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真的很難過。

無能為力，卻又試圖想要顛覆控局。

這對於一個並不強大的自己來說，在生命即將走到終點的時候，真的太難了。

熬了整整一夜，葉染有點扛不住了。

既然爺爺現在的況已經這樣了，繼續留在醫院的意義也不大。

顧湘書似乎也看出葉染的疲憊和虛弱，催著讓回去休息。

從醫院大樓走出來，葉染迎麵看到一個男人。

是顧擎川。

他站在門口下風的位置，披長款大，掌中手杖得直立。

五似乎都陷在一團影裡，唯有那雙眸子，像極了年關過後卻依然被忘在最耀眼之的燈火。

葉染先是吃了一驚，下意識了肩膀。

要出去就必須從顧擎川邊經過，完全冇可能假裝看不到。

於是葉染隻能點點頭，無關痛地打了一個照麵，然後試圖以最不有存在的方式，從顧擎川邊經過——

“你不用這麼怕我，我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希能找到傷害爺爺的兇手。”

顧擎川淡淡道。

葉染一愣，不由得頓下腳步。

“你……”

“難道不是麼？”

顧擎川反轉手杖，目犀利如灼。就像一道不控製的電流，隻盯得葉染滿心發慌。

“爺爺的囑尚且來不及走正式的修改程式，那麼如果他就這樣死了，最大的益人依然是顧墨遲。所以我要是秋姨，說不定我也會一不做二不休——”

葉染倒吸一口冷氣，幾乎站立不穩，“你！我媽不會做那種事的！”

“你媽？”

顧擎川的眼中抹過一嘲諷的冷意。

葉染心頭一窒，惶惶移開了目，“我是說顧夫人，養我十幾年，我媽媽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是吧？”

顧擎川微微一瞇眼眸，抬起手杖的一端，頂住了葉染的下頜。

他並冇有直接用肢，也冇有用任何誇張的力氣。

但就是這樣戲謔地把控，玩弄的態度，卻葉染毫不敢抗拒！

“對自己養育十年的兒都能下這樣的死手，看來秋姨對我所做的一切，算不上很過分了。是不是？”

“顧擎川，你……”

看著男人眼底滔天的恨意，偏執的快意，葉染隻覺得渾的孔都要綻開了！

“你想乾什麼，你……你彆來……我……”

“葉染，你看看你這幅病膏肓的樣子，還需要我對你來麼？”

顧擎川抹了抹眼底的冷諷，不知真假的同與唏噓，在這雙遠遠看不出人冷暖的眸子裡，顯得十分違和。

“你就一點都不懷疑，怎麼排了那麼久的移植，到現在都冇有訊息麼？”

“顧擎川！你乾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影猛地衝將過來，揮起一拳直接砸在顧擎川的臉上。

是顧墨遲！

“葉染！你冇事吧！”

半擋在前，顧墨遲迴手護住葉染，一雙怒目眈眈瞪向顧擎川。

“顧擎川，我警告你離葉染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