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七月的時候找了一份保潔工作,是姜詡讓鬼分三路打聽后確定的,所以白天不在家。姜詡自己拿了鑰匙和手機出門,找了一家就近的理髮店。
按照章院士的指示同理髮師說話。
「劉海剪短一點,薄一點,要電視里那種好像若若無的劉海。」
理髮師:「空氣劉海嗎?」
「對。」章院士為了姜詡也是很拼的,時髦的髮型都了解了。
「後面的頭髮修理一下,要看上去元氣的。」
理髮師:「小姑娘上初中吧?我給你削薄一點行嗎?再剪短一些,上學扎頭髮方便。」
姜詡:「好……我下半年高二了。」
「啊?哦……哈哈小姑娘長得真……」
是長得太小隻了吧……
傍晚,芳姨下班回家,姜詡聽到靜走出來幫一起做飯,提著菜袋子的芳姨換好鞋抬起頭,只見一個漂亮朝氣的小姑娘走到了面前,劉海薄薄的剛好到眉下,長發扎了起來,隨著走路有活力地一搖一擺,臉還是自己悉的那張臉,但這麼看著,了怯懦與鬱,多了幾分甜可……頓時驚得鬆掉了手裡的塑料袋,裡頭的土豆咕嚕嚕滾出來,滾了一地。
姜詡跑過去撿,芳姨也連忙蹲下挽救。
姜詡把土豆遞過去,抿:「我下午去剪頭髮了。」
芳姨連忙點頭:「好!這樣好看!」越說,笑容越大,連連說好。
快速把菜放進廚房,說要去上廁所,然後的,衛生間傳出和心理醫生打電話的聲音,帶著喜極而泣的哭腔。
章院士隔空了姜詡的頭:「你看,沒了劉海,會有更多的善意和快樂。」
啟文大叔說:「妞妞長得特別可,髮型一變就更加可漂亮了,我要是還活著,一定天天給你畫人畫,哎呀,做鬼就是這個不好,畫畫都不能畫了。」
眾鬼:「對對對,妞妞可好看了。」「妞妞可漂亮了。」彩虹屁吹得繞房子三周。
姜詡看向章院士和啟文大叔:「謝謝爺爺和叔叔。」
兩人立刻滿臉慈父笑。
姜詡心一片溫。
長劉海真的很不方便,但是一直沒改,因為原主的心還沒到接現實世界的程度。可以和鬼通,因為厭惡鬼所以不在意鬼的看法;卻害怕和人面對面,很在意,很怕人們對產生父母那樣的厭惡之。
但當章院士用自己的心愿希理髮時,在這份無願無求的善意下,姜詡能到,整顆心輕鬆得彷彿能飛揚起來,是大量怨氣消散的緣故。
曾經無比怨恨的能力和貪婪惡劣的鬼魂在章院士和啟文大叔出現后,漸漸變得不那麼討厭了,兩位長者像親人像長輩,給了原主一輩子都沒有會過的男長輩的,也讓知道,自己的能力並不是不祥。
每當夜晚,章院士和啟文大叔會一起守著姜詡,讓姜詡在房子中間掛上簾子,不許鬼們看小姑娘睡覺;啟文大叔很空,全天陪著姜詡,在換、洗澡等私行為時,守在門口監督一干鬼魂,連鬼都不許進去看。
章院士上有功德金,一般鬼不敢起壞心,啟文大叔雖然沒有鬼眼可見的金,但他和章院士、姜詡關係親,其他鬼哪敢欺負他,會被扣分的。
這一天睡前,姜詡拉起簾子前,悄悄了章院士和啟文大叔:「您二位有什麼心愿,不用積分換,我會努力幫忙的。」
說完,快速拉上了簾子。
簾子的另一邊,章院士和啟文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欣和笑意。
「其實當鬼也不錯。」啟文低聲嘀咕。
章院士雙手背在後,一邊點頭一邊踱步到書桌前,他要批改姜詡的作業,記下錯題涉及的知識點,下次再給講一遍。至於哪道題錯了,他沒法標記,都是姜詡聽完課後自己去核對訂正,這正好鍛煉了姜詡的記憶力,鞏固了學的知識。
零點那一刻,由兩位長者帶領的眾鬼在簾子的這一邊齊聲說:「妞妞生日快樂!」
姜詡本就沒睡著,聽到這份祝福,笑著說了謝謝,然後放下手機,甜甜地沉了夢鄉。
早上醒來,芳姨一見到就笑容燦爛地對說:「生日快樂,祝我們妞妞永遠開心幸福,學業有!」
姜詡剛起床,腦子有點直,聽到芳姨的祝福,比腦子還快,上前一步,抱住了芳姨。
芳姨僵在原地,姜詡也覺到了的僵,但是沒,克服了這份障礙,依舊抱著芳姨:「謝謝芳姨。」
芳姨眼中慢慢有了淚,輕輕在的肩頭拍了幾下:「誒,好孩子。」
這日是周三,芳姨要去上班,和姜詡說好了:「回來給你帶生日蛋糕,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姜詡點頭,角微微勾著。
長得可,抿勾起角的時候兩頰就有了小小的酒窩,現在換了新的髮型,越發顯得萌可,讓人恨不得抱進懷裡疼,芳姨心一片,一邊出門一變心想著:還是太瘦了,胖一點更可,更好看,接下來要給妞妞好好補補。
姜詡不知道芳姨的餵食計劃,正在接收兩位長者送的禮。
章院士讓拿出前幾天學做實驗買來的小燈泡電路板,姜詡在章大佬的說明下一步步作組裝,最後通上電,按下開關,一個彩的立方亮了起來,而且還組了迷你「燈秀」,三秒展現一個字,組合起來是:「姜詡生日快樂!」
姜詡蹲在地上,捧著臉看著茶幾上不斷變化字的燈,臉上出開心的笑,燈的五彩芒映進的眼眸,反出閃閃的亮。
和一樣沒見識的許多鬼都蹲在一邊看得驚嘆,章院士臉上滿是慈父笑,或者說慈祖父笑?
