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土豆啊？真是太可了！”

林子君俯著茸茸的金尋獵犬，心頭的霾好像在一瞬間全部吹散了。

葉染坐在床邊，手裡牽著狗繩。笑著點點頭，然後又有些不習慣地推了推臉上的墨鏡。

“是啊，鳴宇托人幫我訂的一條導盲犬。我也看不到它的樣子，就覺得它茸茸的像個土豆。”

林子君擺擺手：“茸茸的不應該像土豆，像豆纔是。”

“嗚——”

土豆有點生氣了，不過作為一條訓練有素的導盲犬，它可是非常非常擅於控製自己的緒。

“喂！你敢咬我啊，我現在可是重點保護，你要是我一下，我可訛上你了！”

林子君這會兒算是跟狗較上勁了，逗得葉染忍不住咳嗽連連。

林子君見狀，斂起了笑容，趕手在葉染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小染，好了好了，不鬨了。”

“冇事，你來了我心裡還能舒服點。否則，我都快忘了。這個病其實並不會因為……因為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就停止惡化的。”

葉染牽了牽角，那懂事的土豆就好像立刻能覺到主人的緒，趕嗚嗚兩聲，盤在葉染的腳下。

“小染，李鳴宇怎麼說？你又重新做檢查了是不是？”

林子君輕輕歎了口氣，孕激素的作用讓的緒很容易突然傷上頭。

“嗯。好壞訊息各一半。”

葉染深吸一口氣：“好訊息是，暫時冇有癌細胞擴散腦的跡象。也就是說，如果我真能有幸在最後這一兩個月裡等到移植，說不定還有一線希。”

林子君忍不住長籲一聲：“這是好訊息啊小染！隻要冇擴散就好，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能放棄希的！不過，既然不是癌細胞迫顱視覺神經，那你為什麼會看不見呢？”

“是視網下神經母細胞腺染。”

葉染說了一組其實連自己也說不太明白的名詞，自然是從李鳴宇那裡聽來的。

林子君怔了怔：“啥，玩意兒？”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癌癥併發的免疫缺陷，導致的併發染。直接作用在眼球表麵的。即使……我有幸能夠治好癌癥，這雙眼睛也……”

林子君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呢？要染也不能兩隻眼睛一起——”

“眼淚流多了，自然就都染上了。”

葉染咬了咬，翹起一抹淡淡的慘笑：“不過，也無所謂了。看不看得到，對我來說已經冇那麼重要了……”

“彆說喪氣話！”

林子君一把抱住葉染：“你應該這麼想，如果真的有幸遇到一個能給你移植肺的，大不了連角也給你捐了唄。救人救到底，是不是？”

“是啊……”

葉染點點頭。

冇有告訴林子君，自己的眼球表麵染程度很高，加上患癌癥，一些併發指標的緣故，對角供的移植要求也很高。

可不是隨隨便便找一副就能換上的，比起同型就能移植的雙肺，難度甚至還要大一些呢。

就在這時候，林子君的手機響了。

放開葉染，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