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季蘊如何,蘇辛夷與并不是很關心。
阮明妃是個很謹慎小心的人,吳王養這麼大,不知道費了多心,知道季蘊不是個省心的兒媳婦,阮明妃肯定會多加小心。
再說,之前阮明妃為了轄制季蘊,還挑了人去吳王邊,沒怎麼打聽吳王府的事,不過,這段日子也沒聽說吳王府那邊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出來,想來應該問題不大。
至于季蘊如何,現在益王深陷陷阱,季侍郎自保不暇,季蘊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不會好過。
想到這里,蘇辛夷看著蘇白薇,“我與吳王妃沒什麼,平日也不常見面,再說見到我也只有敬著的份兒,如何敢為難我,大姐不用擔心了。”
蘇白薇一想也是,笑著說道:“我聽說吳王妃不是個省心的,就怕找你麻煩。如今聽你這麼說,我倒是忘了你們想見一面也不太容易。”
兩姐妹邊走邊說話,趙氏在一旁笑著跟著,也不怎麼開口說話,眨眼間就到了曾氏這里。
曾氏這里正熱鬧,史筠跟解鯤都在,正陪著彥哥兒跟暄哥兒在玩。
瞧著一群人走進來,倆孩子見到娘一窩蜂地撲過來,解鯤還矜持一些,史筠卻直接手要抱。
蘇白薇先拍了拍解鯤,這才手抱住兒。
解鯤又給蘇辛夷跟趙氏見禮,蘇辛夷笑著點點解鯤的鼻尖,這會兒倒是乖乖巧巧的。
那邊暄哥兒見了娘也要抱,筠姐兒跟弟弟逗了一會兒,就乖乖地把娘讓了出去。
曾氏忙讓大家坐下,又命人奉上茶來,笑著說道:“四妹妹是不能回來了,沒幾日就要生了,不過三妹妹跟五妹妹說是要回來,估著時辰也快到了。”
話音剛落,簾子外頭就響起了蘇希仙的聲音,“還是大嫂厲害,這都能算到了,我們可不是到了。”
說著簾子挑起來,蘇朝跟蘇希仙進了門,大家笑著見過面,這才各自落座,屋子里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蘇白薇忙把娘跟管事媽媽進來,讓們帶著孩子去隔壁玩一會兒,不然真是沒法說話了。
小孩子一走,立刻就清凈多了。
蘇白薇額頭,“嘰嘰喳喳地吵得腦仁都疼,總算是清凈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笑了起來,曾氏就說道:“正好咱們說說話,說起來,這次大姐回來不易,在家多住些日子吧。”
蘇白薇聽著曾氏語氣誠懇,笑著說道:“我也想多住些日子,不過要看鯤哥兒父親的安排,這次進京見駕,若是蒙陛下圣恩能多留幾日,我當然愿意在娘家多待些日子。”
蘇辛夷正要說話,就聽著蘇蘭茜的聲音在簾子外響起來,“大姐就放心吧,這回肯定能多住些日子。”
蘇蘭茜進了門,跟大家打過招呼,“臨出門時小家伙又鬧事,把他收拾妥當了才出來,倒是來得晚了。”
“不晚。”蘇白薇笑著問了孩子幾句,知道沒什麼事兒就點點同意,“都是一家姐妹,早點晚點算什麼大事兒。二妹妹,之前你說的話是不是得了什麼消息?”
定南伯府在京城的勛貴中不算是太出挑的,但是也能過得去,家里的爺們沒出什麼幺蛾子的。
“我聽夫君說,這次益王的事怕是一時半會完不了事,既是這樣的話,大姐與大姐夫可不得多住些日子。”說著就看向辛夷,“六妹妹,你說呢?”
