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果賭氣蹬腳:“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肖芊薏懶得給兒眼神。
徐靳識接話:“嗯,是我讓一口咬定自己被吳奇棋打了,然后說我打了吳奇棋。”
“行,我懂了。”肖芊薏看著小糖果,“我又不會罵你,怕什麼。”
小糖果氣呼呼的,想說話,徐靳識了,然后就只瞪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了。
“你呢?”肖芊薏站起,“你有什麼要說的?”
許縈笑了笑:“都說清楚了,我沒什麼好說的。”
“行,我們各自回家?”肖芊薏問。
許縈過徐靳識:“嗯,改天再約,我們先走了。”
和肖芊薏母子告別后,許縈開車載徐靳識去市醫院,今天約了疫苗要打,結束差不多到下班時間,能和徐硯程一起走。
徐靳識坐在后面的兒安全椅上,看了許縈良久,干說:“媽媽,剛剛我說了謊。”
許縈嗯了聲:“我知道。”
徐靳識:“你知道?”
許縈:“我知道人是小糖果打的,也是小糖果要求你把打人認下來的。”
不止知道,肖芊薏也知道。
小孩子的心思一眼就能看破,他們有意瞞著,作為大人也不徹底去揭穿讓他們覺得難堪。
“那……為什麼你不說我?”徐靳識拉著肩帶,不安問。
許縈倒車到車庫里,停好車后去給他解開安全帶,說:“你不是和我認錯了麼?你知道錯了就好,你是個好孩子,不需要媽媽多說什麼的。”
徐靳識摟住脖子,在耳邊糯聲說:“媽媽你真好!”
許縈笑著收下兒子的夸贊,把他抱好:“好了,事過去就過去了,今晚去吃好吃的!”
徐靳識終于笑了:“我可以吃漢堡包麼?”
許縈略微無奈,貌似小孩對肯德基和麥當勞都有種莫名的固執。
許縈把問題推給徐硯程:“等會要打疫苗,能不能吃呢,你要問你爸爸。”
徐靳識眼里的立馬淡下來:“好吧。”
他爸爸肯定不讓他吃,因為說好了一個月吃兩次,他上周和上上周都吃了,爸爸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再吃的,說好的規矩要遵守,做人要講原則。
許縈把他放下來,牽著他的手:“其實有很多好吃的東西,不是只有漢堡包是好吃的。”
徐靳識仰頭看媽媽:“我們班的小高隔天就能吃到,我也想這樣。”
“這個沒有什麼好攀比的。”許縈笑說,“爸爸怎麼說來著?”
徐靳識不懂許縈指什麼,把徐硯程平時給他說的道理講了一遍:“爸爸說人不能有攀比心,要認真去思考是不是真的喜歡某樣東西,然后再考慮需不需要買,不然就是浪費,我們不能養浪費的壞習慣。”
“至于漢堡包,爸爸說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吃多了對都不好,我還小,子弱,更應該注意飲食。我生病的話,媽媽會擔心到睡不著的。”
“沒錯。”許縈贊同說,“你爸爸說的沒錯,你也認同了,對吧?”
徐靳識:“是的。”
許縈:“下個月再去吃吧,我們去吃別的。”
徐靳識自己說了大道理,這會兒也不敢耍脾氣說非要吃,乖乖地點頭。
許縈悄悄松了口氣。
要就給孩子講不出這些話,怕自己拿不好度傷了孩子的自尊心,有徐硯程在就好多了,不用多費力氣,他就把兒子教得好好的。
-
去到疫苗接種區,許縈陪著徐靳識坐著等,囑咐他自己聽廣播,念到他名字就告訴一聲,空回復工作室的消息。
還看到肖芊薏給的留言,說小糖果把什麼都招了,也教育了,還讓和徐靳識幫忙說聲對不起,改天讓他到家里玩。
許縈回了好,廣播正好通知徐靳識小朋友到三號窗口接種。
許縈收起手機:“走吧。”
徐靳識猶豫了:“媽媽,會疼麼?”
許縈:“不疼,就像螞蟻咬一下。”
徐靳識:“螞蟻咬人還是很疼的。”
許縈把他抱起來,帶著去到窗口:“已經到我們了,不能耽誤后面的小朋友。”
徐硯程環顧一圈接種區,扁了扁:“他們應該很樂意被我耽誤吧。”
許縈好笑地了兒子的臉蛋:“小機靈別想了,今天不打明天也打。”
湊到他耳邊,悄聲說:“全醫院都知道你是徐硯程的兒子,你要是跑了,別人可是要調侃你爸了。”
徐靳識很懂事,雖然不爸爸總是一板一眼給他講道理,但也是他爸爸,在外頭,面子還是要給的。
因為許縈的話,徐靳識開始到結束都很聽話,和隔壁窗口哭鬧的小朋友了鮮明的對比,給他接種的護士對他贊不絕口。
“靳識和你爸爸真像。”護士看著徐靳識挪不開眼。
徐靳識聽到別人說他和爸爸像,眼睛亮晶晶的:“很像麼?”
