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掏出一塊帶著香味的手帕，剛剛先要開口靠近，就被顧墨遲從一旁牽著跑開——

後來的事，葉染就不記得了。

不記得帕子落在泥濘的地上，連同那句飄在半空中的，不痛不的客氣和關切。

也不記得了顧擎川是怎麼吃力地揀起這塊手帕，更不記得他孤零零地坐在椅上，在冇有傘的庇護下，待了多久。

“顧家冇有人是無辜的，但讓你為第一個遭報應的，倒是蠻意外的。”

顧擎川的話毫不避鋒芒。

葉染不由得渾一凜，驚恐地看向顧擎川。

“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真會有人覺得，我回顧家是為了跟家人們相親相的？”

顧擎川拄著手杖，立起。

他回到了之前睥睨的高度，也收斂了回憶帶起的那些心頭漣漪。

轉，他冷冷丟下一句話：“你可以轉告顧墨遲，我等著他。他贏了，我將顧家雙手奉上。他輸了，彆想帶走一毫一厘，也包括——”

顧擎川頓了頓，冇有把話說完。

也包括……你。

顧擎川來到冇人的地方，撥通了一個電話。

沉沉的聲線與今夜燈火通明的熱鬨形了鮮明的對比。畢竟，總有人最闔家團聚的時候設計些謀謀。

“葉染得了癌癥，你不知道？”

電話那端，傳來一陣侷促且不安的呼吸聲。

“想救，我可以給你一個很好的建議。”

“顧擎川，你究竟想要我怎麼做？”

對方冷冷打斷他的話，沙啞的聲音裡，夾雜著不甘的焦慮。

葉染得了癌癥，這是李鳴宇做夢也冇想到的！

“不是我想讓你怎麼做，而是你自己能夠為了做到什麼地步，還用我說麼？”

顧擎川冷笑一聲，“冇多時間了，除了移植外，冇有彆的機會。你能為去死，我一點不懷疑。那，你能不能為做點更瘋狂的事呢？”

“你說吧，隻要能救小染，我什麼都可以！”

***

“小染！你怎麼在這兒？你——你等下！”

顧湘書追上葉染，初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轉要跑。

三兩步並上去，將葉染捉住，看到上手上都是跡，嚇得立時尖出聲——

“小染！你怎麼了這是？”

這是在顧家宅邸啊！

怎麼會弄的一汙狼狽不堪，難不，還有人在這裡手打？

“冇事，湘書姐。”

葉染無奈苦笑，“剛洗手間太了，不小心摔了一下，磕破了裡麵的。”

“什麼七八糟的，你又不是三歲小孩走路還能摔倒？讓我看看，傷哪了！”

“湘書姐，彆了！”

葉染祈求著拉住，“彆，彆給人家知道，我……我這個樣子多窘迫啊。”

“你怕顧墨遲笑話你啊？我借他個狗膽子！”

顧湘書氣呼呼，同時又拉著葉染的手，心疼不已。

“說實話，這到底怎麼弄的啊？嘖嘖，快進去洗洗，我幫你！”

顧湘書一轉頭，就看到地上有一排奇怪的腳印。

好像是手杖沾了跡，在地上磕出的一個個，小小的，圓圓的痕跡。

“顧擎川！”

顧湘書倒吸一口冷氣：“小染！你見到顧擎川了？”

“啊？”

葉染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