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李易的手機再響起, 他點開看了一眼，有些錯愕，竟是聶老爺子發來的五張柳煙的相片。他走過去, 坐在聶攰的側, 把手機遞給他，聶攰靠著床頭正在跟林通電話。

　李易屏幕一點開, 聶攰抬眼，一愣, 話都忘記回林的，林喂了幾聲，聶攰才回復他：“阿槍需要再休養一個星期, 我跟錢醫生留下，李易帶隊回去, 跟小唐他們一起安置其他人。”

　他一邊說, 指尖一邊點開相片。

　相片里的人正看著院子, 這樣便造了好像在看鏡頭的錯覺, 臉上帶了點兒笑意，好像在看戲, 卷發披散在肩膀上，眼眸漂亮得如星辰。他深深地看著, 一張劃過一張。

　思念泛濫。

　*

　聶老爺子又在黎城呆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是找到機會就來柳家蹭飯, 柳老爺子都被煩死了，但還不能趕他，柳老爺子是徹底地到這聶老的變化, 以至于他想起林裴就煩躁。

　是越來越不順眼了。

　聶攰多好, 多好, 對吧，對吧。

　而柳煙卻沒心思去管這些了，初八開工，原本跟BSJ公司簽訂的合約到期，新的一年應該重新下單簽約，但對方公司的負責人遲遲聯系不上，那麼大一筆加工訂單對公司絕對是損失。

　再看看新夢想S2的銷量，同行業同價格同款型最低，京市的市場沒有打開就像是給新夢想拉上了一條死亡警戒線。

　柳煙在會議上提議停止新夢想S2的生產。

　柳耀先拍桌子不肯，非要進行四杠生產，這會兒，沒有人站在柳耀先這邊，所有人都在反對他的決定。

　包括董事會。

　柳耀先跌坐了回去，灰頭土臉，冷冷地看著柳煙。柳煙沒有搭理，在會議上宣布三月份上市煙火迷你，趕在孩子們上學之后，要把廣告打到家家戶戶。

　董事會點頭。

　柳耀先這會兒一聲不敢吭。

　會議結束后。

　柳煙踩著高跟鞋朝辦公室走去，郭敏跟上，拿著平板點開，說道：“BSJ跟雷諾簽了訂單。”

　柳煙推門的手一頓，“你說什麼？”

　郭敏又說了一遍，柳煙神變了變，隨后推門說：“去把黎城總部的采購總監約出來，約不出來也要找機會把堵了。”

　“好。”

　郭敏放下平板。

　柳煙拿過桌面上的日歷本，拿筆記錄，看著上面的日期數字，聶攰從年前走到現在，也快半個月了。

　指尖劃拉了下。

　三月下旬。

　在雷諾公司得意萬分的時候，柳氏推出了實用型汽車焰火迷你，無論是造型還是價格幾乎是一推出便火。從沒見過專門為做的車，也從未見過價格這麼實惠的車。

　而且還可以進行免費改裝。

　也是市面上第一款指向那麼強的車。

　柳耀先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社會怎麼了，這些的都那麼有錢嗎？

　焰火的出現雖然還彌補不了被搶走的訂單，但是至也讓柳氏一口氣，柳煙從這件事得到了一個教訓，得做更多本土品牌的汽車，再不要等著外資企業分一杯羹出來。

　于是，柳煙重新聘請了新的團隊，立第三事業部，專做SUV，針對雷諾新推出的車型V2。

　這一忙碌。

　半年過去。

　這半年來，聶老爺子時不時地跟柳老爺子視頻，兩個老頭在視頻里一個不順便互懟，然后不歡而散地掛了視頻。

　但下次還視頻。

　*

　賽車場的生意也回籠了，柳煙多了一個去，便是去賽車場學車，邱杰跟林裴都搶著教。

　賽車場也有的賽車手，柳煙時不時地跟們切磋。當然，為了照顧老板，們當然是放水給的。

　這天，柳煙跟小琳約好比一場，邱杰喊了不人來觀看，林裴也喊了一些，像是要競爭一樣，各站一邊，趴在欄桿上，看到柳煙穿著黑賽服出來，一走出來，全場尖。

　“煙姐加油。煙姐最棒！煙姐最厲害！”

