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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竇》 第70章 第七十章

 這聲音不大不小, 剛好引起旁許藍月的注意。

 在小姑娘撇過來的瞬間,宋枝蒽趕忙把手機屏幕熄滅,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心跳卻快得出奇。

 也分不清是被祁岸逗弄的, 還是怕被許藍月聽見而不好意思。

 好在許藍月并沒有聽清祁岸說什麼, 只撇了一眼就轉過頭, 繼續看電視。

 宋枝蒽緩和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回信息:【不去】

 簡短的兩個字,莫名帶著賭氣的意味。

 祁岸:【真不去?】

 宋枝蒽不想理他了。

 因為覺得祁岸的每個字都像在勾引, 也不傻, 當然知道這一晚有去無回。

 可要是真不去, 心里又難免悻悻。

 于是宋枝蒽又問:【你幾點回北川?】

 祁岸:【差不多十一點】

 這個時間的話, 外婆他們應該已經睡了, 倒是可以出去。

 宋枝蒽循規蹈矩這麼多年,從來沒干過出格的事,這一刻愣是讓祁岸勾得心

 思來想去, 也只好答應:【不過我只和你見一面就上去】

 祁岸調笑:【這一面見得還恩賜】

 宋枝蒽:【那算了,反正明天也有時間】

 祁岸又怎麼可能在這事兒上順著,【你能忍我不行, 我都四天沒抱你了】

 祁岸:【你不下來我大不了就一直在樓下等你】

 話連篇。

 宋枝蒽忍不住笑了。

 也只能依著他,和他約好在樓下先見一面。

 不過這話說得容易。

 實現起來卻有些難。

 許藍月這小孩也不知道怎麼,往常十點已經睡著了, 這一晚都10:30了, 還躺在床上拉著宋枝蒽聊天。

 宋枝蒽溫大姐姐當慣了, 也不好不理,只能多陪聊了幾分鐘, 而后才裝作很困的樣子, 說要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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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干躺了差不多半小時, 許藍月進夢鄉后,祁岸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宋枝蒽本來不及收拾,黑抓了件長袖針織衫,穿著清涼的睡就這麼下了樓。

 于是兩人相隔四天未見的第一場約會,就變宋枝蒽穿著搭配奇怪的居家服,綁著松散的丸子頭,拎著個手機出現在祁岸面前。

 祁岸開始還坐在車里。

 還是那輛漆黑的SUV,空間比超跑大,方便他辦事兒。

 銀車牌在夜里泛著金錢的澤,是看著就很,更別說他單手搭在副駕駛上,腕骨清晰,手指修長,指還夾著半顆煙,有種孤冷的

 也不,就這麼燃著。

 那雙迥然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伴著老小區昏黃的影,直勾勾地看著朝自己走過來。

 好像他眼里兒就沒別的事。

 就只有一個。

 這一幕突然就讓宋枝蒽想到很久之前,兩人重逢那天,在校外火鍋店,順著蔡暄的目看祁岸的一瞬。

 始終記得自己在那一刻翻涌的心

 明明已經該平靜,卻還是在看到他的一刻,產生無法遏制的窺探和好奇。

 好奇他現在變什麼樣,又好奇他和什麼樣的生在一起。

 然而那時的永遠不會想到。

 祁岸想要的生是

 心頭驀地兜上無限慨和酸,宋枝蒽不自覺加快腳步。

 就在距離那輛車不到五米的時候,祁岸下了車,高大的量迎面朝走來,隨即頎長的胳膊一撈,直接把帶到懷里,錮住的腰

 淡淡的煙草味籠罩下來,混著好聞的檀木香。

 可落下來的吻卻是純純粹粹的甜。

 像是剛吃過葡萄味的糖果,齒到舌尖都殘留著讓人神思爛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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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卻愈發深濃,帶著驟然又強勢的侵略

 偏偏宋枝蒽被他單手鉗制著下顎,除了配合他費力地仰著頭,就只能急促呼吸。

 仿佛是無法反抗的盤中珍饈,只能任由祁岸攫取用。

 不同的是,心極為滿足,甚至雀躍。

 直到這個吻慢慢緩下來。

 祁岸從角親到珠,又從珠啄到,就這麼一下下親著,在靜謐的夜下,發出曖昧而繾.綣輕音。

 宋枝蒽雙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在路燈下清凌凌的。

 輕聲說,“你沒煙。”

