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磕頭
溫印眨了眨眼:“……”
半晌,都楞在原沒有反應過來,尤其是這句話從李裕口中說出,溫印好似被按在粘板上的魚,原形畢。
但還不待開口,李裕已經睡過去,耳邊均勻的呼吸聲響起,興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
剩了溫印獨自一人尷尬中。
溫□□中唏噓,也知道卷被,但這麼說,李裕是早就被卷被凍醒過了,要不,能是剛才那種可憐的語氣……
自己就怕冷,能想到上的被子被卷得一條不剩有多冷。
李裕早前一定都在盡量忍著,所以一直沒提,這次是迷迷糊糊下意識說出來的,那就是真凍著了。
溫印莫名尷尬。
但好賴有人睡著了,尷尬程度銳減,溫印也試圖將手拿出來,但他靠得很,不出來,而且,也怕他醒了。
溫印只得作罷。
但看他安靜枕著手睡著的模樣,溫印想起了臘初。臘初早前也是這麼枕著的手睡著的,難道,他們小狗都喜歡枕他的手嗎?
思及此,溫印頓了頓,連忙搖頭清醒,魔怔了是不是?
“黎媽。”溫印喚了聲。
黎媽起簾櫳,“夫人。”
“黎媽,在案幾上隨便拿本書給我。”溫印吩咐了聲。
黎媽會意,雖然不知什麼緣故,但估著是夫人睡不著,要看書打發時間。
黎媽隨意在案幾上取了一本,挑得是那堆書冊中間的。最上面的仿佛記得,夫人應當都看過的,最下面的是最不想看的,所以黎媽隨意取了中間的一本。
等黎媽拿了書冊去到屏風,卻見夫人坐在床沿邊上,殿下枕著夫人的手,安靜睡過去了,而且不僅是枕著,兩只手還擁著,是很親近,依賴,又安穩踏實的模樣……
黎媽微訝,又微妙得看了看溫印這,心里想到些什麼,但還是沒說出來,只將書冊遞給溫印,就斂了目,離開了屏風后。
等起簾櫳出了屋中,黎媽還在想剛才那幕。
是,殿下同夫人是親了,但……
黎媽說不好,近來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夫人同殿下親近,但又不像旁的親近……
黎媽也說不好,許是,殿下還病著的緣故。
黎媽斂了思緒。
屋中,溫印的手還是沒出來,溫印也作罷了。
李裕這幅模樣,其實見著真同小狗沒兩樣,那就讓小狗先枕著,慢慢看看書打發時間到睡前。
黎媽拿的這本書應當一直放在案幾,沒翻過,但書頁上有翻過的痕跡,那就是,李裕在屋中的時候打發時間看的……
歸寧幾日,李裕又出不了屋中,屋中往來的人除了黎媽就是元寶和銅錢兩個,他每日除了想事,同黎媽和元寶銅錢也說不了多久的話,應當都是看書打發時間。
這本書是李裕看的,而且,看書冊翻的痕跡,應當是看完了的……
這種話本子,李裕竟然能看完?反正也閑來無事,溫印好奇了,但剛開始兩頁,溫印的目就頓了頓,姐弟,男主角相差了兩歲?
溫印:“……”
溫印眉頭微微蹙了蹙,還是決定繼續看下去。
其中有幾頁被翻得別旁的頁都更皺,應當是被人反復看過,溫印跳去了這。
是,兩人親近相。
譬如,男主手了主角,撐主不注意的時候,替起頭頂的花枝,或是在主崴到腳的時候,替主腳踝……
溫印早前看過不話本子,但眼下,許是先為主,看了男主小主一些,看這些的時候就莫名帶了李裕,有些行為舉止確實莫名契合,但有的又別扭,因為李裕沒難麼,有時候還沉穩,所以有些別扭……
但中間有好些頁,李裕明顯沒怎麼看過,溫印好奇跳去這幾頁。
溫印:“……”
溫印眨了眨眼,黎媽肯定是讓人隨意尋的書,這些頁,都是不可描述的香艷節,雖然,但很骨。溫印第一個反應,小孩子看了不好,明日就讓黎媽扔掉……
但從書冊上的痕跡來看,李裕應當也是不怎麼好意思看,所以直接跳過了。
溫印闔上書冊,從書冊邊緣的痕跡來看,跳過的容還不,溫印又嘗試著翻開其中另一跳過的部分,果然還是綺麗繁華之,極盡贊之詞,不知為何,溫印仿佛看到一個看到這些章節就臉紅跳過的小狗。
溫□□中唏噓,明日有時間,都大致翻一番,但過骨的書冊,統一讓黎媽扔掉的好。
放下書冊前,溫印又好奇被翻過最多次的那幾頁,還是重新翻開,但目落在紙張上,不由怔了怔。
講得是男主親了主。
這一段,李裕反復看了很多次……
溫印闔上書冊,放到一側,目看向還枕著手睡著的李裕,小孩子,反復看這段做什麼?
