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連草莓都拿不穩。”錢敏埋怨。
“怎麼連草莓都拿不穩?”陳覺非跟著重復。
于真意瞪他。
真是個有病的男人。
“媽,你要說什麼?”于真意趕轉移話題。
錢敏:“你那個男朋友人節不給你送禮啊?”
于真意噎住,這道題沒法回答。
錢敏上下瞧了一眼,臉變得嚴肅:“于真意,我們家不窮,也不用你找個多有錢的男朋友,學生沒錢很正常,但是心意一定要有,我們家可不收摳男。”
于真意磕磕絆絆應了兩聲,不只是錢敏好奇,于真意也想問問邊這個裝模作樣的狗男人準備了什麼東西啊。
暗自打字:【你準備送我什麼?】
陳覺非回:【很俗。】
【tbg:很俗啊,那就跟你的人一樣。】
【tnb:是呢是呢,俗死了。】
兩人暗度陳倉般發著消息時,門鈴響了,于真意起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藍工作服的小哥,肩膀被雨水浸,看樣子外面的雨的確下得很大。
小哥問:“請問于士住這里嗎?”
于真意:“嗯。”
小哥:“您的玫瑰花,請簽收。”
于真意看著那一大簇玫瑰,水珠凝在紅艷的花瓣上,又隨輕微的晃而滾落。于真意在簽收單上寫下錢敏的名字。然后接過花往里頭走,邊走邊嘆,爸這一把年紀還真是會玩浪漫,忙著加班還不忘送禮給媽。
不對呀。
那不應該是錢士嗎,怎麼會是于士?
“這麼大束玫瑰花?”錢敏起,上是埋怨的口吻,臉上卻收斂不住笑意,“你爸買的花真是一年比一年大。”
“媽,這個好像是——”
沒等說完,錢敏拿出藏在玫瑰花中的卡片,白卡片背面被雨水打了一個角,正面沒有被雨水浸,金墨水鐫刻的意大利斜英文印在卡片上。
落款:
錢敏向于真意,頗有些一言難盡的神在臉上:“真真,你和你男朋友就是這麼稱呼對方的?”
于真意臉漲得通紅,對上后頭正坐在沙發上,雙肘撐膝像在看戲的那位,一時不知如何回話。
“我們嗯也不算啦”于真意支支吾吾,半天湊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錢敏又去看那玫瑰花,擺弄了幾下,上頭是玫瑰,拿出幾支之后,下面全是紅紙鈔卷的假花。
假花堆疊的最中間,安安靜靜地放置著一個白金的絨盒。
錢敏對這個一向敏,罵了句臟話:“你男朋友真是心大啊,把這個放在最底下,也不怕別人沒看到最后直接扔了?”
于真意把盒子在手里,攥得的,又一次看向陳覺非。他連坐姿都沒換,眼里帶著笑意,對上的眼睛,似乎在問,喜不喜歡這個俗氣的禮?
“好了好了媽,我們把花進花瓶里吧。”于真意趕轉移話題,彎把上頭鋪著的一層玫瑰花拿下來,又看著那一圈圈紙鈔,這里面得有多錢啊
太俗了,太喜歡了。
錢敏嗯了聲:“不過你這小男朋友也是稀奇,單獨把戒指送給你,他不知道戒指是要他親手戴嗎?”
陳覺非拿草莓的手茫然停在半空,表終于有了些變化。
是嗎?
他還真不知道,他以為除了結婚戒指之外誰戴都沒差。
母倆把花枝用綢帶捆起來,進餐桌和茶幾上的花瓶中,兩人又坐回沙發上,和陳覺非一起把剩下的電影看完。
于真意瞥了一眼錢敏,正認真地看著電影。于真意拿出手機,繼續悄悄打字:【扣1,真真今晚來找你。】
旁邊的手機發出消息提示音。
陳覺非拿起手機看了眼,毫不猶豫:【】
·
夜晚十一點,于真意坐立難安,克服巨大的心理障礙后,躡手躡腳往家門口走,也不打傘,兩手牢牢捂住擺,寒風吹得兩皮疙瘩直起。
輕車路地按下陳覺非家的碼,然后快速上樓。
“凍死我了凍死我了!”于真意說。
陳覺非皺眉,把室空調溫度打高了幾度:“二月份的天,你穿子啊?”
于真意:“凍死了,要抱。”
陳覺非將攔腰提起,擺在空中忽起忽落,像雨夜中撐開的小傘又立刻闔上。
于真意的手搭在陳覺非肩膀上:“真的好冷好冷。”
陳覺非剛剛關臺時關得太過隨意,門沒有關嚴實,外頭小巷的景致被瓢潑大雨匯的雨霧扭曲,斜風帶著雨一起飄進來,擺又一次揚起。
一陣寒風倏忽吹過沒有隔閡的的橙子皮,實在讓人沒有安全。
于真意張地咽了一下口水:“陳覺非。”
“嗯?”
“手往下一點。”
他聽的話,指尖順著脊背的線條往下。
“再往下一點。”
“哎呀!再往里一點呀!”
意料之中的,到陳覺非脊背渾一僵。
眼里浮起張又期待的矛盾眼神:“到了嗎?”
幾乎是在說出口的瞬間,他的聲音落下。
“是故意不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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