辱罵的樣子。
年還是不能容忍哥哥邊有別的‘茶’,尾尖再次呈現出攻擊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