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寒掛了電話就後悔了,歎息著扶了扶額。
程言蹊那丫頭子最是敏,不就哭,見他突然掛斷電話,肯定誤以為他生氣。
這會說不定,正趴在床上哭呢!
顧卿寒想要再次打過去,但又抹不開麵子,隻好給六嬸打。
“顧爺。”六嬸放下手中的行李,恭敬詢問,“您有什麽吩咐麽?”
顧卿寒蹙眉:“你那邊怎麽這麽?”
“哦。”六嬸趕忙解釋,“是在收拾行李,明天回來。”
回來?肯定是怕他生氣?
程言蹊那丫頭,喜歡他骨,在意他在意到極致。
唉,他才剛掛斷電話,就急匆匆準備回來。
顧卿寒心中輕歎,隨後好看的墨眸微挑,點了下頭:“好。”
就掛斷了電話。
弄得六嬸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顧爺是怎麽了。
顧卿寒當點晚上就回了顧家,第二天早早起來等著。
想著程言蹊一回來,就見到他,肯定高興得不得了。
想到這,顧卿寒神愉悅,角微翹。
他這次回來,不是為了程言蹊,更不是擔心,隻是想彌補之前的錯誤。
畢竟若不是他,程言蹊也不會冒,更不會劃傷嚨。
想到這,顧卿寒手想要拿家居服。
然,半途中又了回去。
不好看,不好看,還是穿西裝襯衫吧。
顧卿寒一直坐在沙發上等,直到中午六嬸才回來。
“回來了?”顧卿寒頭也沒抬,聲線淡淡,一的貴胄範,矜貴而迷人。
六嬸低聲:“回來了。”
說著,就讓人把東西送進去。
顧卿寒等了片刻,沒聽到歡喜的驚呼聲,忍不住抬眸,就看到隻有六嬸一個人,後什麽都沒有。
神頓時冷下去,沉沉的:“程言蹊呢?”
六嬸一怔,趕回道:“凝小姐和言蹊夫人結伴去南城玩了,要過幾日才能回來。”
顧卿寒:“……”
——
“南城的天氣好熱啊。”一下飛機,夏凝頓時將傘撐開。
不太適應南方的氣候,又悶又熱,才走兩步,就出了一的汗。
“言——”剛說了一個字,夏凝趕忙改口,“陶李,你熱嗎?”
陶李是言蹊這次的化名。
全上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連手上都戴了手套,聞言點點頭,聲線低啞:“還好。”
說完,言蹊忍不住吸了口氣。
回來了,回到這個出生長大的地方。
這裏是的家鄉!
以前,言蹊也覺得南城很熱,但是現在,奇怪的是,不僅不覺得熱,反倒覺得很親切,那種沸騰的親切。
陸淮琛安排了管家周伯來接二人。
“夏凝小姐、陶李小姐,這邊請。”
“謝謝老人家。”夏凝很有禮貌,一舉一都周到有禮,令人如沐春風,一看就是大家出。
周伯滿意的點點頭,目又轉向後,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孩。
夏凝見狀趕忙解釋:“陶李是我的助手,呀,在醫針灸上很有天分,隻是子古怪,加上臉上起了痘,便不願意見人。”
周伯點點頭,表示理解。
老人家年紀大了,但依然是紳士風度,想要上前給夏凝開車門,誰料不小心走得急了些,被腳下的石子絆了下。
眼看著要摔倒,一個人影忽然上前扶住了他:“小心。”
聲音嘎。
周伯一怔,轉回眸,就看到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
這雙眼……好悉啊!
周伯剛要仔細辨認,對方已經鬆開了他。
周伯隻能悵然放棄,溫聲道謝:“多謝陶李小姐。”
言蹊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跟著夏凝上車。
坐在座位上,言蹊才鬆開死死攥著的雙手,在心裏一遍一遍告誡自己,要穩住緒,穩住緒。
可是告誡了千百遍,言蹊還是穩不住。
怎麽能穩住呢?
那是周伯啊,從小看著長大的周伯啊!
言蹊隻能用指甲死死摳著掌心,借由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周伯的年紀跟爺爺差不多,都已經七十多歲了,自己出差回國,都不忍心讓周伯來接。
陸淮琛憑什麽,憑什麽讓周伯來接夏凝,真把周伯當傭人麽?
周伯是的家人!
一直以來,言蹊都清楚。
死後,陸淮琛掌控陸家,大權在握,對待陸家其他人,雖然不會太壞,但肯定不會像從前那樣好。
心裏早有準備,但真正看到這刻,言蹊心髒還是忍不住陣陣地疼,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穿膛,對著心髒狠狠一攥。
疼得不上氣。
終於到了陸家莊園,言蹊心裏卻怯得很,遲遲不敢下車,掌心死死著車門把手,半天不作。
夏凝等得著急,催促一聲:“陶李,快點啊。”
真是丟人!一到大場麵就膽怯,夏凝嫌棄極了。
陸家莊園很北方的大氣放不同,是那種園林式的建築,小橋流水,亭臺樓閣,非常致,很有蘇州園林的覺,第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在景點。
所以,夏凝以為言蹊是怯了,沒見過大場麵,不敢下車。
周伯引著二人到二樓客房,讓傭人幫忙整理行李:“兩位小姐先看看,可否滿意,不滿意的話,就吩咐傭人。”
說到這,周伯頓了頓,繼續:“陸總不住莊園這邊,而是住市區那邊獨棟,要稍晚一些時候,陸總才會回來,二位小姐稍等片刻。”
“我知道陸總忙,沒關係的。”夏凝笑容輕甜。
周伯點點頭:“兩位小姐若是待得無聊,可以去外麵的園子逛逛,這邊園子還是有不景致的。”
“周伯放心,有事會找你的。”
周伯離開後,夏凝直接倒在床上:“唔,好累啊,言言,我要睡一會,就不陪你了。”
言蹊低頭:“我出去走走。”
“去吧去吧。”夏凝擺手。
出了門,言蹊看準方向,立刻朝著自己曾經住的房間走去。
的房間在三樓,裏麵有很多學醫時記錄的筆跡,還有用慣的心之,甚至還有母親留給的。
這些東西,言蹊不想被陸淮琛隨便送人,得去看看,那些東西還在不在。
趁著傭人不注意,言蹊輕車路地上三樓,走到門前,指腹按上去,瞬間指紋解鎖。
房間裏的擺設,還和從前一樣,基本沒變化,窗臺桌麵上也沒有灰,看來傭人經常過來打掃。
言蹊鬆了口氣,走到書桌旁,準備找以前學醫的筆跡。
結果,屜裏麵全是空的!
怎麽會這樣?
言蹊繼續翻找,這才發現,房間大和從前沒有變化,但是所有喜歡的、用慣的品都不見了!
想到被送人的天運針,再看看空屜,言蹊猛地咬下,眼眶充,恨意凝聚。
下湧到嚨上的猩甜,言蹊轉出門。
不料,剛轉,就聽到後指紋鎖滴的一聲響。
糟了,有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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