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幫手

　梁冬水眼睛盯著那封邀請函, 耳朵聽著姚教授的話眼睛就一下子亮了起來。

　為期二十天左右去國外參觀流的學習團！

　本來以為沒能在大賽拿到名次，只獲得了一個安質的“最佳古典服飾設計獎”，就算是有去國外參觀流的機會, 也應該是不到了......

　可惜是六月底。

　如果再遲一個月，就能畢業, 拿到畢業證了。

　想到這里不又有些難。

　歡接過信封有些詫異。

　但旋即想到什麼就皺了皺。

　之前在展覽會之前聽姚教授說過這事, 不過大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還以為這事不了呢。

　姚教授看到了兩人各自的表, 但沒說什麼, 只道：“邀請函里面有主要的行程介紹, 你們可以看看, 然后去學生事務那邊打聽一下簽證需要辦理的手續吧, 后續大會那邊再有詳細的信息會再發過來, 我會通知你們的。”

　姚教授說完就跟歡說讓先回去，跟梁冬水還有事要說。

　“等一下, 姚教授, ”

　歡道，“我也有一件事想跟梁師姐說，而且，這件事我不想私下跟師姐說，老師您能給我幾分鐘嗎？”

　姚教授點頭。

　梁冬水聽歡突然又提有事要跟說, 而且還要當著姚教授的面，剛剛得到可以去國外參觀流學習團的高興糾結就暫時了下去，看向歡。

　歡就將手上的一個信封放到桌上, 道：“師姐, 您看看這些是什麼？”

　梁冬水心頭一跳。

　的手痙攣了一下, 但跟自己說“淡定點, 為什麼要怕呢”，抿了抿，終于把手向了牛皮紙，然后打開，出里面的東西，可是里面的東西一出，就再也淡定不了，手一抖，一張照片跌到桌上，面上也是一下子變。

　那張照片跌到桌上，忙又慌地去撿，但卻被姚教授手拿去了。

　“老師！”

　慌地了一聲。

　姚教授拿去的照片是一條沒見過的子，風格款式在那里，但卻沒見過，模特也是陌生的。

　但照片照得極好。

　聽到梁冬水喚，就抬起目看向了梁冬水，道：“這是什麼？”

　說完又看向歡。

　“是啊，這是什麼？”

　歡笑著看向梁冬水，道，“梁師姐，你能不能跟姚教授和師妹我解釋一下，這些照片是什麼？或者說，這些照片模特上的服，都是什麼？”

　梁冬水的手住余下的照片，抿，心里卻是涌起巨浪。

　......這些照片，歡為什麼會有這些照片？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極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本不行。

　因為實在太措手不及，太不可能了。

　“冬水？”

　姚教授看梁冬水表變化，卻死咬著不出聲，皺了皺眉，加重了語氣再了一聲。

　可是梁冬水還是沒有回應。

　“把照片給我。”

　姚教授手。

　梁冬水抓著那些照片的手卻反而更了。

　姚教授直接手，從手里剩下的照片，梁冬水卻是下意識抓住，姚教授皺眉，直接扯了過去。

　這回梁冬水再沒敢反抗，到底松了手，但眼睛，卻是一下子紅了。

　看向歡，道：“怎麼會？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歡輕哼一聲，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那是國外的雜志，你把服寄給他們，拍出來的照片，登出來的雜志，因為跟國有信息差，這些我們就不可能知道了嗎？呵，華國改革開放第一屆時裝設計大賽最佳設計獎，MV品牌亞洲區主打設計師，主打封面，一等獎設計作品也要給你做襯，你可真是有臉！”

　歡每說一句，梁冬水的面就要白上一寸。

　但等歡全部說完，上的涌出，面上又一下子漲紅。

　但人卻又好像活過來，原先被驟然穿的慌驚惶攫住的腦子也終于掙了出來。

　“你胡說什麼？什麼時裝設計大賽最佳設計獎，什麼主打封面，什麼一等獎設計作品也要給我做襯？你都在說什麼？！”

　微抬了下，道，“那組照片上的服的確是我設計。我應了VG雜志邀請，做一個專訪，他們請我寄一批設計作品過去，也就是照片上的那些......但因為流不便，我到現在也沒有跟他們有過什麼直接的流，至于你剛剛說的那些，我更是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這些照片，都是第一次看到......”

