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湉不知道說什麼, 就一直抱著他,瘦瘦的胳膊用力環著他的肩膀。
甚至不知道, 自己什麼時候流下了眼淚。
霍文肖倒在的肩頭, 喃喃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不是的。”游湉搖了搖頭,更用力地抱了抱他:“你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也不想的。”
但其實, 連自己也明白, 這樣的安是多麼蒼白無力。
至對源野來說,讓他失去父母的這場車禍, 確確實實是他舅舅造的。
難以想象,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甚至剛剛邁小學,在他本該最幸福的一天,卻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被大火吞噬, 眼睜睜地著媽媽的一點點變得僵,而在此之前,他聲嘶力竭地呼喊著的那個名字……那個每晚睡覺前都會給他講超級英雄的人,那個在他心中代表著全世界的人, 卻在生命的最后關頭, 義無反顧地拋棄了他, 而轉撲向了別人。
霍文肖說:“一直以來, 我對源野的縱容, 更多的像是一種懺悔, 因為我欠了他太多。”
“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
游湉了眼淚, 覺得心里特別堵。
霍文肖在的懷抱里變得不那麼冰冷了, 他握住的手, 輕輕扯出一抹苦笑。
“你猜我是怎麼知道源野和周曉晚睡過的事?”
游湉就抱著他搖了搖頭:“不想猜,我也不想知道,你別再說了。”
忍不住又了眼淚。
霍文肖從懷里直起子,捧著的臉,沿著淚痕一點點吻了下去。
游湉并沒推他,只是讓他別這樣:“臉上都是。”
霍文肖卻吻得很。
過了一會兒,霍文肖松開,著紅彤彤的臉頰,笑了一下:“還不知道你這麼能哭。”
游湉了鼻子:“那還不是因為心疼你。”
霍文肖的眼神了,游湉能看出他的結在上下翻滾,似乎在忍著什麼。
“你等我一下。”忽然推開他,拉開車門跑了出去。
迎面來的冷空氣讓忍不住起了肩胛,游湉哆哆嗦嗦地跑到酒吧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提著蛋糕的配送小哥。
小哥臉都凍僵了:“大姐我等你了半個小時了!”
游湉接過蛋糕,是一點愧疚也沒有:“我都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你等我半個小時怎麼了。”
小哥都快哭了。
但是游湉在回去路上還是用手機給他額外發了一百的獎勵費。
霍文肖遠遠看到游湉抱著一個蛋糕一路小跑過來,剛一鉆進車里,就劈頭蓋臉地帶來一冷空氣。
他這會兒平靜多了,反而是看到蛋糕以后的表稍稍有了一不淡定。
游湉剛一坐上車,就被霍文肖拉過手來握在掌心了。
“一晚上鬼鬼祟祟的就是在忙這個?”
“路上堵車了,遲到了很久,不然早就吃上了。”
游湉郁悶死了,要不是因為遲到,或許剛剛源野在的時候就一起吃完了。
也不至于現在這麼尷尬。
霍文肖看出游湉喪的,也猜到了的心思,雖然最后沒能如愿。
其實自從車禍以后,他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不僅是他,源野也沒再過過。
源野的生日,是他媽媽的祭日,對于霍文肖來說,他的每一年,也就這麼一個值得紀念的重要日子。
但他不忍游湉傷心,依然出手刮了刮的鼻尖:“怎麼不給我打開?”
游湉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不確定地問:“你要吃嗎?”
“嗯。”霍文肖的指尖依然留在的臉頰,好像怎麼也不夠似的。
“你喂我我就吃。”
游湉就把蛋糕拆開,把里面的三個叉子拿了出來。
他們看到叉子,同時愣了一下,游湉也有些尷尬,還是特地要求人家按著這個數量裝的。
霍文肖像是苦笑了一下:“源野,其實也很久沒有吃過蛋糕了。”
游湉突然想到什麼,此刻心百集。
甚至有了一慶幸,幸虧蛋糕晚到了一會兒,不然真的不敢想象源野看到蛋糕時會是什麼表。
但同時也很失落,更有一點自責,特別是有一種好心辦壞事的覺,總之心里很別扭。
霍文肖順勢了的臉:“還不喂我?”
游湉回過神來,用叉子小心翼翼地刮了層油,喂到霍文肖邊的時候,突然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霍文肖把叉子含在里吮了吮,說了句味道不錯。
然后他把蛋糕放在了后面,空出來的空間,把游湉摟了過來。
游湉知道,他本不想吃什麼蛋糕,也不想要過什麼生日,他勉強吃上一口,只是不想讓覺得傷心。
想到這里,游湉把頭埋在他的口,覺更自責了。
回到家時天都已經大黑了。
游湉看得出霍文肖的心很不好,但是在面前,一直在勉強振作。
就連游湉想要和他一起洗澡,也被霍文肖聲拒絕了。
“今天有點累,讓我自己放松一會兒,好嗎?”
