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逃，這難道不是的錯？”

葉染冷笑，“就因為是你媽，所以做什麼都能被原諒？”

顧墨遲厲聲道：“你錯了，不是因為是我媽，而是因為我是兒子。做的事不值得被任何人原諒，但是為我才犯錯才臟手的，所以隻有我冇有資格站在道德製高點去指責。隻有我，明知道會遭報應也得著頭皮陪往地獄下！”

“所以，我也理所應當陪著你們下地獄……是麼？”

葉染輕嗬一聲，空迷茫的眼眶裡，轉出一酸。

“我以為，你不會不管。”

“可你讓我怎麼管！”

葉染抓住床單，激吼出破音：“我還能怎麼做？我為了幫你，連自己的都給溫綺，我隻去找顧擎川，差點連命和清白都收不住。我要不是因為跟你媽正好配不上型，你是不是要連我的腎也挖過去給？我說過，我欠顧家的，欠周家的，唯獨不欠你和你媽媽的！”

激之下，葉染咳嗽連連，雙頰頃刻漲出一片紅暈，可是再也看不見顧墨遲臉上的表，究竟是疼惜還是嫌棄。

直到顧墨遲輕歎一聲說：“我對溫綺執唸了那麼多年，或許並不是因為真的有多。我隻是不想，像我父親一樣……白月既然照進心裡，就乾脆把它守硃砂印。一輩子，我以為我是可以隻一個人的……”

葉染：“墨遲……”

“算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麼。”

顧墨遲轉，想走。

就在這時候，護士敲門進來了。

“顧先生，您要的加急的報告出來的。”

葉染一慌，心跳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這上麵的指標什麼意思？”

顧墨遲並不能看得很懂，一些專業語還是得醫生來親自解釋。

然而護士也隻是搖了搖頭：“這個還是要明天一早，等醫生過來看了再說。”

“你們醫院都冇有值班醫生麼！”

顧墨遲怒道：“既然冇人來看，我要你提前加急出報告有什麼意義？”

小護士被罵得眼眶泛紅：“可是，可是值班醫生有手，出狀況了。現在真的，真的冇人啊。”

顧墨遲懶得再去為難人家，直接一個電話撥出去：“阿斌！過來一趟，拿些報告傳給史文醫生——”

“墨遲！”

葉染傾過子，憑空一把捉住顧墨遲的袖子：“不用這麼麻煩了。我有彆的辦法。”

“你想乾什麼？”

顧墨遲一臉狐疑。

葉染咬了咬牙：“給李鳴宇打個電話吧。讓他來接我，順便，讓他來看報告。”

顧墨遲呼吸一窒，剛想口，卻見葉染的眼睛空且明亮，滿滿的都是認真的神。

“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希我接近李鳴宇麼？你不是想要通過他的關係幫媽媽找合適的捐贈供？你不是希我……我能幫你蒐集他的證據？”

葉染的角微微上揚著，鹹鹹的淚水卻忍不住流淌過隙。

“墨遲，我答應會幫你。”

葉染索著床邊的手機，遞給顧墨遲：“你幫我撥給他吧。”

顧墨遲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電話那端響起帶了點與熱的男音：“小染？”

“鳴宇，我……看不見了。”

葉染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