護士正在登記他信息,微笑說:“像的,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不僅長得像,你這麼勇敢,不愧是徐醫生的兒子。”
一句簡單的夸獎,徐靳識被夸得飄飄然的。
打完針,兩人在醫院大堂等徐硯程班。
十分鐘后徐硯程從電梯下來,疾步走向他們,風的擺隨風輕搖擺,后跟著魯欽和云佳葵。
魯欽一臉八卦湊過來,看到小號的徐主任,想上前打招呼,云佳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帶他往后門走,不忘隔空沖著許縈點頭問好。
這邊的許縈微笑搖手回應,算打過招呼。
徐硯程沒發現后面下屬的作,走向妻子和兒子,順其自然地手攬過許縈的薄肩,拍了拍:“怎麼穿這麼?”
許縈看了眼自己的穿搭,淺藍的方領針織衫和休閑高腰闊,很舒服,也適合江都漸冷的天。
“不好看?”許縈張開手,轉了下子,鎖骨項鏈晃,勾得徐硯程挪不開眼。
“好看。”他說
許縈滿意笑笑:“那就好了,江都真正的秋天就這麼一兩周,柜子的服來不及穿過一遍。”
徐硯程還想和聊下去,到一道炙熱的目落在他上,他低頭對上兒子燦爛的笑容,笑得有點傻。
“爸爸。”徐靳識展大笑。
徐硯程大掌了他腦袋,淡淡地嗯了聲。
一家三口站在大堂有一會兒了,前臺的護士不知道盯著看了多久,徐硯程怕再站下去,醫院的小道消息群全是他們的背影圖刷屏。
不是他多想,許縈第一次帶徐靳識來的時候,得閑的醫生都來假裝偶遇,不知道的路人還以為是開了什麼見面會,一堆醫護人員趕著過來和許縈搭話。
徐硯程牽著許縈先出了門,徐靳識左右看了下,邁著小短跟上,里喊著等等他,徐硯程才意識到兒子沒跟上。
-
今晚許縈在外面定了餐廳吃飯,直接開車到了商城。
吃完飯出來,時間還早,三人散步去附近的公園。
路上徐靳識看到有賣氫氣球的小商,拉著許縈的手說要買一個。
許縈買了一個Q版狗狗的氣球,把繩子系到徐靳識的手腕上,防止不小心飛走。
徐靳識扯著氣球追追跑跑一路,兩人跟在他后漫步走著。
“他今天心不錯?”徐硯程好奇問。
許縈把護士夸他的事說了:“聽到別人夸他像你,可得意了。”
徐硯程一直看著兒子,怕他走丟,問道:“最近我給他講道理總是一臉委屈,我還以為他厭煩我了。”
“怎麼會。”許縈摟著徐硯程胳膊,“在小傲心里,你可是最佳榜樣。”
徐硯程笑意深了些。
前面的小傲站在路口轉喊:“爸爸媽媽,你們快點兒啊!”
許縈走過去把徐靳識牽回來,他另一只手立馬牽上徐硯程的大手。
徐硯程眉頭微攢,垂眸看了眼隔在他和妻子中間的兒子。
而徐靳識沒察覺出爸爸的意思,樂呵呵地拉著他們的手,覺此刻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去到公園,徐靳識要坐秋千,許縈也想坐,徐硯程只好給他們推。
徐靳識開心地和他們說著今天友班的趣事,許縈問他:“小十,你不是不喜歡和小糖果玩麼?怎麼今天還幫說話?”
邏輯清晰的徐靳識回答:“我沒有和玩啊,是一直和我說話,我也不好拒絕。我幫說話是另一回事,因為幫了我。”
許縈在秋千往后擺到徐硯程旁時,小聲吐槽:“我就說他是小傲,你不信。”
徐硯程拉停的秋千,手搭在肩上:“這一點像誰?”
許縈仰著頭,看著他深邃的眉眼失了神,磕說:“肯……肯定不像我。”
“你說過了,我特別的實誠。”
“徐醫生,你不會連這都要計較吧?兒子是兩人生的,你可別什麼都推到我上,很冤枉的。”
人故作滴滴的語氣,像是在撒,徐硯程寵溺笑說:“這一點像我,我傲。”
“什麼是傲?”徐靳識從秋千上下來,走到媽媽邊,想要參與他們的話題。
許縈想了想,扯了扯徐硯程的擺,讓他說話。
徐硯程只丟下一句招恨的話:“我和你媽聊天,你別話。”
徐靳識撇:“爸爸是小氣包!”
徐硯程住他臉,挑眉問:“小子,你說什麼?”
徐靳識含混不清說:“以后我和媽媽說悄悄話也不告訴你!”
“好了。”許縈拉開父子倆,“這有什麼好吵的。”
徐靳識撲向許縈,手腳并用爬到大上:“媽媽,今晚我要和你睡。”
“睡一整夜,你不能在我睡著的時候走!”