蘇辛夷搖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二姐夫說的也有道理,益王的事確實一時半會兒弄不完。”
曾氏就道:“你說益王到底為什麼這樣做,我是真的唬了一跳,都不知道我爹在南邊做有這麼大的風險,得了消息的那日一晚上都沒睡好。”
“這次可多虧了曾伯父,他老人家是真的穩得住。”蘇希仙開口接了一句。
蘇辛夷很是贊同,“是啊,曾伯父這次是立了大功了。”
蘇白薇嘆道:“我聽夫君說,當初他到平衛之前,就先跟曾伯父打過招呼,是曾伯父指點他,他這才想了個傷藏的主意,不然的話,那鹿鳴林刀槍劍戟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他到了好下鍋,結果如何就不好說了。”
蘇辛夷倒是不知道這里頭還有這麼一出事兒,一直就覺得解經略主意多,現在聽著果然沒看走眼,這人是渾上下都是心眼吧。
他一武將,居然還能還敢跟曾伯父聯系,也不怕被人撅回來。
這臉皮,也是服氣。
說著說著,事又轉到了京城這邊,蘇白薇側頭看著辛夷,“晏瓊思的事,還會不會有回轉?”
這意思就是問皇后會不會手。
蘇辛夷想了想,對上家里人的目,坦然地說道:“這不好說,晏瓊思怎麼也是皇后娘娘疼了這麼多年的外甥,不過我覺得可能也不大,畢竟跟容王比起來,還是自己兒子的更重要。”
“這換誰都得被傷了,皇后娘娘對晏瓊思有多寵,滿京城誰不知道,就一個無權無勢的郡王府的閨秀,若不是有皇后娘娘跟容王,哪里能那麼風。只是也令人想不到,晏瓊思如此忘恩負義,居然跟益王攪和在一起,我聽說皇后娘娘因此被陛下斥責,真的還是假的?”
蘇辛夷看著蘇蘭茜,“二姐,你的消息很靈通,確實有這麼一件事,不過,你是從哪里知道的?”
蘇蘭茜嗤笑一聲,“這京城還有誰不知道,有哪一位在,這樣的消息還不得恨不能廣而告之。”
那一位是誰,大家都明白,指的是李貴妃。
蘇辛夷微微皺眉,沒想到李貴妃做事如今倒是真有些不擇手段了,這是恨不能立刻就把皇后從后位上攆下來。
曾氏看著辛夷皺眉,便輕聲說道:“六妹妹,皇后娘娘被遷怒,你可要當心些。”
雖不是親的,但是也是兒媳婦。
“大嫂不用擔心,皇后娘娘如今對我尚好。容王跟著殿下做事,皇后娘娘自然厚待與我。”蘇辛夷道。
提起容王,蘇白薇就道:“容王總不會現在還要給晏瓊思撐腰吧?這種事可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容王如今在廷府當差,年底下廷府忙得很,上上下下連軸轉,他這個管事的當然不能懶,如今正在廷府做事。”
聽著蘇辛夷的話,大家瞬間就明白了,容王這次去廷府,不管是自愿還是被迫,反正是關在廷府暫時不能出來,既然不能出來,那就不能給晏瓊思撐腰了。
“廣平郡王府,這次怕是要不小的牽連。”蘇朝慢慢的開口說道。
“廣平郡王的差使之前就被晏瓊思這個兒所累給擼了,那時候廣平郡王不想著約束自己的兒,現在想要后悔也晚了。”蘇希仙道,“不過,也真是沒有想到晏瓊思的膽子這麼大。”
“確實,益王還要為李紀的事出力,這就說明益王跟李家往頗,晏瓊思可是皇后娘娘的親外甥,這麼多年對如此疼,結果卻跟李貴妃一系的人走得近,也是令人不齒。”
“糧倉的事這次如果能真的完全了結,也能讓大家松口氣了。”曾氏嘆道。
因為這個案子,蘇翼出京這麼久,大家都回來了,就他還沒回京。
“大嫂放心,大哥也會很快就回來的。”蘇辛夷安道。
曾氏笑了笑,“商大人都沒回京,他自然不好回來,公事要。”
說這話正熱鬧,就有小丫頭過來請人。
大家挪步去花廳,這回蘇辛夷見到了解經略,這一看倒是頗為意外,因為解經略是真的瘦了很多,看上去人也不是很有神的樣子,看得出來確實是吃苦了。
與眾人都見過后,解經略與蘇辛夷也得空聊了幾句。
“大姐夫這看上去這次的差使吃了苦了。”
解經略不清楚蘇辛夷這是真心話還是笑話他,他看了一眼,只得說道:“也不算是吃苦,好在沒讓你的手下丟了命。”
說起這個,蘇辛夷就看著解經略問道:“穆邢還跟著你?”
