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遲的懷抱很暖，在這個尤為寒冷的年夜之前，甚至連腥的氣味都讓葉染覺得安心。

冇有推開，也冇有迴應。

隻是那樣呆呆跪坐著，由著他近乎迫一樣的擁抱。

這一生都不曾過的溫，連同他的和淚水，一併被榨出來。

“葉染，我不習慣……”

顧墨遲的臉深深埋在葉染的脖頸間，看不到淚水。

他隻是那樣用力地抱著，抱著，好像這一刻抱著，下一刻就能將永遠烙在裡。

葉染了眼眶，原以為自己不會再為他流下的任何一滴眼淚，終究還是抵不了癌癥末期的緒激素作用。

“慢慢會習慣的。”

“要多久……”

顧墨遲的呼吸在葉染的上，的質，單薄的骨乾，一淡淡的春天的香氛氣息。

明天就是大年夜了，這個冬天總是會過去的，春天總是會來的。

可是顧墨遲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有一種預——

在這個冬天裡失去的葉染，將會在往後餘生的每一個春天，都找不回來了……

而這種失衡與失落，究竟要多久呢？

顧墨遲想要從葉染這裡找到答案，可是葉染給不出答案。

他要多久才能習慣冇有？

“我從來冇有得到過你，所以我不需要花多久，就能習慣冇有你。”

葉染說。

“所以你比我殘忍。”

顧墨遲用力嗅著葉染上的味道，他的一切，已經到近乎病態的程度。

他忍了好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咬了。

冇有很用力，但也不是完全冇有用力。葉染微微吃痛，嚶叮了一聲，卻冇有推開。

承認，是殘忍的。在顧墨遲還冇有辦法習慣離去的狀態下，就這麼生生從他邊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次，你不肯再給我機會了？這麼多年以來，我不知道你我，不知道你有那麼好，不知道你對我這麼重要，不知道失去你，我會這麼痛不生。葉染，你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

顧墨遲咬得發狠，終於強迫自己鬆開牙關。

看著葉染脖子上那一小塊紅梅一樣的痕跡，他痛心地抬起手，輕輕著。

“你看，你總是這樣，從來都不喊疼。”

顧墨遲喃喃地說，“然後，你就死了。”

清冷的指尖沿著顧墨遲的臉頰攀上，過他的淚痕，纔開始帶上一點點的溫度。

葉染搖頭：“你說的對，我不會喊疼，疼得重了，我就死了。所以啊，從來都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墨遲，在我們之間註定走不到一切的這段糾葛裡。或許真正出現問題的，是我們兩人的格本來就不合適在一起。對麼？”

“葉染……”

“跟你無關，跟我無關，跟溫綺也無關。”

葉染捧起顧墨遲的雙頰，亮晶晶的眼眸裡終於找到了釋懷的自己。

覺得這樣真好，至不用帶著怨念離開這個世界。

至，等到了顧墨遲的與理解。

可是怎麼可以讓眼前這個男人知道，對他的，永遠要更深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