 祁岸磁渾的嗓音落在耳邊,低笑了聲,“嗯,為了親你。”

 所以即便點了煙也一口沒

 就為了聞一聞。

 宋枝蒽努力穩住呼吸和心跳,在這綿長又真實的親吻擁抱后,被祁岸牽著上了副駕駛。

 祁岸給喂了口他剛吃的葡萄糖,半明的紫,Q.Q彈彈。

 不過是用

 被大膽的人帶久了,似乎也會變得大膽。

 于是在吃完第一顆后,宋枝蒽又拽了拽他拿著糖罐子的手。

 祁岸眸輕佻,會意地兩邊的腮,湊過去把第二顆糖喂到口中。

 或許是幾天未見,又再度帶來的新鮮,宋枝蒽總覺得今晚的祁岸格外蠱人,那張禍害人的臉也更能擾人心扉。

 有那麼一瞬間,還真后悔了。

 后悔拒絕祁岸的提議。

 畢竟比起樓上那張狹窄的床和臥室,去他那里,似乎也不是什麼壞選擇。

 只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以宋枝蒽的臉面,是絕不可能再說出口的。

 本以為祁岸會提一提。

 結果這家伙今天居然還很心,二話不說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禮

 有一束漂亮的郁金香,還有一個很大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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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得太匆忙,只有一家花店還開門。”

 祁岸勾了下,“這花也不怎麼新鮮,但看著還。”

 宋枝蒽意想不到地眨眨眼。

 雖然對花什麼的并不敏,但誰會不喜歡這樣的驚喜呢?

 還是祁岸親自給的。

 宋枝蒽心中容,抬眸看向祁岸。

 祁岸不懷好意地笑,又抬手巧的下,指腹在瓣上了下,“都給親腫了,還不得補償一下。”

 宋枝蒽沒好氣地淺白他一眼,拍開他的手。

 祁岸挑挑眉,心不錯的樣子,“打開袋子看看。”

 宋枝蒽聽話照做,然后就看到碩大的購袋里,裝了四套——正式祁岸給買的那幾套。

 不止如此,還有一個二十幾厘米高的,穿著賽車服手拿頭盔的小熊玩偶,以及一個十幾厘米大的托車模型獎杯。

 獎杯應該是銅的,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宋枝蒽沒來得及管,只顧新奇地看著這兩樣東西。

 正想問祁岸是怎麼回事。

 祁岸自己開了口,“車隊還算爭氣,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就得了第三名。”

 “……”

 “主辦方還送了吉祥,我看著可,就拿回來給你。”

 如果是以前,這種東西祁岸連拿都懶得,可現在,他看到這種可玩意的第一反應,就是拿來給宋枝蒽。

 宋枝蒽確實很喜歡。

 角下意識地翹著,看起來格外憨可

 見高興,祁岸心里就舒坦。

 也不枉他大老遠的帶上飛機,再一路帶過來。

 “可是,這個獎杯?”

 宋枝蒽眨眨眼,“你們不留著嗎?”

 祁岸微抬下,“這樣的獎杯俱樂部有很多,托車車隊剛組,不差這一個。”

 宋枝蒽,還想說什麼,祁岸卻示意,“看看獎杯上的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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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提醒,宋枝蒽這才垂眸認真看去。

 然后就看見底座那兒刻了三排不算特別明顯的字——

 第五屆亞洲公路托車錦標賽

 銅獎得主

 金煌俱樂部車隊

 看到這,宋枝蒽先是愣了兩秒,而后才反應過來什麼。

 抬起頭,怔然看向祁岸,“蝴蝶?”

 祁岸懶懶勾,“用你的小名兒取的,所以得到的第一個獎杯,當然要給你。”

