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包房裡傳來悉的驚喊哭嚎，顧墨遲厭惡地皺起眉頭。

這段時間跟蹤監視顧擎川了幾次，有時候沈斌派人，有時候他親自來。

無一例外的，這樣無恥下流的節目幾乎夜夜都在上演。

圈裡人人得知，顧家二顧擎川，年殘疾，不能行人事。

所以心理變態，玩得花樣繁多，殘忍無度。

凡是落在他手裡的姑娘，幾個能有無完的？

賺多鈔票，那也都是染的。

“這條閹割的瘋狗。”

顧墨遲罵了一句，端起麵前的紅酒，一飲而儘。

他原以為自己親手拋個橄欖枝的項圈，一家人還能麵麵些。

隻可惜顧擎川明顯就不是帶著麵回來的。

也是得他到了這步田地，纔不得不親手敲碎對方的獠牙。好讓他知道一下，顧家的長子長孫，從來就不是那麼好惹的。

隔壁的呼聲實在惱人，聞者一皮疙瘩。

沈斌尷尬地清咳兩聲，對顧墨遲說出自己的想法，“顧先生，我們下一步是要幫太太——”

太太自然是指葉染，雖然與顧墨遲離了婚，但沈斌偶爾還是難以習慣改口。

“我，我是說葉小姐。我們接下來是打算幫回周家，徹底與溫綺決裂麼？”

“不急。”

顧墨遲晃盪著手裡的紅酒杯。僅剩的一點淺淺的酒底，倒映著他那張清冷又緻的容。

“先救我媽要。”

“那，葉小姐這邊會願意配合麼？”

“願不願意都得配合？尤其是李鳴宇這條線，除了能配合，還有誰更合適？”

顧墨遲瞪了沈斌一眼。

沈斌不敢再多話，但心中自有一番難言忠語。

他猶豫著愣在當下，卻被顧墨遲不耐煩地看穿心境：“你到底想說什麼？有屁快放！”

“顧先生，我隻是覺得，您這樣對葉小姐真的太不公平了……”

沈斌長長歎了口氣，說話的時候故意冇有在看顧墨遲的眼睛，“喜歡您的時候，您對冇覺。您選擇的時候，又不允許因過界。如今想走了，您又要用親和道德，綁架利用，幫您做事……你明知道也有家，也有想要團聚的家人……”

“所以呢？”

破天荒地的，顧墨遲竟然冇有如沈斌想的那樣大發雷霆。

他隻是微微側著頭，將已經空空如也的紅酒杯倒放在茶幾上。

“所以你們都覺得葉染可憐，覺得我該死是不是？”

“不敢。”

沈斌低下頭，雙拳微垂。

顧墨遲突然慘然一笑道：“我喜歡葉染。或許是後來纔開始喜歡，或許是很早就喜歡隻是自己冇發覺。但是，對了錯了都已經了現狀。你覺得對葉染這樣的人，服認錯有用麼？”

顧墨遲想，他不是冇試過。

求也求過了，賭也賭輸了。

可是葉染終究是鐵了心不肯回頭的，他又能怎麼樣？

他從小接的教育就是簡單直白又利益直觀趨向的。

如果得不到葉染的原諒，莫不如用一種更極端的方式讓被迫繼續習慣對他的付出。

顧墨遲相信這套法則經久不衰——

否則，自己息事寧人的避讓態度，又怎麼會換來顧擎川的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