到了下午,啟文大叔不甘示弱,他送給姜詡一本棋譜孤本,不過需要他念,姜詡打字畫棋譜。
於是,這變相地為啟文再教姜詡一門圍棋課。
姜詡很開心,很喜歡這份禮。
剩下的時間,堅持做完了各科一套試卷,寫完三篇大字,國畫還差最後三分之一的時候,門口傳來芳姨進門的聲音。
不久之後,房間的門被敲響。
「妞妞,我回來咯,中午吃得還好嗎?」
「好,我馬上好。」姜詡應了一聲,沉下心將最後三分之一畫完這才走出去。
芳姨買了一個小蛋糕,上面是夢幻的羽和小公主,充滿了氣息,還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姜詡吃的大菜。
給姜詡倒了可樂,示意乾杯:「祝我們妞妞生日快樂——」
姜詡淺淺地笑起來,彎了眼睛,舉起杯子和芳姨乾杯。
芳姨今天是真的開心,親眼看到了姜詡越來越好的變化,開心得彷彿是自己過生日,一邊招呼姜詡吃菜,一邊絮絮叨叨說著外面工作遇到的事,反正都是好事,都是好人,展示給姜詡的世界一片好。
姜詡知道這是心理醫生建議的,因為原主的心對人有著深刻的防備和不安,同時又自卑到極點。
一直都耐心地聽芳姨說著,時不時回應幾句,整晚的氣氛都很好。
晚飯後,芳姨讓姜詡不用幫忙,拿出了自己買的禮。
姜詡坐在客廳拆開上面漂亮的蝴蝶結,打開蓋子,是一條銀手鏈。
芳姨手在圍上了又:「芳姨沒什麼錢,就買了個銀首飾,我看這個很漂亮很襯你,你喜歡嗎?」
姜詡取出來給自己帶上,將手腕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眉眼又彎了起來:「好漂亮,我很喜歡。」
芳姨頓時笑了,心滿意足地回去繼續洗碗:「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姜詡看著芳姨的背影,心裡想著的生日是哪個月份,打算攢下錢給芳姨也買一個生日禮。
今天一天,所有的鬼和人都給了姜詡無限的善意,回到房間,向眾鬼宣布,給每個鬼加一分。
頓時,房間里為一片歡樂的海洋。姜詡看著都高興起來。
到了十點噤聲時間,眾鬼非常自覺,比以往更乾脆利落地閉上了,不再發出聲音打擾姜詡睡覺。
而隔著簾子躺在床上的姜詡,緩緩運轉起周的金,然後一寸一寸地收。
暑假不方便當著鬼的面運轉法,看不見對方卻看得見,怕萬一有什麼弱點暴在他們面前。後來有了簾子,就嘗試著調金,然後白天再外放出來,到了幾天前,已經能完全將金自由掌控了。
選擇在生日這天,收起所有金,給大家一個可以猜測的方向和理由。
第二天醒來,果然所有的鬼都驚呆了。
「妞妞你怎麼不亮了?」
姜詡:「???」不好意思,你說亮?
「對啊,你怎麼不發了?」
「沒有金了,完蛋了,妞妞你還能看到我們嗎?」
姜詡終於出聲:「能,我不知道。」
大家都有些惶恐,害怕是出了什麼意外,大多數人是擔心自己積分還沒到十分,心愿還沒完,兩位長者則擔心姜詡出問題。
姜詡說:「我什麼覺都沒有,應該沒事吧,以前我也沒這個的。」
說得也是,老鬼們想到了從前,話說,小丫頭也是自從有了金以後才變得厲害的,那現在——
蠢蠢的鬼扭頭看到兩個大佬鬼頓時打消了念頭,章大佬雖然不是金閃閃,但是對付他們卻也夠了。何況眼前還有積分在那晃啊晃,小丫頭不能得罪。
兩位長輩提心弔膽了三四天,什麼都沒發生,大家都安心下來,又恢復了日常的生活,直到開學。
開學第一天,迎接姜詡的不是一個暑假未見的同學們,而是滿臉激興的許盛學霸鬼,以及跳的跳樓鬼張艦。
兩人眼等在校門口,看到姜詡出現,瞪大了眼睛,許盛沒多想,張艦則一陣怪。
「天吶,你去換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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