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晏拉著檀伽的手，道：“沈師兄起碼得挨個幾百回的揍才能學乖點，明白對他來說還是開口多做事這個訣呀！”

　檀伽點點頭，俊昳麗的臉上，那笑容和風細雨一般，道：“確實。”

　秋晏又和檀伽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又笑。

　真的，以前從來沒把沈師兄當做是男主候選人之一，可眼看著最近的趨勢，沈師兄就很有那個勢頭，令嘆為觀止，又實在是好奇之后姐姐最終的選擇。

　橫豎大概率不是陸師兄，就是沈師兄了。

　雖然系統一直像是死了一樣，也沒怎麼發布任務，但是人是活著的，看姐姐的態度還是能看出來問題的。

　秋晏回第九峰的路上，角就克制不住的笑，也不住。

　回到第九峰，就看到師父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邊，桌上擺了一些酒，也沒什麼菜，就一疊花生米，花生米還沒幾顆了。

　然后，再配上師父那烏黑的頭發里一縷縷灰白的頭發，一陣風吹過來，院子里的落葉吹起來幾許，整個看著就很凄涼。

　“師父！我回來啦！”秋晏拉著檀伽的手朝著聶長老走去。

　聶長老轉頭看過來，仰起頭喝下杯中酒，有一種苦酒心作痛的氣氛，眉眼里帶著一幽怨地看向檀伽和秋晏牽著的手。

　他的眼中寫滿了‘雖然檀伽是一顆上好的白菜但是我家豬都還沒養多久就自己學會拱白菜遠離老父親了讓老父親好憂郁’的表。

　秋晏總是能第一時間讀懂師父的眼神，當時就無語凝噎。

　松開檀伽的手，跑過去坐在聶長老邊：“師父，你怎麼一個人喝悶酒？”

　聶長老不會告訴秋晏無崖子剛剛飛走，也不會告訴秋晏剛才桌上擺著的大魚大都被他收進芥子囊了，他用袖子抹了抹眼淚，看起來真是孤寡老人代表，要上電視控訴小輩不回家養老付贍養費那一種。

　他嘆了口氣，說道：“你兩個師兄一聽你沈師兄要發了，立刻湊熱鬧去了，我一個老人家哪里搶得過他們呀！”

　秋晏：“……師父要是想吃，我明天就讓沈師兄殺一只拿過來。”

　聶長老：“那一只不夠，得九只。”

　“為什麼？”

　“九九歸一，九只就是一只！”

　秋晏：“……”

　檀伽已經在一旁，從芥子囊里取出了靈釀，他給秋晏倒了一杯，擔心一會兒和聶長老說話時口。

　秋晏當時就想著說正經事，所以在聽到師父說‘九九歸一’后，就努力把話題拜正，說道：“師父，我們在沈家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當時還有其他門派的人，而且，也把沈家和陸家的那些事傳到傳信玉簡上，讓無妄界的修士們都知道了陸家的無恥了。

　聶長老抿了一口酒，道：“師父在你們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會畫劍陣，不像是徒兒，都搞出這麼大的事了。”

　陸家的事，其他幾大家族，幾大宗門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事早就在無妄界是地震一樣大的大事了，不過就是幾個弟子，就能把陸家幾百年的基都給敲爛了，把陸家直接從陸家城驅逐出去，把陸家主的修為廢了，這事擱誰上不驚悚？

　就怕這幾個小的復刻對陸家的手段來搞他們，所以，看到陸家的遭遇后，其他人不會取想陸家人做了什麼事遭到了什麼報應，只畏懼于這種手段和力量。

　原本各大宗門和世家是在加強訓練準備應對魔族，如今怕是開始防備他們青虛劍宗和天佛門了。

　檀伽的視線有一瞬間和聶長老對上了，但又很快移開，只來得及給了他一個讓他放心的神。

　秋晏本想說把陸家瞬間擊潰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事，師父只是沒趕上好時，但是，對上師父驕傲自豪地看向自己的眼神時，忍不住了膛。

　“都是師父教得好！”

　聶長老憐地看著秋晏，又順帶用看婿的目看了一眼檀伽：“頂層藏書閣里的書，你們都看了？”

