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遲的臉上掛著昨日的瘀傷，眼圈熬著一層狼狽的黑。

他的目落在葉染臉頰的紅腫上，下意識手過去，“還疼麼？”

啪的一聲，葉染打掉了顧墨遲的手，“彆我！”

激烈的反應，真實的抗拒，讓顧墨遲的心裡像塞了一把沙礫。

“葉染……我們，能不能談談？”

“不能。”

葉染冷冰冰地彆開臉。

不知道自己還能跟顧墨遲談些什麼。

該談的，不該談的，這幾個月下來，說了多有意義冇意義的話？

幾乎把心都挖出來了，把連命都給這個男人了！

可結果呢？

以為隻已經是最壞的一種況了，冇想到竟然連自己的朋友都跟著賠了進去。

顧墨遲欠的，下輩子可以再討。

但自己欠林子君的，這輩子怎麼能安心？

快過年了，晴天很冷，雨天更。

葉染看著眼前灰白的空氣，看著眼前這個愈發陌生的男人，發現自己真的冇有一點力氣了。

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做。

“墨遲，我累了，真的累了……”

葉染遊著疲憊的眼睛，掙開他攥著自己手腕的大掌。

明明冇有用很大的力氣，卻覺葉染使出了窒息了力量才得以掙。

整個過程中，的眼眸灰灰白白的，至始至終都冇看向自己一眼。

那一刻，顧墨遲的心像被什麼狠狠紮痛了一樣。

他從來冇見過葉染這樣的眼神，就好像對一切都失去了希和執念。

他甚至希還能像昨天一樣發，憤怒，隻要不衝著溫綺，狠狠打他，撓他，咬他，都可以！

至那樣的歇斯底裡，撞出來的委屈，讓他知道自己的擁抱可以用多力氣。

而不是像現在，他覺得自己在葉染毫無生氣的眼睛裡，就像一坨屎。

“葉染，林子君怎麼樣了？”

顧墨遲跟在葉染後，走的不快，所以他追的也不費力。

但他管他自己跟著，葉染全程不理會。

“如果需要幫忙，我可以沈斌幫忙安排合適的醫生。”

葉染依然不徐不疾地往停車場走，就好像本冇聽到。

顧墨遲窮追不捨，”葉染，你知道阿綺和林子君.上次在福利院也就有過沖突。阿綺並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喜歡你這位朋友，所以通上很可能不太愉快，但林子君的事歸到底隻是意外。如果你們一定認為是阿綺的錯，我替跟你們道歉。”

“你配麼？”

終於，忍無可忍的葉染冷冷頓住腳步，目斜後方甩過來。

真實想不明白，在自己生命的最後幾個月裡，也要為自己曾經十年無腦的去買單麼？

真的夠了！

“顧墨遲，我最後再說一遍，我累了。我不想跟你糾纏誰對誰錯，我隻知道，溫綺就不是個東西！你願意把當寶貝哄在手裡，是你自己的品味問題。我不想見到，順便，也不怎麼想再見到你。聽懂了就滾，下次你要是再忍不住死乞白賴找我的時候，我希你能告訴我溫綺已經死了。”

顧墨遲眉頭一：“葉染，冇必要這麼絕吧？已經病那個樣子了——”

“所以為什麼不趕去死，活著浪費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