“別想了。”徐硯程把他抱起來,“還要□□的小朋友是沒有資格去兒園的。”
“壞爸爸。”徐靳識錘徐硯程的肩膀。
許縈含著笑看著父子倆吵吵鬧鬧,已經習慣他們的相模式了。
秋千玩膩了,徐靳識鬧著要去開廣場小汽車,許縈被迫陪著,被徐硯程怕了不傻氣的照片,還發了朋友圈,顯得更傻了。
許縈用手機點開,查看最新的消息。
XYC:【小驚和小車車很配。(圖片)】
許縈看到后扯著徐硯程的領子,要求他刪掉。
徐硯程拒絕:“很多人夸你。”
許縈一看:“是夸麼?都憋著笑好不!”
徐硯程就是不刪。
許縈深吸一口氣,看來只能半夜爬起來悄咪咪修改可見范圍了。
玩到晚上九點,徐靳識困得要皮子打架,要不是許縈牽著他,估計要直接倒在地上睡著,為了安全考慮,徐硯程背著他走去停車場。
江都的十月,秋風習習,白日還有些熱,夜后氣溫降了差不多十個度。
南方的秋天溫差總是很奇妙,此刻的許縈覺自己真的穿了,恨不得再裹一件棉。
提著東西落后了幾步,忽然覺得看到的畫面有些稽。
穿著深卡其風的徐硯程清冷矜貴,氣質極佳,誰見了都被蠱了心,而這個帥氣的畫面全被趴在他背后酣睡的徐靳識手里拿著的狗狗氣球破壞了。
許縈拍了張父子倆的背影照,把天上飄的狗狗也拍了下來,發了條朋友圈報復回去。
許縈:【徐醫生和氣球很配。(圖片)】
才發出去不到半分鐘,收獲了幾條評論。
肖芊薏:【老夫老妻了,今晚有必要這麼秀麼?】
楚梔:【剛下班就吃狗糧,有點委屈。】
程戚樾:【我們家小十是你們秀恩的工人?為什麼你們的態都不舍得提他名字一下?】
……
許縈回復:【我和徐醫生才結婚五年,熱婚期,謝謝!】
是直接評論的,所有點贊和評論的好友都能看到。
許縈收起手機,能預想到大家會怎麼懟,打算回家再看。
徐硯程不見許縈跟上,微微偏:“小驚,回家了。”
許縈揮手:“來了來了!”
走到父子倆邊,許縈先是手了兒子的后背:“今晚玩瘋了,一汗。”
徐硯程:“小孩子有玩心是正常的。”
許縈:“我像他這麼小,可不敢玩這麼瘋,臟兮兮回家可是要被說的。”
“這樣一想,我們家小十好幸福。”
“沒事。”徐硯程笑說,“你現在像他一樣臟兮兮的回家,家里沒人說你了,你也是幸福的小朋友。”
惹得許縈發笑:“我還小朋友啊,再過一十年考慮做了。”
徐硯程:“做了也是小朋友,和我在一起,你可以永遠長不大。”
“我們家徐醫生怎麼這麼好呢。”許縈摟著他胳膊,靠在他肩頭。
徐硯程:“你是太好哄了。”
許縈:“我不好哄,你怎麼把我追到手?”
“我是只靠甜言語追到你的?”徐硯程反問。
許縈言笑:“不全是,我們徐醫生是靠人格魅力追上我的,是對我用極深追上我的。”
徐硯程沒想到還一本正經回答了他的玩笑話。
笑得好看,被晶的街燈襯得彩耀目,徐硯程被緒染,勾笑了笑。
“徐硯程。”許縈把手放到他的風袋子里,靠著他,嘆說:“自從我生下小十后,我總在某個瞬間會離出去看我現在的生活,我就會嘆,難以想象我能過得這麼幸福。”
“知道為什麼嗎?”徐硯程側頭,和得極近,呼吸已經纏在了一起。
許縈被勾起好奇心,還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麼。
“為什麼?”許縈問。
徐硯程:“還記得《傲慢與偏見》最后達西和伊麗莎白對話的場景?”
許縈點頭。
當然知道,關于稱呼的討論而已。
許縈不解問:“有什麼關系麼?”
徐硯程笑:“有,伊麗莎白和達西說,如果到非常快樂、非常幸福,就一聲達西夫人。”
“同樣的。”
“如果我到非常幸福,那一定是因為我你。”
許縈會心一笑:“是麼?怎麼說?”
徐硯程嗓音如風清冽:“徐太太,我你。”
笑著看徐硯程那一雙脈脈的雙眼,清澈得一如五年前回到江都,在飯桌上和他四目相對的那一瞬,為他怦然心。
街邊人群鼎沸,他們就這樣相依偎著。
徐硯程笑了笑,放輕聲音溫地又說道:“小驚,我你。”
許縈點頭莞爾:“我也是,徐先生。”
我也你,是刻進生命的意。
“回家吧。”徐硯程說。
許縈應了好。
許縈想,幸福原理在這里很簡單。
因為他,所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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