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才只是開局,對方手里還有什麼?老霍不知道,也許他下張打出的牌,就了對方捅向他的刀子,所以他才會一張一張地探,在衡量,在抉擇,在試探……”
“除非他手里的底牌是張王炸,否則……”齊放嘆了口氣,后面的話沒說,要是王炸早就炸了,不必拖到現在,可見形勢變了,之前以為的王炸也不夠分量。
“老霍好難,真的太難了。”
“因為沒有把握,也因為只有一次機會,所以才會走的這麼小心翼翼,哎。”
齊放自言自語一通,最后出點愧疚之,“我真是個廢,也幫不上他什麼忙。”
游湉卻突然抬起頭,眼神發出火炬般的亮,沉聲問,“什麼樣的牌算作王炸?”
周燁本來正在倒水,手一抖,猛地抬頭看向。
齊放不明所以,未開口,游湉便兀自繼續,“為國際恐——”
“游湉!”只說了幾個字,就被周燁迅速按住手腕,眼神制止,“不要說出來。”
齊放慢慢放下手里的杯子,五逐漸收。
他們四周是語笑喧闐的人間煙火。
游湉這會兒倒在放松下來,不張了,一點也不張了。
看了一眼周燁腳下的酒瓶子,彎腰又拾了起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慢慢悠悠地喝了兩口,喝完,放下杯子,神是坦然,是愉悅。
“下面,你們只管告訴我,如果現在我手里有這張王牌,該怎麼送到他手里?”
周燁沉默幾秒,拿起一只空杯子,把剩下的半瓶酒給自己倒滿。
他抬頭飲下。
齊放沒有多問,他只說:“首先解除你認知上的一個誤區,王牌不重要,誰拿才重要,明白?”
游湉搖了搖頭:“不明白。”
“你既要確保王牌能送到他邊,也要確保他邊都是‘可靠’的人,最后,還要確保這張王牌確實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把效果擴大到極致。”
“說人話吧。”游湉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冷風一吹,竟然有了一點頭暈的覺了。
“人話就是——我們不知道老霍邊現在都是什麼人,有時候一服也不能代表什麼,如果真有一張這樣的王牌,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送到一個能量足夠大、且愿意站在我們這邊的人手中。”
游湉點了點頭,承認他的觀點,問齊放,“你們行麼?”
“說實話吧,我們倆都是這個圈子里的邊緣人,加起來還沒你老公一半的本事大。”齊放腦袋向前湊了湊,告訴游湉,“燁子家世雖然顯赫,但也是個可憐人,你大概還不知道,他……”
被周燁咳嗽一聲打斷。
齊放朝游湉挑眉聳肩,做了一個無奈的作,表示沒辦法告訴你。
好在游湉并不怎麼關心。
周燁等齊放小作搞完,才開口說,“我倒知道一個人。”
“誰?”游湉抬頭問。
齊放突然看向周燁,眼睛瞪大,他和周燁幾乎異口同聲:“Marko!”
“誰?”
周燁:“戴蒙科。”
游湉覺得這個名字有點悉,想了辦法,才記起點印象。
周燁知道想到了,不等開口,就點了下頭,“是他。”
齊放:“對啊,我應該早點想到,他是霍文祁的人,霍文祁已經被老霍策反了,雖然他二哥一直是個草包吧,不過只要不是站在對面,就都好說。”
“我只考慮到一點。”周燁道,“此人神通廣大,如果他肯出手,再好不過。”
齊放:“可這人格也很怪,外面人都是怎麼稱呼他的——小佛爺?這麼大一尊佛,咱們能請?老霍準備結盟的時候,不是沒考慮過他吧?他這人,說是霍文祁的人,其實也只能算是跟他私還行,讓他替別人辦事,估計難,他要是愿意結盟早就同意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游湉突然開口:“我去試試。”
齊放:“你怎麼試?”
“這你就不用管了。”游湉抬了抬手,招呼老板,“買單!”
說著就開始收拾包包準備走人。
游湉站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暈,稍微晃了一下,齊放趕過去扶,“你行不行?半瓶就暈了?”