　“師妹，我倒是要問問，怎麼我才寄出去的服，在國那邊拍出來的照片，你怎麼會第一時間比我本人還早知道？還是這里面有什麼謀，或者這一切都是你的設計......師妹，我不明白，我馬上就要畢業，你才剛上大二，除了上次大賽，其他本沒有任何沖突，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我！”

　“師姐，”

　歡聽了的話笑了出來，道，“真看不出來，你除了善于剽竊，被人發現之后還會倒打一耙，針對你，如果不是你總是跟在別人背后別人的設計，一而再，再而三，誰耐煩針對你？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臉大！”

　剽竊，就是上一次大賽的事，歡也從來沒對梁冬水說過“剽竊”這兩個字。

　其他人也沒人對說過。

　大賽還給頒了獎。

　也就是原先的行為還夠不上剽竊。

　但現在歡卻對著輕飄飄的說“你除了善于剽竊”，這兩個字像一掌重重打在了的臉上。

　憤怒得氣息都重了起來，大聲道：“你在說什麼？你又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那麼說我？就因為你背后有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你就可以這麼自以為是，以為別人都是可以任由你圓扁，想按什麼罪名就什麼罪名的嗎？”

　其實男人背后的家族并不比歡嫁的那個趙家差。

　的男人還是現役軍人，可是就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跟歡活了兩個樣子。

　“我有什麼資格？”

　歡冷笑，“就憑這些照片，就憑你寄給那個國際雜志的這些服！第一次你用我的設計思路，還可以說只是設計思路和方向，就是你撞了我之前的夏設計，我也當那是撞了，所以你參你的賽，我展覽我的作品，互不相關，我不讓你，但你不惹我，我也沒找你麻煩。”

　“但你現在看看這些照片你這些作品，每一款設計，都能找到這次展覽上某個優秀作品的設計元素和細節，無一例外......你能以你的靈魂發誓，這些設計元素和細節不是你直接剽竊別人的嗎？你有征詢過這些作品設計學生的同意嗎？如果沒有，不是剽竊是什麼？罪名從來不是別人給你按的，而是你做了什麼才給自己掙來的，榮譽亦是！”

　“你！”

　梁冬水氣得脯起伏。

　想說那些設計元素和細節本來就是各種傳統服飾，或是現有服裝上有的，憑什麼不能用？

　可是很多的話，很多的辯駁在邊，卻又一句都說不出來。

　......自己到底明白，也并不是所有元素和細節都能從典籍上找到的。

　就是自己，其實也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但那是道爾先生要求的。

　他沒有直接那樣要求，卻暗示過，而且短時間要做這麼多設計，設計完跟道爾先生定稿，再找裁趕制出來......這麼短的時間，本不夠完全吸收消化再修改，有些地方真的是直接挪用，只作了稍微一些修改而已。

　梁冬水眼淚屈辱的流了下來。

　可這還沒完，歡還沒有說完。

　冷冷看著梁冬水，道：“榮譽是自己掙來的，剽竊而來的一定立不住。就像這篇雜志給你封的這個‘時裝設計大賽最佳設計獎’，再以一等獎的獲得者給你作配，換概念，強行捧上‘最佳設計’的冠軍位置，以為仗著國外和國信息不流通，就能瞞天過海，但假的就是假的，來的就是來的，我現在就能甩你臉上，告訴你不配，也會直接去信大賽，把這件事給大賽理，這些都是你自己的行為引起的后果......沒有人針對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只是你竊了別人的，別人就有資格站出來，大聲告訴所有人，你了我的東西！”

　梁冬水氣得直打擺子，而聽到說要去信大會，一巨大的恐慌又從心底蔓延開來，尖聲道：“不，你不能！”

　“我為什麼不能？”

　歡冷笑了一下，道，“你覺得害怕了嗎？做了壞事就該有壞事暴之后一無所有的覺悟。還有，你就慶幸吧，慶幸這些照片，這篇雜志稿，這整件事提前被我知道，沒有真的刊登出來。”

