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失重。

意識漸漸從混沌空虛中蘇醒，周圍一片漆黑，看不見一亮，聽不見一點響聲。

不需要複雜的思維活，疑、恐懼、慌的緒自發產生，

意識隨便找了個方向，急速上浮，如同溺水的人向著水面拚命游去。

嗡！

如同混沌初開，

上浮的意識重新連接到了軀，雙眼過眼皮，應到了明。

記憶、人格隨之上線，名為李昂的存在終於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

李昂試圖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像是遭遇鬼床般，完全無法控制雙眼眼皮，更別說站立起來。

他只能覺到自己像是躺在床上，有盞明亮燈泡從上方照著自己，手臂和雙有些冷。

雙耳耳鳴嚴重，過了一陣才逐漸減輕，李昂費力分辨著周圍響起的嘈雜人聲。

「...手記錄....於橈骨遠端掌側，橈側腕屈腱表面切開皮安卓蘋果均可。】

剛剛清醒沒多久的意識，又逐漸昏昏沉沉。

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啊！

李昂拚命用意識，撞擊著無形牆壁，喚醒軀。

「各位請停一下！」

嚴肅聲音從房間上方角落的廣播喇叭中傳來，似乎李昂所在的手室之外，還有另一個隔離觀察房間。

通過廣播喇叭，能聽見觀察室的靜，

一個男子走進屋，用日語說道：「研究就此中止，方的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們需要將異常個轉給他們。」

「什麼？！」

一個蒼老聲音不敢置通道：「不是說這次研究由日島部全權主導麼？」

「形勢不同了。」

那個男子無奈道：「方通過某種手段得知這裡的消息，對閣提出了要求。」

房間里落針可聞，所謂的「提出要求」，只是「施加力」的委婉說法而已。

日島的政治高層幾十年前起就被國滲得不樣子，對於方的強迫毫無抵抗能力。

「可是，」

蒼老聲音不甘道：「未元質是通往未來的鑰匙啊！給它投喂金銀的話，它就會增加積和質量；

讓它一些稀有元素，比如鏌、鉨、鈇、哎、Og，它就會擁有這些元素的部分特徵，並且還能隨著時間流逝趨於穩定，展現出獨特的理化質。

這意味著我們能用它來得到無數的科學突破！通往無比明的未來！

超重元素，穩定超重元素，零號元素，反元素，金屬氫，常溫超導，常溫常超導，乃至可控核聚變...

這是日本、全人類的財富！」

觀察房間里寂靜無聲，誰也沒有說話。如果將實驗轉給方，對方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將其轉移到國。

到時候所有研究果就和日本無關了。

「鈴木博士，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這也是首相的意思。」

男子無奈道，「***方的代表很快就到門口。」

「...那麼，請分離實驗的橈骨吧。」

「什麼？」

「請分離實驗右手手臂中的橈骨。

方只知道我們俘獲了實驗，且實驗寄生著未元質這兩條信息。

我們完全可以剝離掉未元質濃度最高的橈骨，然後告訴方，實驗的原本橈骨已經被未元質侵蝕殆盡。」

蒼老聲音似乎是湊近了麥克風，朝著手室大喊道：「各位還在等什麼？立刻開始吧！日本未來的百年國運在此一舉！」

蒼老聲音德高重，站在李昂邊的醫師們遲疑片刻，重新圍了上來，用鑷子夾住了李昂手臂已經被切開的皮，緩緩拉開。

疼痛直刺大腦，寒流涌過全，

未元質應到李昂緒波，沿著嵴椎蔓延舒展，重新激活鬆弛的骨骼。

他的右手拇指輕輕勾了兩下，正準備剝離橈骨的醫師注意到了這一點，臉上瞬間浮現驚恐神，大喊道：「加***醉劑...」

李昂勐地睜開雙眼，借著頭頂上方無影燈的亮，看清周圍一切。

他的手腕、腳踝都被束縛帶牢牢捆在手臺上，上只鋪著一張綠無菌布，右手手臂有一條從大拇指末端延至手肘的狹長切口，

過切口，能看見裡面涌的漆黑未元質。

周圍穿著隔離防護服的醫生護士，被他的突然驚醒嚇到，下意識地後退半步。

呼吸面罩中湧出了帶有芳香氣味的麻醉氣，李昂抿住，停止呼吸，左手用力一拉，試圖掙捆綁帶的束縛。

啪！

捆綁帶紋不，李昂的素質只有普通人水平，何況現在還在遭麻醉劑的持續影響。

他第二次嘗試拉拽捆綁帶，依舊沒有取得效。

漆黑質應到了他的作，如雨水滲泥土一般，流淌進骨骼，與神經纖維融為一。

啪！

第三次嘗試，捆綁帶像是紙做的一般，輕易崩斷，

李昂一把摘下臉上戴著的呼吸面罩，拔掉上扎著的針頭。

砰——

手室大門勐地從外面推開，四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無視隔離條例沖了進來，手中***的狹長槍管瞄準了李昂。

他們扣扳機，麻醉針飛旋而來。

好慢。

麻醉針的飛行軌跡像是電影里的慢作一樣，清晰可見，

李昂下意識地抬起手掌，抓住兩支麻醉針，隨後隨手抓過一名醫生，擋在前，讓剩餘兩麻醉針扎在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