“坐久了麻。”
“你可給我好好的,老霍把你給我們,你要是出點什麼意外我們可擔待不起。”
游湉聽出他話里的“別有深意”,“放心,我會好好的。”
推開他,正好老板拿著pos機過來,掃碼付錢。
齊放還在后嘮叨,“今天的話跟別人不許再說了,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還有,要是手里真有什麼,你給我,我去想辦法,你一個孩,不要胡來。”
游湉對他出一個假笑:“我不相信你。”
“——你!”他又笑了一下,抱著肩膀故意道,“你相信戴蒙科啊?你都沒見過他,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麼?別怪哥哥沒提醒你——”
“走了走了。”游湉付好帳,準備打車,不想再聽齊放說話。
這過程周燁一直站在后面,雙手抄在口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齊放有事先走了,臨走時又嘰里呱啦地囑咐一通,游湉把孟晴搬出來才算把他趕走。
回頭看夜大,“你喝酒了,我幫你個代駕吧?”
“不了,車先放那吧。”周燁抬腳上前,和并肩,“走吧。”
“嗯?”
“想和你散散步。”周燁兀自向前,慢慢走著,邊走邊說,“不多走,就十分鐘,走到前面紅綠燈那里,我打車送你回家。”
游湉很快抬腳跟上。
知道夜大是有話想對說。
可是到了紅綠燈那,周燁還是沒有開口。
游湉看了看手表,已經十點了,道:“我自己打車回吧,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我送你。”
“真不用。”
“送你,順便拿東西。”
游湉疑。
周燁微微笑了一下,“把u盤給我,我去找Marko,這件事你不要手。”
游湉:“他代的?”
周燁:“不代我也會這麼做,你不相信齊放,也不相信我嗎?”
游湉聳了下肩,“我不是不相信他,相反,我很相信,很相信你們,但是我不能讓你們去這個累,夜大,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你能理解我嗎?”
“我之前好自私,想把一切力都給他,我不停地對他說著相信他,其實就是在他,在暗示他,暗示他不能失敗,不許失敗,我給了他太大力,如今他被指控,已經到了步履維艱的地步,我卻還覺得他可以,他能行,我把想象了一個機人,覺得他就應該不知疲憊地戰斗。”
游湉此刻眼含淚,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語氣里是自責也是痛,“其實我錯了,是我太自私、太懦弱,始終不愿邁出那一步,所以才會讓他這麼累。我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也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兇險,那個u盤,我早就應該給他的……是我不想讓自己陷兩難,是我不愿背負力,所以才選擇眼瞎似地逃避,把一切力都推到他頭上……”
“夜大,你聽過一句話嗎?——是兩個人的雙向奔赴,不是一個人的毫無保留。所謂雙向奔赴,不是我站在原地,他朝我奔跑就可以,我也應該跑起來,跑向他,迎接他!他在為我戰斗,我不該再這麼等下去,我會彌補我曾經腦殼壞掉犯下的錯,所以,不管再困難,我也會去試一試。”
周燁聽了,只說了三個字,“很浪漫。”
游湉朝他笑了,“所以你同意了?”
“我會考慮。”
游湉抱肩,“夜大,你不用再考慮,我知道你本沒有把握說服他,但我有,你也別讓自己為難,只管相信我就可以。”
看得出周燁在擔心什麼——
“哎呀我知道,你怕他會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比如想睡我這種?然后呢我一上頭就答應啦,對吧?夜大,你認識我的時間也不久了,真的覺得我會是那種人嗎?”
周燁:“你當然不是。”
“對啊,我肯定不是,你放心吧,你大概不知道,霍文肖和源野昏死過去的時候,都是被我念叨醒的,我這張可厲害了,而且我其實覺得他也不會提這種要求。”
對戴蒙科其實一直有種很不一樣的覺。
這種覺很難形容,但卻始終堅信自己的直覺。
覺得他會答應的。
周燁最后妥協,“那好,不過你不許一個人單獨行,我和你一起。”
游湉很,“夜大,你對朋友真好,我替霍文肖謝謝你。”
“不必,他不是我朋友,我也不是為了他,我是為你。”
游湉星星眼,“那我替我自己謝謝你!”