　“現在我把這些照片甩你臉上，我罵你一頓，姚教授罵你一頓，或者大會會給你警告甚至收回你的獎項，但對你的影響也有限，可是如果真的刊登出來，你以為既事實我就會不追究嗎？我不但會追究，還會聯合其他所有的學生一起追求，請大會做公開澄清和取消你獲獎的申明，還會跟另一家國際雜志合作，重新出一個專訪，到時候，就不是我們部知道你剽竊的事，而是全世界都知道你剽竊，你那時候才是前程盡毀！”

　說完再不理睬梁冬水，沖姚教授鞠了一躬，道：“老師，這件事我會以害者的份通知大會，還請老師支持。”

　姚教授點頭。

　“不，”

　梁冬水眼淚一下子涌出來，道，“老師，你不能讓這麼做，老師，事不是這樣的。”

　姚教授面無表地看了一眼，然后沖歡點點頭，道：“你先回去吧。”

　歡再鞠躬轉離開，再沒看梁冬水一眼。

　梁冬水泣著不停跟姚教授說“不是這樣的”，姚教授看著歡離開，一直到門帶上，屋子里只剩下跟梁冬水兩個人。

　這個過去幾年曾經最重的學生。

　“冬水，”

　姚教授終于開口，道，“上次我就問過你，跟他們簽約，替他們博采眾家之長，再糅合你自己的特，設計出并不真正屬于你的東西......那真的是你想要的職業方向嗎？我讓你不用給我答案，給你自己答案。現在，你顯然已經出了答案......但就像歡說的，假的就是假的，來的就是來的，你這麼快就到反嚙，本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自己的選擇，現在，跟我哭有什麼用呢？”

　“老師！”

　梁冬水想說不是那樣的。

　也并不想那樣，可是......

　“我告訴你，我非常失，”

　姚教授道，“一次比一次失，你出去吧。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自己著吧，你若是還能反省過來，那是你的福氣。”

　梁冬水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姚教授的研究室。

　走出了研究室大樓，風吹干了臉上的淚跡，手上還著那封邀請函，只覺得有千斤重。

　知道，這封邀請函怕是再沒有用了。

　且說回歡。

　歡跟梁冬水攤牌，往回家的方向要路過宿舍樓，想著好久沒去宿舍了，不如去看看夏桐，王萍萍和陸和琴們。

　雖然平日里上課的時候也見到，但自己忙著，們也各有各忙的事，就很久都沒跟們好好說話了。

　上了樓夏桐不在，王萍萍和陸和琴都在，兩人看到都很驚喜。

　陸和琴笑道：“我們正想著什麼時候趁你有空去找你呢，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歡坐到凳子上，從手袋里掏出了水杯喝了口水，才笑道：“找我什麼事？有什麼好事？”

　“當然是好事，”

　陸和琴笑道，“你上午不是才跟我們說你在這邊重新開了裁鋪嗎？那邊缺人手不，我跟萍萍姐想去幫忙，不？”

　王萍萍人是老家公社貨車司機，孩子都還放在老家。

　一門心思都想把孩子接過來這邊，可接過來了，租房，孩子托管，吃飯什麼都需要錢，所以一直都想賺錢。

　可是這會兒很有什麼賺錢的機會，去年暑假陸和琴去農場歡鋪子里幫忙倒是給了啟發，們都是學染織系的，會些紉技是基礎，雖然不怎麼會，但可以學，學好了，就可以跟歡一樣悄悄接一些做服的私活。

　系里是有紉機房的。

　這接近一年來除了忙著學業，大部分時間都是泡在紉機房，功夫不怕有心人，旁邊又有陸和琴的指導，不過幾個月，紉技就大長，這大半年來跟陸和琴一起已經接了不私活，幫人做做服小布包錢包什麼的，雖然不多，也能賺些錢了。

　然后這一個多月自從歡得了大獎回來，就不人找們，問歡給不給人做服，知道歡給人定制服的價錢之后都是咋舌，轉而問們會不會做歡那些款式的服。

　王萍萍和陸和琴當然都見過歡得獎的那些服，且不說們會不會做，做的版型效果會如何，就是會做，們肯定也不會背著歡私下打折接單......這不是背后拆歡的臺，踩著的設計賺錢嗎？

　這會兒正好歡的鋪子開了，所以兩人就商量了，不如直接找歡，去鋪子里幫忙。

　兩人對歡的人品是十分信任的，們去歡鋪子里做事，絕對比們自己私下接點零散活能賺的肯定多多了，也能學到更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