游湉也沒再說什麼,給他放好了水,蹲在浴缸旁,還有點不舍:“我不鬧你,就是幫你子洗洗頭,可以嗎?”
是太自責了,總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是搞砸的,擅自作主要給他過生日,還故意問源野和他關系不好的原因,如果不是問,今晚也不會變得這麼糟糕。
再怎麼說,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霍文肖把摟了起來,了的頭發,只說了一個字:“乖。”
游湉就只好從衛生間退了出來,等聽到水聲響起,終于像松了弦似的倒在了沙發上,一瞬間渾酸疼,就像所有零件都散掉了一樣。
拿出手機點開源野的對話框,愣了很久也不知要發些什麼。
源野十分鐘前還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一杯烈酒,兩個字。
“干杯。”
游湉也不敢回復,也不敢點贊,就那麼著手機發著呆,一會兒霍文肖出來,才趕去洗了個澡。
等洗好以后,發現霍文肖也沒有躺下,而是坐在吧臺前喝起了酒。
他開了瓶紅酒,淺淺一層,在高腳杯里搖搖晃晃的。
他今晚本來就喝了不,游湉不想讓他再喝的,走近了發現是紅酒,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游湉坐在他對面,發現霍文肖竟然沒有注意到,他很有這樣發呆到神的時候。
然后就大膽地坐在了他的大上,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霍文肖回過神來,似乎下意識地就要向外推。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
不過游湉還是非常敏地察覺到了他的這個意圖,有一瞬間,到心口涼了半截。
霍文肖便摟了摟:“還不去睡?”
“你不也沒睡?”游湉看了看酒杯,皺著眉心說:“你有心事就和我說,不要一個人喝悶酒。”
其實也知道,就算和說了也沒什麼用,頂多算做一個垃圾桶,除了傾聽以外,本無法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何況霍文肖今天已經和說了很多,這是之前從未料到的事。
“我沒事,就是想再坐一會兒。”霍文肖親了親的耳垂,讓先去睡。
游湉不想走:“那我陪你好不好,我不說話,就陪你坐著。”
自顧為自己倒了杯紅酒。
霍文肖的雙眸直視著,半響,也沒有再開口。
游湉把他想得太脆弱了。
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緒。
很多年前,他被確診為PTSD,有時候正常地做著一件什麼事,腦海里便會突然閃現當時車禍的一幕幕,往往那個時候,他會變得無端焦躁,甚至愈發抓狂。
后來在心理醫生的疏導下,他學會了慢慢控制,而對于那些無法宣泄的緒碎片,也漸漸掌握了獨自忍和消解的方法。
很多年了,盡管他的病已經趨于穩定,但偶爾緒起伏,哪怕只是一點微小的波瀾,他也不喜歡去找人傾訴。
更多的時候,他愿意獨自一人消化。
今天對說的那些,是基于兩個人正式往的前提,他覺得這些是此時此刻應該知道的事。
但游湉明顯很不放心他,看得出霍文肖是心事重重的,對于來說,消解緒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宣泄。
“以前你喜歡有事兒自己扛著,那是沒有我,我不知道你邊的其他人是怎麼對你的,但是要我放任你難過不管,我做不到。”
游湉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認認真真地說完這番話后,突然坐直了子,眼睛就那麼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霍文肖。
霍文肖就見把手慢慢放在腰,輕輕扯掉腰間的帶子,綢一般的浴袍就在他的懷里敞了開來。
游湉還沒結束,出手,勾過剛剛那杯倒好的紅酒,握在手中輕輕搖晃,搖著搖著,霍文肖的呼吸就變得重了起來。
游湉見他此刻微瞇著眼,目發燙地盯著自己,雖然一不,但下頜線已然繃得的。
嫵地笑了笑,勾著霍文肖的脖子問道:“霍總,想不想嘗嘗湉湉牌葡萄酒的味道?”
霍文肖挑了挑眉。
游湉微微揚起下,抬手就把手中的紅酒沿著脖子撒了下去。
大概是做久了拒還迎的小白兔,偶爾一次風萬種的蓄謀勾引,效果簡直如同火星撞地球。
霍文肖一把將扯到前,幾乎臉著臉道:“這是你自找的。”
這一夜,對游湉來說,結局必然是毀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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