 宋枝蒽怎麼都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甚至訝然到一瞬間,眼眶都涌上一熱意。

 以前聽蔡暄說過,說高中時的第一任男友,得死去活來,高中畢業后還在鎖骨上紋的英文名,超級,所以到分手了也很難忘。

 那會兒宋枝蒽聽了只覺得中二。

 不理解那些男生為了所謂的,為什麼愿意忍這種疼。

 更不懂蔡暄為什麼為了這個看起來毫無意義的舉

 可當下,這一分這一秒,好像一下就能理解蔡暄當時的心

 不,可能比蔡暄還要矯一點。

 因為這是祁岸的事業,是他車隊那麼多人換來的第一個榮譽。

 而這個榮譽卻刻有的名字,榮譽本也沉甸甸地落在手里。

 就好像祁岸在用這場比賽,甚至他的事業,對宋枝蒽告了一個浪漫到極致的白。

 宋枝蒽一臉悸,又不知所措地看著祁岸。

 昏黃的車燈眼眶泛著淺淺的紅,看起來馬上就要哭的樣子。

 祁岸卻無奈地笑,干凈的指尖輕了下的眼尾,“別告訴我你要哭鼻子。”

 “……”

 “這就哭的話,以后結婚可怎麼辦。”

 宋枝蒽本來緒都要溢出來了,被他這麼一說,瞬間囅然一笑。

 斂了斂眸,吶吶又嗔怪,“誰要嫁你了。”

 祁岸不在意地哼了聲,“不嫁我也甭想嫁別人。”

 宋枝蒽抬手要錘他。

 祁岸笑著把牽住,吊兒郎當的,“而且除了蝴蝶,以后還有蝸牛。”

 蝸牛兩個字像是勾起什麼回憶。

 宋枝蒽驀地想起祁岸曾經發過的一條朋友圈。

 是一對表符號,宋蘭時還在下面問什麼意思。

 祁岸的回答是——“學校止吸蝸牛,因為蝸牛不給吸”

 宋枝蒽當時還猜了半天,結果到最后都不明白祁岸的意思。

 不曾想,謎底會在今天揭開。

 某種猜想在腦中開漣漪,懵懵懂懂地看著祁岸,又指了指自己,“所以,我,也是,蝸牛?”

 祁岸輕描淡寫地挑眉,又點了下頭。

 他笑,“不然呢?”

 “……”

 “除了你我還想吸誰?”

 即便知道這個吸字,和吸貓是一個意思,宋枝蒽還是不可抑制地熱了熱耳

 所以那天覺的沒錯。

 祁岸確實是想和親近一點,或者和多說兩句話,但卻被不解風地拒絕了。

 ……好蠢。

 不過轉念一想。

 宋枝蒽不解地著他,“可我為什麼也是蝸牛?”

 平時的作看起來很慢嗎?

 祁岸支著頭,幾分閑散好笑地看著,“你不是蝸牛嗎?”

 “……”

 “我一你你就回去。”

 “……”

 “讓爺頭疼的要死。”

 幾句話說得有理有據,宋枝蒽瞬間閉了。

 但也因為這個奇妙的解釋,心頭泛上一抹奇異的覺。

 無論是蝴蝶還是蝸牛,都是祁岸對的一種稱,而這種稱,一直在不知道的時間里,默默存在于祁岸心中,為最特殊的標記。

 宋枝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只能跟著拿起那幾套看了看。

 四套,同一個牌子,包裝盒又清新,全都沒有拆封。

 明顯是祁岸從機場特意回了趟家,再給帶過來的。

 宋枝蒽這次的眼神又換疚了。

 祁岸好像無論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自己,他都能讀懂一般,“既然你不想跟我走,我就只能給你帶過來。”

 祁岸挑挑眉,“就不用它們做魚餌了。”

 宋枝蒽依舊眼著他。

 祁岸輕笑了聲,“怎麼?還要哭?”

 他的臉,“這麼嗎?”

 “……”

 宋枝蒽搖頭,“那倒也不至于。”

 頓了頓,喃喃道,“就是莫名有點兒尷尬。”

 祁岸眼睫輕扇,眸縱溺,“尷尬什麼。”

 宋枝蒽咬了下,這次沒看他,“我下樓的時候,發現我忘記帶鑰匙了。”

 話音落下。

 車安靜兩秒。

 祁岸還沒給出反應的時候,宋枝蒽已經燥熱著雙頰抬手推車門了,“不過既然你沒有留我的意思,那我就勉為其難地——”

 后面的“敲敲門”三個字還沒說出來,車門就咔噠一聲落了鎖。

 宋枝蒽微微哽住。

 側首他。

 祁岸眸晦暗覷著角放浪又輕佻地勾著,不懷好意地嘖了聲,“耍我呢。”

 作者有話說:

 吱吱:我真忘帶了你信嗎()

 祁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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