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妙妙起來的晚,四人組在公園與謝榮、陶匯合時,都快十一點了。
“妙妙上痛不痛?”
陶有點擔心蘇妙妙的問題,怕孩子為了陪玩,連的傷勢都不顧了。
蘇妙妙看眼謝景淵,笑著道:“不痛,睡了一覺就都好了。”
還舉起胳膊出胳膊肘,白白凈凈的皮,不紅也不腫,比拍攝護品廣告的明星都好。
陶放了心。
謝榮道:“那咱們先去坐船,在湖上玩一圈,差不多也可以吃午飯了。”
陶這麼大的年紀,帶去爬山或長時間走路都不現實,謝榮的計劃,今天也只會玩這一個景點。
到了湖邊,謝榮訂了一艘六人座的手搖船。
每邊三個座位,陶坐在了蘇妙妙與謝景淵中間。
謝榮問蘇妙妙:“妙妙這麼厲害,有沒有公司請你做廣告代言人?”
涉及到商業方面,謝榮怕孩子們太單純,吃了合同的虧。
蘇妙妙:“有啊,很多人聯系方姐,不過道長說了,拍廣告要誠實,我的皮好跟那些護品沒關系,有些零食、飲料我也本不喝,所以我都沒接。育用品也有很多,我得每家都試過,選出我用著最舒服的。”
顧嘉凌連連搖頭:“太浪費了,那些都是錢啊!”
徐守:“君子財,取之有道,要對消費者負責。”
陶贊孩子們的選擇:“是該這樣,反正咱們妙妙又不差錢。”
謝榮就發現,這四個孩子除了顧嘉凌上頭一些,其他三個道德都很強。
在湖上漂了五十分鐘,六人上岸,慢悠悠地走向餐廳。
顧嘉凌東張西,疑道:“妙妙拿了冠軍,怎麼沒有人找求合照?”
陶笑道:“大概都沒認出妙妙吧。”
蘇妙妙很漂亮的,但在賽場上穿的都是運服,展現出來的是專注、進取、力量發的一面,觀眾們印象最深的也是這一面,而平時的蘇妙妙,喜歡穿白的子,乖乖臉,人又安靜,除非與顧嘉凌斗不然很會主說話,如此巨大的反差,不悉的人還真不好認。
吃過晚飯,謝榮與陶回了安市。
四人組返回湖畔小區。
明天又要開學了,謝景淵、顧嘉凌、徐守各自回房看書。
蘇妙妙一個人待在802,一會兒方姐打來電話商量代言的事,一會兒有新老同學發消息祝賀奪冠。
蘇妙妙挑有印象的同學回了消息,其他沒印象的,都丟著沒管,最后干脆把手機設靜音。
寫完假期作業,蘇妙妙洗個澡,謝景淵過來幫忙曬服。
謝景淵要過來時,顧嘉凌人在客廳,好奇問:“道長去哪?”
謝景淵看著他,道:“幫打掃衛生。”
顧嘉凌立即回腦袋。
等謝景淵走了,顧嘉凌想了想,跑去找徐守:“以前咱們讀高中,道長只是幫蘇妙妙拎拎書包、遞遞紙巾之類的,現在怎麼連衛生都要幫打掃,道長對是不是太好了?”
徐守神沉重:“道長言而有信,答應蘇家會照顧好,自然會做到。”
就是太委屈道長了!
如果不是蘇妙妙嫌棄他臭,這種瑣事他一定會替道長代勞。
顧嘉凌聽了他的解釋,頓時不再懷疑什麼,怪就怪他沒投生在貓爸貓媽家,沒有與道長做鄰居!
802。
蘇妙妙坐在沙發上,看著謝景淵幫做好所有家務。
等謝景淵拖完地去衛生間放拖把的時候,蘇妙妙追了過去,一把從后面抱住他。
謝景淵皺眉:“做什麼?”
蘇妙妙拿頭蹭他:“今晚道長也來我這邊打坐吧?”有道長陪著,會睡得很暖和、很舒服。
謝景淵:“我說過,男人不能隨便進人房間。”
蘇妙妙:“我也說過,道長把我當貓不就行了?我本來就是貓,別人不知道,道長還不知道嗎?”
謝景淵看著地面:“除非你能變回貓,否則我無法把你當貓。”
說著,他拉開蘇妙妙的手,轉往外走。
蘇妙妙追出來,對著他的背影嘟:“道長撒謊,你明明就把我當貓。”
謝景淵停下腳步,背對問:“我何時把你當貓了?”
蘇妙妙走過來,面對面與他對質:“你不把我當貓,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幫我手幫我做家務幫我端飯倒水,我困了你會背著我讓我睡覺,我想玩了,打擾你看資料你也不生氣,還每天陪我打網球,這些事你都沒有對徐守、顧嘉凌他們做過,哦,還有昨晚,昨晚我抱著你睡覺,你也沒有推開我。”
為什麼昨晚可以,今晚就不行了?
謝景淵看著清澈干凈又固執地想要他承認的眼睛:“誰告訴你,這些就能證明我把你當貓?”