　“我們煙姐最棒最棒最棒。”

　“煙姐你贏一場我請你吃飯，加油，你可以的。”

　“煙姐看我。”

　聲震耳聾。

　柳煙抬眼笑看他們，隨后跟小琳對了一眼，小琳一邊戴上手套道：“我的今晚怎麼沒來，全是你的。”

　柳煙含笑：“這些人我花錢的，你那些是為你花錢。”

　小琳一聽：“也是。”

　笑著坐進了車里。

　柳煙這邊也坐了進去，握上方向盤。天漸黑，天空跟染了一層黑霧一樣，柳煙指尖彈了下。

　看著那天空，聽見了鳴槍。

　油門一踩，開了出去。小琳黃的車很快從眼前越過，柳煙不不慢地盯著前方的路，拐彎一到，柳煙轉方向盤，油門一踩，試圖超過小琳的，但每次都差一點，看似要功了。

　小琳的車又穩穩地回到柳煙的跟前，柳煙瞇了瞇眼，小琳是專業的賽車手，一個初級的當然不好比，但想贏的心也很強烈，加油門，車子離弦似的，就這樣，試圖超了幾次，依舊沒功。

　不過最后超紅線的時候，車距差距不大，這結果也算是滿意吧。

　柳煙停下車子，松了方向盤，深呼吸一口氣，額頭汗水順著下來，賽車對來說，是解的一種方式。

　車門被人打開，林裴彎腰說道：“還不出來？”

　柳煙笑了下，長踩到地面，走下了車，尖聲再起，明明輸了，還要給喝彩，柳煙笑了下，隨后摘下手套，解了賽服的領口，把外套扔給林裴。

　林裴追上：“晚上一起吃飯？”

　柳煙：“晚上跟周揚他們有約，不吃了，下回吧。”

　林裴有些失落，但也沒挽留。柳煙抬手把頭發放下，推門進了換室，有自己單獨的一間，進去后，柳煙換上及膝的黑修，隨后提著小包，從后門走了出去。

　天已經全黑了。

　后門距離停車場很近，此時一輛黑SUV停在一個比較且單獨停車位上，柳煙一出來，便朝那車看去。

　駕駛位上，高大的男人坐在那里，手握著方向盤，眉眼鋒利。

　柳煙腳步一頓，車牌當然一眼能認出來，瞇眼，走了過去，從車子旁邊走過時，駕駛位門開了。

　柳煙停下腳步，轉頭。

　對上男人的眼眸。

　聶攰輕聲喊道：“阿煙。”

　柳煙抿，幾秒后，走過去，直接上了車，聶攰一頓，往后挪了點兒位置，柳煙直接坐了上去。

　聶攰手，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門窗。

　砰。

　門關上。

　柳煙垂眸盯著他：“你還有臉出現。”

　聶攰指尖勾了下發，“抱歉，這次食言了。”

　柳煙：“又一個半年，你怎麼不等半個世紀后再回來？”

　聶攰看：“半個世紀后，你兒孫滿堂。”

　“喲，那你呢？”

　聶攰：“孤一。”

　柳煙一聽，笑了，捧他的臉：“又裝。”

　聶攰沒應，他扣了下的脖頸堵住的，纏繞著。許久，柳煙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聶攰一頓，搖了頭。

　柳煙推開他，就想下車，聶攰一把拉住的手腕，柳煙接著纏了過去。

　十來分鐘后。

　柳煙的手握著車窗，涂了紅指甲的指尖泛著，白皙纖細，微微用力。車里一片昏暗，朦朦朧朧，似起起伏伏。

　聶攰摟著的腰，盯著的臉，挨過去，堵住的紅。

　柳煙眼尾泛紅。

　接不住他的吻。

　低聲道：“我跟周揚...好像有約。”

　聶攰問道：“還要赴約嗎？”

　柳煙笑著咬他的：“你送我去？”

　聶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