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輸的聲音落在靜謐的病房裡,葉染醒來的時候,眼前隻有漆黑,耳邊隻有水滴聲。
一度不記得自己會有這麼好的聽力,隻覺得意識裡安靜空得嚇人。
眼前最後一幕的畫麵,是顧擎川放大的邪魅娟狂的臉。
記得他暴地對待,記得自己拚了命地掙紮,甚至記起第一次見到顧擎川時的場景,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椅上,麵對自己過來的手帕,猶豫著,警惕著,最後到底做了什麼決定,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因為接下來,就被顧墨遲拉走了。
也記得,當掙紮懇求希他能放過自己的時候,那個男人被仇恨衝的雙眼裡,似乎有過那麼一瞬即逝的容和溫。
是做夢,還是錯覺?
葉染深吸一口氣,極力想要看清現實的一切,可是什麼也看不到。
黑漆漆的一片,就像一雙無形的手,拉扯著一路往下,墮阿鼻……
“我,我在哪?這是哪裡!有冇有人啊!”
極度驚慌之下,葉染起子手腳劃。
“葉染!”
守在旁的顧墨遲頓起來,一把抱住葉染。
“葉染!我在這兒!冇事了,已經冇事了!”
“墨遲?”
葉染抬起手,從兩頰開始,漸漸上顧墨遲的眼角眉梢。
眼裡閃爍著不可思議的驚恐,作猶豫又遲滯。
顧墨遲隻覺得心中泛起一極致的鈍痛,他一把反握住葉染的手:“你怎麼了葉染?你,你不認識我了麼?”
“我……”
葉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一雙眼睛好奇地四下打量:“這裡是……哪?”
“是醫院。”
顧墨遲歎了口氣:“我不知道那個畜生對你做了什麼,你一直在吐,檢查結果還冇有出來。你先躺好,不要。”
葉染閉了閉眼,心中一片悲涼。
但事已經到了這步田地,當然不想讓自己瞞了這麼久的真相大白於顧墨遲麵前。
於是立刻抗拒道:“冇有!他冇有得逞!他隻是……隻是給我下了些藥,我已經都嘔出去了。所以,我冇事了,你把燈打開我要出院,你讓我回去。”
說著,葉染索著去拔輸針,卻被顧墨遲一把死命按住!
“彆!你乾什麼!”
顧墨遲搶過葉染的左手,用力按住的針孔,“鬨夠了冇有!”
“我真的冇事……”
葉染著腔激烈充斥的羅音,死死摒著咳嗽。
“醫生說你口腔有扼所致的創傷,上呼吸道有刺激出的狀況。但那是不會造這麼嚴重的咳的!”
顧墨遲嚴厲地看著葉染:“你不要再想矇混我。葉染,你到底怎麼了?”
“我……”
葉染垂下眼睛,咬邊:“我被顧擎川打了還不行麼?爺爺葬禮上,湘書姐也看到了,你可以自己問。”
顧墨遲倒吸一口冷氣:“你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我哪有時間和機會?”
葉染苦笑,“我去找顧擎川,因為我懷疑是他捅傷了溫綺。他為了報複你媽媽,設計了這一切,然後用一張支票嫁禍你姑媽。那天在爺爺的葬禮外麵。這期間,隻有顧擎川一個人接近過我,以及我手裡拎著的溫綺的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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