蘇妙妙想了想,抱出筆記本,給他看那些網友上傳的貓貓視頻:“你看,別人家的貓奴都是這麼照顧貓主子的,趙對們家的糖糖,比你對我更好呢。”
謝景淵:……
趙,貓奴,貓主子。
他終于知道那天晚上為什麼窩在沙發上刷貓視頻了,為什麼會用“腥”的得意眼神看他。
原來在舍友們那里開了眼界,原來自封了貓主子,并且將他認定為的貓奴。
謝景淵關掉的筆記本。
蘇妙妙的手指差點被筆記本夾到,一抬頭,就對上一張冰冷威嚴的臉。
蘇妙妙呆住了。
上輩子的清虛觀觀主總是這樣,就像一塊兒冰,無人能融,可跟著一起投胎的謝景淵,很會出這種表。
謝景淵看著,又好像只是在看眼眸里倒映出來的自己。
“我照顧你,不是因為我把你當貓,而是因為你把自己當貓,因為你懶惰無法自理。”
“徐守、顧嘉凌早都會做的事,只有你被父母寵溺,一直學不會。”
“你不是貓,我也不是貓奴。”
“從明天開始,自己的事自己做,我不會再管你。”
說完最后一句,謝景淵面無表地走了。
蘇妙妙愣在原地,直到玄關傳來關門聲。
看看門,再看看筆記本。
所以,道長真的不是貓奴嗎?
道長也真的不再管了?
衛生間里突然響起“嘭”的一聲,蘇妙妙走過去一看,原來是謝景淵剛剛沒放穩拖把,拖把倒地上了。
蘇妙妙盯著那拖把,耳邊又響起謝景淵的話,說無法自理,說學不會顧嘉凌、徐守都會做的事。
蘇妙妙撇撇,怎麼不會做了,不過是一直有人幫忙,才沒有手。
上輩子獨自活了一百年,不也活得好好的?
撿起拖把放好,蘇妙妙關燈,帶著氣鉆進被窩。
被子是爸爸心為挑選的,沒多久就暖和起來,被子上還殘留謝景淵上的秋氣息。
蘇妙妙想起曾經的自己,春夏冬要去河邊喝水,秋天水最多,只需要離開窩,葉子上的珠就行了,喝夠了,就用爪子撥葉片,看亮晶晶的、圓圓的珠在上面滾來滾去。玩夠了,蘇妙妙會蹲坐在草叢旁,歪著腦袋看照到珠上,再被珠折出五六的芒。
想著好玩的事,蘇妙妙是笑著睡著的。
.
第二天早上,蘇妙妙像往常一樣被鬧鐘醒,洗臉刷牙,拎著書包出門。
門外,徐守、顧嘉凌已經在等了。
蘇妙妙疑地看向801的門板:“道長呢?”
徐守審視地盯著:“你是不是惹道長生氣了?”
蘇妙妙先是茫然,然后有點心虛。
顧嘉凌震驚臉:“你真得罪道長了?你到底做了什麼?”
蘇妙妙猜測道:“我總麻煩他幫忙,他嫌棄我生活不能自理吧。”
也有可能是因為把道長當貓奴,道長才不高興的,不過這個不能說,說了會被徐守、顧嘉凌嘲笑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徐守哼了一聲:“你確實不該麻煩道長。”
確定了原因,徐守先走了。
顧嘉凌嘆氣,對蘇妙妙道:“道長對咱們夠好了,特別是你,你得學會見好就收,現在連做衛生都要道長幫忙,這個真的過分了。”
蘇妙妙瞪他一眼,將書包遞過去。
顧嘉凌挑眉:“怎麼,使喚不了道長了,就想使喚我?”
蘇妙妙看向他的頭發。
顧嘉凌忍了又忍,乖乖接過書包。
下了樓,蘇妙妙跳上顧嘉凌的車后座,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道長不管我了,早上誰陪我打球?”
顧嘉凌:“誰說道長不管你了?他只是不想再幫你做那些瑣事,陪你打球是正事,他怎麼可能不管?這會兒已經在育館等你了吧。”
蘇妙妙半信半疑的。
等到了育館,發現謝景淵確實坐在這里,手里拿著一本書,旁邊放著網球拍,連運服也換好了,蘇妙妙才笑了出來。
跑去換了運服,高興地來到謝景淵邊:“道長,咱們開始吧?”
謝景淵淡淡瞥一眼,走向網球場一側。
長達一小時的打球,蘇妙妙心無旁騖,打完再去沖澡換服。
可是,等再出來,就發現以前經常會在外面等的謝景淵,已經不見了。
育館外面也沒有,不見他的人,也不見他的自行車。
蘇妙妙取出手機,打他電話。
嘟嘟了四五聲,電話通了,耳邊響起他清冷的聲音:“什麼事?”
蘇妙妙委屈:“你怎麼沒等我?”
謝景淵:“我說過,以后不會再管你,除了陪練。”
蘇妙妙抿。
謝景淵:“自己去食堂,以后校就跟著趙們,不要來找我。”
通話到此結束。
蘇妙妙看著手機,再看看已經開始咕嚕嚕喚的肚子,只好自己背上書包,前往食堂。
了自行車代步,第一節課蘇妙妙遲到了兩分鐘。
授課老師對很寬容,笑著讓進來。
教室里,不知是誰起的頭,假后第一次聚集的同學們熱烈地為鼓掌,祝賀蘇妙妙在六號公開賽上的奪冠。
大家笑得那麼開心、真誠,蘇妙妙就也笑了。
回到座位,掌聲也落了下來,授課老師繼續上課。
趙問:“你怎麼遲到了?今天謝景淵沒送你嗎?”
以前謝景淵都會送蘇妙妙到教室門口的。
蘇妙妙撇撇:“他說以后都不會再管我。”
趙差點出來,難以置信地問:“什麼意思?你們倆分手了?”
不能吧,決賽那天謝景淵還去觀賽了,還在蘇妙妙贏了時笑了,仿佛冰封千年的高嶺之花終于開了似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涉及到貓妖的份,三言兩語很難解釋清楚,通常這個時候,蘇妙妙也懶得解釋。
趙只當心不好,想了想,給謝景淵發消息:你跟妙妙分手了?
消息如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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