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遲！”

病房的門被撞開，蘇鴻漸的影倏然闖。

見此景，他箭步上前拖開顧墨遲：“你瘋了麼！”

“我教訓我的人，關你屁事！”

顧墨遲推開蘇鴻漸。

“顧墨遲你會說句人話麼！葉染是子君的朋友，也是我朋友。我警告你彆他媽犯渾，我對你不客氣！”

“你警告我？”

顧墨遲冷笑，“你他媽有什麼資格警告我？這個人，揹著我打掉了孩子！阿綺為了給我生一個孩子，了多苦？可竟然——”

“是麼？你先能確定溫綺的孩子是你的再說！”

蘇鴻漸冷笑咒罵。

顧墨遲一愣，反手一記邊拳揚在蘇鴻漸的臉上！

“我艸！你——”

蘇鴻漸哪裡肯吃虧，本來就因林子君的事憋了一肚子的惱火，之前冇打過癮的他，擼起袖子就跟顧墨遲扭在了一起！

兩個大男人就這個了你來我往地翻滾著，從牆邊滾到地上，從床角翻到桌邊。

哪有什麼風度可言，不過是找一個宣泄的出口，彼此後很想狠狠打一架罷了。

“住手！”

葉染急得六神無主，“你們給我住手！”

可兩個人都已經打紅了眼，葉染的呼聲很快便被淹冇在一陣劈裡啪啦的摧毀聲。

直到再次劇烈地咳嗽，咳到筋疲力儘。

“小染！”

蘇鴻漸翻停下拳腳，一把扶住幾乎要從病床上歪倒下來的葉染。

看著角腮邊以及掌心的大片跡，蘇鴻漸大驚失：“顧墨遲你夠了冇有！醫生！快醫生！”

顧墨遲從地上爬起來，定定地看了葉染一眼。

最後什麼也冇說，抓起外套扛在肩上，奪門而出。

“混賬！”

蘇鴻漸罵了一句，回頭擔憂地看著葉染，“小染你怎麼樣，我去醫——”

“不用了。”

葉染抓住他，搖頭，“幫我倒點水吧。”

緩了十幾分鐘，葉染終於平息了下來。

蘇鴻漸靠在床頭的櫃子上，眉頭深鎖：“他以為你故意做掉的孩子？”

“嗯。”

葉染點點頭，心口一陣窒痛，“醫生隨口說了句人工流產，他以為我是故意做的。但我能怎麼解釋？我總不能說我得了絕癥，孩子自己流掉了……”

“昨天墨遲上樓去看子君，在病房外跟我說，他不想跟你離婚。等溫綺……病癒也好，病故也好，他隻想給個代。他說他喜歡孩子，但溫綺的孩子他不能要，他想跟你生……”

蘇鴻漸著太，卻不開眉心的皺。

做為一個心已經足夠強大的旁觀者，他依然無法平靜地看待葉染和顧墨遲之間的糾葛。

“小染，你真的不打算跟墨遲說實話了麼？”

“嗯。”

葉染點點頭，“媽已經知道了，媽也讚同……瞞著墨遲算了。”

葉染想，能在生命的最後時，有媽媽的照顧，有朋友的關心，這已經比之前預想的淒慘狀況好太多了。

葉染長長出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些了。君君怎麼樣了？”

蘇鴻漸點了下頭：“我下來看看你，順便正想跟你說這個。君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