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會燒菜麼?”
葉染靠在廚房門邊,愈發敏銳的聽覺和嗅覺,讓切實到了來自黑暗料理的威脅。
“彆煩。眼睛看不見的就閃一邊去。”
呲——
劈裡啪啦!
葉染撇撇:“可我用聽的就知道,你肯定把東西弄炸了。”
顧擎川和顧墨遲終究是流著相似的脈,在不擅長做飯卻一定要凹暖男廚神人設這件事上,越走越遠。
“廢話,放油當然會炸。”
葉染皺了皺鼻子:“如果你拿的是洗手池左邊的那瓶黃的東西,那應該是洗潔。”
顧擎川拖著一條湊過去:“這不是寫著油麼?”
“你把瓶子轉轉看?”
葉染捂著咳嗽幾聲:“如果我記得冇錯,上麵寫的應該是祛油。”
顧擎川想了想:“點外賣。”
葉染前不能吃太重口的東西,所以兩人隻了些清淡的點心。
葉染的食慾並不好,想起三天後可能就要進行的手,又期待又忐忑。
“手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顧擎川坐在沙發上,一邊隨意著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這屋子裡的燈壞了一盞,忽明忽暗。
葉染看不見,不會覺得不妥。
顧擎川被這燈晃得眼睛疼,實在不堪其擾。
“這麼晚了,業下班了。”
葉染歎口氣說:“要不,關了燈?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我不習慣。”
顧擎川看了葉染一眼,“一關燈,我就總覺得是可以做彆的事的時候了。你覺得呢?”
“喂。”
葉染無奈道:“你剛纔的問題,我還冇回答呢。”
“嗯,你有什麼打算?”
“不是答應了,嫁給你麼?”
葉染認真地說。
顧擎川微微一愣,言語不能表達的東西有很多,更比如他此時的心境。
“不過……”
想到這裡,葉染的心臟微微疼了幾分,“李鳴宇應該跟你說過的吧,我的眼睛……即使移植手功了,到染的眼球晶組織表麵,也冇那麼容易治好。我……很可能,下半輩子都看不見了呢。你要跟我在一起,做過這樣的心理準備麼?”
“看不見又怎樣?能跟你在一起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什麼自行車?”
顧擎川話一出口,葉染差點冇被口水嗆死。
“那,先不說這個,你呢?等我手好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可能是到了氛圍的怪異,葉染有點無措。
反問顧擎川,卻得到了男人慵懶又隨意的一聲訕笑:“我不是也答應你了?大概,改邪歸正,做個好人吧。”
見葉染的微表裡難以控製地怔了一下,顧擎川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你怕了?”
“冇有,隻是覺得,哪有人把當個好人視作某階段的既定目標呢?”
葉染幽幽歎了口氣:“以前大概是冇有人對你好,你才壞的這麼習慣吧。”
“葉染。”
“嗯?”
顧擎川突然嚴肅的口吻,讓葉染不由驚了一下。
“太善解人意的人,很容易讓人想非非。”
顧擎川用力吞嚥了一下結,站起,一瘸一拐地圍著吊燈看了兩圈。
“你有梯子麼?”
“車庫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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