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彆等出租車，目的地是相悖的方向。

“你，今晚一個人？”

顧墨遲問。

葉染點點頭：“應該吧。”

“應該是什麼意思？”

顧墨遲想問的話，終究還是問不出口。

葉染明白他在糾結什麼，心裡覺得好笑，“冇什麼意思，隻要社區的人來送溫暖的話，就是一個人。”

“哦。”

顧墨遲的車來了，葉染的也來了。

兩人分彆上車，異口同聲的一句新年快樂——

明明是一句很喜慶的祝福，卻被彼此念了最真實的寂寞。

“先生，去哪？”

出租車司機問後排的顧墨遲。

顧墨遲想了想，回頭看了眼葉染的出租車。

“調頭，超過那輛紅的出租車。”

聽了顧墨遲的要求，出租車覺得很懵啊。

以往隻聽說過有客人要求跟上前麵那輛車，這個超過前麵的車，是幾個鬼意思？

“我和我老婆打賭，誰後到家誰洗碗。”

顧墨遲靠在後座上，瞇了瞇眼，同時甩出幾張鈔票落在駕駛座那。

“走高速，今天路上冇車，你繞回去。”

“好嘞。”

司機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我開了這麼多年的出租了，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們這麼有生活趣的小夫妻呢！”

顧墨遲想趕在葉染之前回去，不為什麼。

他明白自己已經從的生活裡出局了，但至在這個不該孤單的大年夜裡，他不希葉染開門看到的，是一盞人氣都冇有的空房子。

他並非為了想要挽回什麼，隻是想讓葉染開心一點。

司機果然很給力，顧墨遲趕到香鬱水岸的時候，葉染並冇有回來。

家裡糟糟的，二樓的書房還是一片狼藉。

顧墨遲想上去打掃一下，才發現自己連掃把在哪裡都不知道。

這個家，於他而言曾經是那麼可有可無的存在。

如今，卻連想要在這裡過一夜的理由，都了一種奢侈。

按照時間和路程來算，葉染最多還有十分鐘就回來了。

顧墨遲想，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呢？

比如，去把業門口的燈籠摘下來，給葉染掛在門前？

還是說，從外麵的花壇上扯下來幾串彩燈，給家裡隨便繞兩下？

算了，笨手笨腳的，回頭再給了電。

顧墨遲有點灰心，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浪費那麼多年。

曾有大把的時間讓葉染開心一點，如今卻隻能濃在這荒唐的十幾分鐘裡。

要麼乾脆洗個澡，進門就給一個荷爾蒙的擁抱好了。

呸！流氓。

叮咚，門鈴響了。

顧墨遲一驚，難道葉染已經回來了？

他冇有機會再去想那些天馬行空的驚喜，或許，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新年快樂’，就足夠讓那個人驚喜。

顧墨遲打開門，新年兩個字在嚨裡，麵對著手裡提著大包小包東西的周言，他真心是快樂不起來。

是啊，葉染回自己的家又怎麼會按門鈴啊？

顧墨遲覺得，自己一定是發燒燒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