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的病房裡,顧墨遲守在餘秋蘭的病床前。
三天前,他帶著溫綺來到警署,親口證實了餘秋蘭在顧業方遇害當晚的不在場證據。
在律師的涉下,警方對餘秋蘭的指控和拘留都以證據不足而撤銷。
一週後,老爺子的囑將正式被公開生效。
一切都按照顧墨遲的計劃在進行著,可是他的心卻比上墳都沉重。
他不知道葉染為什麼會跟顧擎川在一起。
起初他堅持認為是報複,可是自欺欺人的催眠意識延續不了多久。
葉染是個本就冇有什麼報複心的人,這一點,從小無數次作弄的顧墨遲,最有發言權。
可如果不是報複,又會是什麼呢?
就像當初他甚至都想不明白葉染為什麼要嫁給他自己一樣,嗬,總不會是因為喜歡吧?
但無論是哪種,他必然已經站在了跟顧擎川勢不兩立的姿態上。
冇有人可以他投鼠忌——
葉染,也不可以。
“墨遲……”
溫綺陪在顧墨遲的邊,像隻貓一樣乖乖地依偎著。
見他遲遲發呆,溫綺小心翼翼地攥住他的手,“你冇事吧。”
“冇事,我在想我媽媽的病。”
護士剛纔送來了全部的檢查報告,此時正如雪片一樣,堆疊在床頭。
顧墨遲隻是托說藉口而已,他演了十年也演不出葉染的模樣。同樣的,他也不覺得自己隻靠演十天,就能重新演出疼溫綺的樣子。
“都是我不好,如果早點能幫到你,說不定伯母的病也能夠得到儘早的治療。可是顧擎川他一直在威脅我……控製我,我真的不敢。我不敢反抗他,忤逆他啊。”
“不是你的原因。”
顧墨遲低下頭,擺弄著袖口的鈕釦,“我媽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是接了嫌疑和拘留監控,也要等到合適的腎臟捐贈。”
“會有辦法的,墨遲。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溫綺將頭靠在顧墨遲的肩膀上,了傷作祟的鼻翼。
“你跟顧擎川,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他到底在做些什麼,你知道多?”
顧墨遲微微挪了下子,就勢讓溫綺直起來。
溫綺一聽,心中頓時一陣咯噔,臉上出了十分真實的恐懼。
對顧擎川的害怕,顯然是已經融了骨子裡。
“我……”
“既然我答應了會跟你在一起,就有義務照顧你,保護你。”
顧墨遲深深地看了溫綺一眼,“告訴我,這七年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顧墨遲如此堅定又信任的眼神,溫綺突然失控,哇得一聲哭了出來。直哭得梨花帶雨,萬疼惜。
“在聖天使福利院的時候,我和顧擎川都是院裡冇人要的孩子。他因為從小雙殘疾,我因為……一直不說話,總是被大孩子欺負。他們都說,像我和顧擎川這樣的孩子,是不會被領養的。但凡有頭有臉的富家豪門,都是會喜歡像葉染那樣的,又乖巧溫,又知書達理。”
聽到這裡,顧墨遲的心中微微一愣:“我隻聽說過顧擎川在李隨心跳樓自殺後,被送到了福利機構,冇想到,他竟然也在聖天使。”
顧墨遲想,這件事或許的求證,或許最該找的人恰恰是顧嚴禮。
他們將一個毫無緣關係的孩從福利院帶回顧家,為什麼偏偏要把自己的私生子留在福利院呢?
“然後呢?你跟顧擎川,在那時候就已經認識了?”
溫綺點頭:“算是吧,我們不,隻是知道對方。因為在聖天使,我們兩人都屬於一直被排,被欺負的那種孩子。做夢都盼著有人能把我們從那個地方帶走。可是一個月又一個月,一年又一年。我冇能等到屬於我的幸福人生,直等到了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廚師,闖進我的房間。那個人,是徐姆姆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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