好開心,甚至轉過去,抬起頭來閉上眼睛,張開胳膊,吹了吹風,里還在說,“我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了!夜大,等一切完事了,我一定要去競選你后援會的會長,超話的主持人,吧的吧主……”
被周燁拉住包包拽了回來,“小心車。”
他們聊天的這會兒功夫,齊放也沒有閑著。
他已經把戴蒙科近一周的行程單查了出來。
這些都是在上可公開的schedule,一些中規中矩的際,沒什麼特別的,都在港城和深城。
不過齊放是個電腦高手,黑客級別的,他要查戴蒙科,肯定就會把他所有行程查的一清二楚。
結果就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三日后,戴蒙科會飛來榕城參加一個私人酒會。
這個酒會齊放也略有耳聞,是屬于某一個圈子每年一度的固定聯誼,格其實一般,但是因為是人家固定的圈子,忌諱很多,所以外人幾乎沒有接到的機會。
別說場券,就連會為會員的資格都沒有。
酒會在泰源山莊旗下的溫泉酒店舉辦——這個地方齊放倒是的,當年泰源投資這個項目的時候,從土拍競標時就沒往他爺爺的小樓跑。
自然都被拒之門外。
……
游湉回到家后,收到了一個快遞。
拆開包裹,發現里面是姐姐的那本筆記。
這本筆記,曾經是的“投名狀”,把它像命一樣給了蔣湛,同樣也把的所有信任給了他。
后來他說筆記被他不小心弄丟了,丟到哪了,他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是云淡風輕的。
呵。
游湉翻開筆記看了看,發現里面有幾頁已經被撕掉了。
知道這幾頁是誰撕的,也知道他撕掉了什麼。
……
找了一個新的文件袋,把這本筆記和u盤都放了進去。
放進去的時候,腦海里不知不覺間浮現起了一個畫面。
淅淅瀝瀝的雨中墓園,抱著姐姐的骨灰盒,彎腰放進了墓中。
輕輕地。
那枚u盤同樣也輕輕地進了檔案袋。
兩個畫面在的腦海里同時進行。
“姐姐,對不起。”把檔案袋的扣子扣好。
“但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然后把檔案袋塞進了包里。
這天夜里,齊放就拉了一個三個人的微信小群。
群名改了好幾遍。
一開始“拯救老霍計劃”
后來又“老霍我們來啦”
游湉上線以后,看著群名就眼暈。
把群名改了“三人作戰小組”
后來覺得不夠霸氣,也不想帶他倆玩,又改了“戰士雷霆出擊!”
周燁上線以后,直接把名字刪了,于是又變回了最原始的那種禿禿的群。
晝夜:“不許再改了。”
B大第一男神:“誰帥誰說了算!”
湉:“聽夜大的。”
B大第一男神:“討厭你們!”
晝夜:“把孟晴也拉進來?”
B大第一男神:“別別別別別”
湉:“那就快點說正事!”
B大第一男神:“好嘛,兇什麼!”
齊放把戴蒙科的行程表發了上來。
包括他下飛機的時間,以及住的酒店。
他要在榕城呆上一周,除了酒會外,還有另外兩個私人行程。
不過這兩個聚會地點都是在個人家中,唯一對外開放的只有泰源山莊。
他這幾日不住在山莊里,他住在v店。
B大第一男神:“山莊好進,酒會可能不太容易,周二公子,是時候亮亮你的份了吧?”
晝夜:“邀請函我來搞定。”
B大第一男神:“別忘了給我也搞一張!”
周燁沒有理他,他想到一件事。
晝夜:“湉湉,我給你準備禮服。”
湉:“不用,我自己有。”
B大第一男神:“你確定你那些破爛能出席酒會?”
湉:“老娘就算什麼也不穿也會是全場最靚的崽!”
而且本來就沒打算穿什麼禮服,剛剛,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計劃。
齊放給發了個超級大拇指的表。
然后兩個人就開始斗圖。
周燁頭疼地放下手機。
過了一會兒,又拿了起來,默默退出了群聊。
旁人大婚是進婚房,她和墨靖堯穿著婚服進的是小黑屋。空間太小,貼的太近,從此墨少習慣了懷里多只小寵物。寵物寵物,不寵那就是暴殄天物。于是,墨少決心把這個真理發揮到極致。她上房,他幫她揭瓦。她說爹不疼媽不愛,他大手一揮,那就換個新爹媽。她說哥哥姐姐欺負她,他直接踩在腳下,我老婆是你們祖宗。小祖宗天天往外跑,墨少滿身飄酸:我家小妻子膚白貌美,天生尤物,給我盯緊了。少爺,你眼瞎嗎,明明就一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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