　聽到這一句，秋晏忽然就和檀伽對視了一眼。

　先前只是以為檀伽也有所發現，但是現在——

　“幾大宗門都有一個這樣的藏書閣，在頂層放著幾本同樣的書，上面敘述了什麼容，不必我多說了，除此之外的其他幾本是據各宗門特點由先祖們攥寫。”

　聶長老的語氣依舊是憐的。

　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那目憐地了秋晏的腦袋。

　“《神靈異》里記錄了君，那也只是聽先祖們說的，至于究竟如何，我們無從知曉，但是，凰靈脈能對付魔族卻是老祖們口傳口留下來的話。”

　秋晏從來沒有告訴過師父自己的脈，可是總覺得師父好像早就知道了，不由皺眉的同時，也有些張。

　“凰靈脈，在無妄界，最好就是姓埋名活著。”聶長老是對著秋晏說這話的，語氣凝重且深沉，眼睛一直看著秋晏。

　秋晏早就猜到師父看出來的脈了，本以為，師父也會知道是靈神族唯一后裔的事，但看師父目前的態度來看——

　無妄界只是對天戮界有些悉，卻也談不上多了解，甚至本沒想過可能既是凰后裔，還可能是別的如靈神族后裔。

　“師父，你跟我說說說書上沒有寫的容，比如當年你們怎麼知道還有別的界的，又比如，你們是怎麼知道靈神族的？”

　秋晏趕就把心里的問題都問了出來。

　聶長老被秋晏一提起當初先祖們經歷過的事就來氣，這氣直接蔓延了開來。

　他當時先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那頭發做得簡直和真的頭發差不多。

　“這件事，先等你無崖子師伯和你姐姐說了，師父才能告訴你。”聶長老實話實說，

　秋晏當時就無語了，“為什麼？那我們就干坐著嗎？”

　聶長老毫不覺得干等有什麼問題，他說道：“因為，這件事的機，要等掌門傳給下一任掌門時才會說出來。”

　秋晏無語凝噎，換了個話題，“師父，那你跟我說說，凰崽是什麼樣的？是不是長得和小一樣？先前我們小組與沈師兄帶回來一筐像是凰的小崽，這會兒沈師兄應該直接拿著這一框回第一‘鋒’。”

　“凰驕傲，應該很容易認出來。”聶長老皺了一下眉頭，“至于他們長什麼樣，那師父真的不知道了。”

　等聶長老話語一頓，一想秋晏說的話的意思——有疑似一籮筐凰崽！！！

　他這哪里還坐得住，立刻攬上秋晏肩膀，說道：“走，去你掌門師伯那里要吃！”

　凰是傳說中的神，世間有，不管真假，都要去看一看！

　、

　秋晏沒說話，抬手就拿起手邊的水杯一口，靈釀一進肚子，秋晏就想起來上次渾發雙纏在檀伽腰上的樣子。

　當時握著杯子臉就紅了起來。

　檀伽正好抬頭，看到了秋晏紅撲撲的臉，當時就想湊了過去，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秋晏一掌捂住他的臉，就將他推開了。

　他低頭笑了一下。

　……

　秋晏嘆了好幾口氣，要是早知道一會兒要去第一峰，和檀伽應該跟著姐姐和沈師兄直接去第一峰，免得耽誤那麼多時間了。

　還好，第一峰離得也不遠，以檀伽的速度，很快他就著禪杖在第一峰落下。

　落下的瞬間，秋晏就看到了奇景一幕——

　沈師兄跪在掌門師伯面前，手里拿著畫冊，畫冊上約是畫了一個佛修，頭那種，正在與人做一些兒不宜的歡喜之事。

　姐姐就站在他邊臉紅得滴。

　無崖子掌門負手于后，噴沈師兄的口水覺都能在地上砸出個三米大坑來，可見沈師兄是真的犯了事了。

　秋晏也已經習慣了沈師兄的作，沈師兄要是一天不惹出點什麼事來，他們都要擔憂他不住倒下了。

　都先過去和他們問了好后，就退在一邊了，掌門師伯也不暫時不噴沈師兄了，氣氛當時就很沉默，沒有人開口說話。

　秋晏就想剛開口打破這第一峰凝滯的氛圍，就聽到掌門師伯實在忍不住，又沉了一聲，開了口——

　“你看就看了，為什麼要把為師珍藏多年的畫冊最彩的書頁都撕下來！！！”

　沈師兄：“又沒有我師妹好看，有什麼可珍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