溫印又想起李裕側沒人了,又困在離院這樣的地方,從他方才迷迷糊糊同說他想吃糖葫蘆,就能猜到李裕已經慢慢開始依賴,所以才會下意識里告訴這些清醒的時候不會掛在邊的話。
李裕其實心底很喜歡吃糖葫蘆……
溫印又笑了笑。
許是方才低頭有些累了,溫印也上了床榻躺下。
這個時候的李裕真的很安靜,躺下的時候,他的手松開了,但應當是這很暖,他頭又靠了過來,像早前枕著的手一樣,安靜,祥和,就像普通睡著一樣靠在肩頭一側,自然而然,也沒旁的隔閡。
溫印微怔,但除卻他剛靠過來時候的意外,也莫名習慣了,沒說什麼。
兩只手都空了出來,溫印可以躺在床上看出打發時間了,這才重新將剛才的書從頭開始看一遍,但因為李裕靠著肩側,不好背過去,只能稍稍側著。
這麼看書很容易困,溫印在好幾次上下眼皮打架,闔眸后,終于放下的書冊。起初還好,兩人還是相安無事這麼睡著,但很快,等溫印睡,又開始習慣向外翻,遂即將被子一卷,睡了過去……
又許是心底其實惦記這李裕那句話,所以也夢到卷了被,李裕被凍,溫印睜眼,真的見李裕上沒有被子,又因為冷,靠著。溫□□中唏噓,果真是,只得將被子重新蓋回李裕上,然后自己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像個繭蛹子一般,兩人之間也保持了一段距離,這樣應當不會了。
但小盹兒之后醒來,溫印還是驚呆了,被子還是在這里,有人還是什麼都蓋不到,靠在側。
溫印這回真的明白李裕口中那句他真的冷,別卷被子了……
溫印:“……”
溫印唏噓,沒旁的辦法,只能像以前那樣,和他一起蓋著兩床被子,這樣就很暖了,手環在他腰間,將稍稍靠在他頸側,這樣,怎麼都不會卷了,反正也就半個月,很快就過了。
溫印如實想。
但剛剛闔眸,整個人又僵住,他的手到裳里,像早前手到他裳里取暖一樣,他手冰涼,抱著取暖。
溫印:“……”
早前也是這樣。
小狗好像沒從這里學到好的,都學了些不好的。
但早前也這樣,其實,沒旁的心思,就是單純覺得冷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
溫印試圖說服自己,也盡量想不,晚些就好了。
但想,李裕應當覺得很暖(李裕:很),所以不由在腰上了。
溫印臉都綠了。
終于,在他掌心上后背的時候,腦海里被一個念頭占據,要不要踢他下去。
他慢慢到了脖頸后的系繩,溫印徹底臉紅,然后想都沒想,轟得一聲,李裕整個人翻下了床去。
李裕醒了,懵懵看,溫印輕聲道,“你剛才做噩夢了,自己,翻下去了……”
李裕:“……”
黎媽的時候,拿了藥來。
溫印指尖剜了指甲蓋那麼大小的,給他一側輕輕了。
李裕看。
黎媽嘆道,“好端端,怎麼還摔下來了,還磕了頭了……”
溫印:“……”
李裕輕聲道,“我剛才做噩夢了。”
溫□□虛,“還疼嗎?”
李裕心猿意馬,“不疼了……”
藥膏冰涼,但的指尖溫,輕輕在他額頭,順著滲四肢百骸,他目不自覺移開,不去看,鼻尖也都是上清淡的臘梅香味,他臉紅。
他想一直這樣……
黎媽則在一側看了看,輕輕嘆了嘆,“還好摔得不重,額頭這用了藥膏,應當隔一日就散開了。”
“那就好。”溫印輕聲。
黎媽又道,“只是明日太醫問起……”
李裕低聲道,“黎媽,就如實說,越描越黑。”
溫印:“……”
黎媽應好,而后,又忽然皺了皺眉頭,詫異道,“不對啊,夫人,您睡得外側,殿下怎麼摔得下來的?”
溫印:“……”
李裕:“……”
作者有話要說:李裕:除了從上碾過去,就只有被踢下去這一條了,猜猜太醫信哪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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