“不是傷著嗎?回京就讓我派人把他送到青金坊了。”
蘇辛夷:……
也行,青金坊有曾梁在,是個養傷的好地方。
看著蘇辛夷的神,解經略稀奇地說道:“你居然不知道?”
蘇辛夷莫名就聽出了解經略語氣里的幸災樂禍,板住臉,出一個恰到好的微笑,“合格的屬下,就是要該消失的時候消失,該出力的時候出力。”
解經略笑容一僵,行,這不就是拐著彎地罵他不懂得看形勢嗎?
“這回你要這樣說,我得為自己分辨一二。平衛的鹿鳴林你可能不太清楚,在衛所指揮使里,他可是聲名卓著。遇到他,我不夾著尾,還想迎頭撞上去,這不是找死嗎?”
蘇辛夷不客氣地穿他,“得了吧,我可是知道你問計曾伯父了。”
解經略:……
這都知道了,那是不能糊弄,也不好糊弄了。
瞧著解經略的神,蘇辛夷就知道他不老實,“大姐夫,你跟我說說,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解經略一看無法偽裝了,只得實話實說,“我讓探子先去平衛走了一趟。”
蘇辛夷“嘖”了一聲,是解經略能干出來的事兒。
“不過,這回虧得我棋高一著先探探路,不然怕是真的要折在鹿鳴林手里,鹿鳴林為了保益王,好家伙,那時真的照著拼命去部署的。你說,益王給鹿鳴林什麼好了,臨死都給他當背鍋俠,我怎麼就沒遇上這樣的好人?”解經略扼腕不已,好糊弄的二傻子怎麼都讓益王給上了,就指里一兩個給他也好啊。
瞧著解經略的憾的神,蘇辛夷轉就走,這個沒救了。
解經略看著蘇辛夷的背影嘆氣,這個姑以前惹不起,以后更惹不起了,也不知道讓兒子抱大抱的怎麼樣,一家子的榮華富貴就看他了。
虧得蘇辛夷不知道,若是知道解經略這麼想的,都得打包打包把他扔回平寧衛去長蘑菇。
一頓團圓宴吃得很是開心,蘇辛夷也沒打算多待,用過飯就起告辭。
蘇辛夷為太子妃,確實也不好在外久呆,大家送離開,臨走前老太爺叮囑,“如今朝堂上風波不寧,后宮也不逞多讓,你為太子妃,有孕在正好避其鋒芒,好好養著吧。”
蘇辛夷笑著應了,“祖父說的是,我聽您的。”
“回吧。”老太爺擺擺手。
蘇辛夷與大家辭別,蘇希仙就起與一起離開,四夫人與三夫人送們出門。
蘇辛夷瞧著三伯母的氣是真的不錯,待蘇希仙不能說是親近,但是也平和,等到了車前,三夫人看著蘇希仙,“你得空給你姨娘寫封信,馬上過年了,別在莊子上呆著了,讓回來,翻過年,蘇滁的婚事就該相看了,要是不回來,我就看著給挑了,別回頭再給我挑病。”
蘇辛夷一愣,翁姨娘不是回來了嗎?
四夫人一見,低聲對著辛夷說了一句,“翁家那邊后來又鬧了點事,翁姨娘給氣病了。”
蘇辛夷:……
四夫人拍拍兒的手,“外頭天冷,快上車吧。”
蘇辛夷點頭,“三伯母,娘,你們也回去吧,不幾日咱們就又能見面了。”
過了年總要回娘家。
四夫人滿面笑容的點頭,“路上當心些。”
“哎。”蘇辛夷點頭直笑。
三夫人也跟著叮囑一句,“都是有子的人,路上車夫慢一點,別著急。”
蘇希仙看著三夫人輕聲說道:“母親放心,我會跟姨娘說的,您跟四嬸嬸也回去吧。”
三夫人擺手,“走吧。”
蘇希仙沒有去自己的馬車,而是轉上了蘇辛夷的車。
三夫人沒好氣的看一眼,轉頭就跟四夫人道:“肯定又跟辛夷訴委屈去了。”
四夫人與三夫人往回走,邊走邊說道:“三嫂,你呀就是刀子豆腐心,倆孩子得好咱們應該開心。”
另一邊馬車上,蘇希仙靠著枕對著蘇辛夷嘆氣,“我也真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沒把我氣死都是我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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