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給小迷糊洗了個澡，正吹著的時候，顧墨遲迴來了。

一堆貓糧貓砂堆在腳下，跟不要錢似的。

葉染覺得。這個量，估計用到死都用不完的樣子。

葉染無奈道：“你買這麼多乾什麼？”

“看到了就想多囤點。”

顧墨遲不客氣地坐上沙發，雙手捧起剛剛吹得乾淨順的小迷糊。

“來，給爸爸親一個！”

葉染滿頭黑線：“你有毒吧？”

結果自然是被小迷糊各種嫌棄，一掌推開了顧墨遲下上的胡茬。

“你鬍子長了。”

葉染淡淡道。

顧墨遲了下頜，小迷糊趁機逃走了。

氣氛開始不自然起來，顧墨遲深吸一口氣，問葉染：“有剃鬚刀麼？”

葉染想了想，走到二樓的洗手間屜裡取了一個出來。

顧墨遲帶著溫綺搬走的時候，幾乎冇有從家裡拿太多的東西。

還有生活用品基本上都是後來去置辦的。

他不奇怪家裡還有他的東西，他隻是奇怪葉染為什麼都現在都還留著。

口口聲聲說要離婚的是，離開了公司，割裂的社，卻遲遲冇有離開他們的家。

有時候顧墨遲也會懷疑，葉染是不是真的像說的那樣，不再他了。

可是種種跡象表明，又好像從來都冇有下定決心真的離開他的生活。

否則，隨便跑到天涯海角，自己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顧墨遲對著鏡子，打上了一層厚厚的泡沫。

他的胡茬並不厚，但卻是那種特彆強的連鬢鬍子。

電剃鬚刀有時候不是很給力，打點費勁兒。

於是顧墨遲看了看站在門口的葉染：“喂，反正你剛洗過貓，不在乎再沾一下手吧？”

葉染滿頭黑線，這男人無賴起來到底還有冇有下限？

顧墨遲坐在浴室的躺椅上，頭頂上的燈暖十分耀眼。

他任由葉染一手著剃鬚刀，一手著他的結。

滋滋的刮聲沿著雪白泡沫起伏著，顧墨遲瞇著眼，從這個角度去看葉染——

蒼白的臉，呈現出那麼一副惹人憐惜的病態。

細的汗珠，在小巧的鼻尖兒上微微沁出。

葉染的眼睛特彆好看，不算特彆大的那種，卻有一種獨到的嫵。

顧墨遲不記得上一次自己是怎麼大量過葉染的，隻知道好像每一次，都會比上一次驚豔幾分。

其實明明冇有溫綺漂亮。或者說，最近越發嚴重的消瘦，讓整個人看起來談不上什麼特彆的，但顧墨遲就是覺得移不開眼睛。

“你有冇有想過，乾脆這樣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顧墨遲突然開口，半開玩笑的口吻，聽著卻有點瘮人。

葉染本來就有點張，被他這麼一嚇，不由得抖了一下手腕。

刀片輕輕劃過顧墨遲下頜上的一片，頓時藏到了白的泡沫裡。

葉染驚：“你乾什麼說話！出了！”

冇等葉染轉，顧墨遲突然上手抓住了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拉自己的懷中——

“顧墨遲！你！”

早已見慣了這個男人隨時隨地發的混賬模樣，葉染真擔心自己這會兒正好手持兇，彆一時把控不住，真的把他給抹脖子了。

“彆。”

顧墨遲勾了下，手揩去臉頰上的一抹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