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塊礦石, 還有一幅錦旗頒發給許沁玉,許沁玉小心翼翼接過,看過之后才卷好放在錦盒之中,之后再次同大家道謝, 又道:“因還有司在上, 還得過去衙門一趟, 小就先行一步。”
評選們自然點頭稱是,“小娘子快去吧。”
許沁玉又跟蓮花一起,過去衙門一趟, 想知道這些強盜招供沒有,要是沒有, 以后肯定還得提心吊膽。
等離開,評選們也各自回到客棧收拾東西,相約著去了城外的飯莊。
而其他九名廚子也都相繼離開,有些人雖然憾最后沒有奪魁, 可也覺得輸的不冤, 有幾個還是外地過來的廚子,知道許小娘子是許記的東家,也打算過去飯莊住上幾日,嘗嘗許記的招牌再回去。
只有孔琨看著許沁玉離開的背影, 心里面越發不安,他先回了醉仙樓一趟, 最近醉仙樓的客人了些,因為這次的廚藝比試, 大家知道許記飯莊, 所以不人去了城外。
醉仙樓還是跟往常一樣, 孔琨見狀, 也先回了孔府,先過去看父親。
他又讓父親失,心里也很是難,父親一直希他能拿下這次的廚藝比試,讓醉仙樓的名聲更上一層樓,這樣去附近的州城開分店才有名聲,才能徹底讓醉仙樓名揚四海,可他還是讓孔父父親,沒有拿下這次的魁首,也讓父親開分鋪的心愿落空。
父親年紀越大,就越發想讓醉仙樓發揚大,想要醉仙樓的分鋪遍布大江南北,可他連第一關都過去,廚藝比試沒法奪魁,就無人知曉醉仙樓。
孔琨過去看孔父,卻沒在院子里瞧見人,只有兩個小廝,他道:“父親去了何?”
兩個小廝也很疑,“今兒晌午的時候,老爺想要去祭拜恩師,所以就出門,我們說去同老爺您說聲,老太爺也不讓,我們要跟著去,老太爺也不讓,就簡單收拾了個包袱出門去了。”
孔琨知曉父親年輕時候的經歷,十歲時候家中遭難,后來遇見恩師,跟著恩師學廚藝,恩師也遭了難。早些年時候,父親每年總會去祭拜恩師,但從來都沒他跟著一起去,等后來父親年紀漸大,沒法舟車勞頓的奔跑,這才四五年才去祭拜一次。
前些年母親過世,父親似乎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腳也開始不利索,隔幾年還想去祭拜恩師,但他一直攔著,父親現在有六十多歲,已經差不多有十年沒去祭拜過恩師。
孔琨有些疑,父親怎得突然就要去祭拜恩師,甚至沒有來得及等他比試完。
難不父親也知曉他無法奪魁?畢竟這些日子,許小娘子的名聲已經傳遍饒州城,連附近的州城也知曉許小娘子,所以父親生氣?這才沒有告知他,直接去祭拜了恩師?
孔琨急忙問道:“父親可帶了其他人?”
兩個小廝搖頭,“并未,老爺就帶了個包袱,匆匆忙忙離開,連著府中的馬車跟車夫都沒讓跟著一塊去,說是自己租車。”
孔琨心里擔憂,父親已經如此大的年紀,這樣獨自一人離開去祭拜恩師真的嗎?
孔琨心里擔憂得不,想要追上去,可父親連自己恩師住在何葬在何都沒告知給他,只知道是在慶州,可慶州如此大,下轄的城鎮有許多,父親連著恩師到底是慶州哪個地方的人都沒說,他如何追?甚至不知父親到底是走的路還是水路。
孔琨沒法子,但還是讓府中下人兵分兩路,從道跟水路都追過去,先把父親勸回來再說。
等派好人去追父親,孔琨也終于靜下心來。
可靜下心的這一刻,孔琨心中有一無法言語的怪異覺,總覺得父親這樣匆匆離開,說去祭拜恩師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
許沁玉跟著蓮花一起過去衙門,衙門距離比試的位置并不遠,馬車又卸在城外的路上,馬兒也被牽過去衙門里,所以兩人是步行過去衙門,一路上,蓮花還安許沁玉,“主子別擔心,他們要是不招,我有的是法子讓他們招供的。”
許沁玉并無多想,只問道:“可是蓮花在武林里學的一些法子?”
一直以為蓮花是武林中人,以往看的電視里頭,武林里面的奇人俠士不。
蓮花頓了下,輕輕點了下頭,沒敢說自己是在黑甲侍衛里學的招供的法子。
很快,兩人到了衙門。
衙門的老爺這才告訴許沁玉,“許小娘子終于來了,是這麼回事,方才那些強盜死咬著不肯供出是誰指使他們路上行兇,還說只是看許小娘子乘坐馬車,肯定是富貴人家,想要打家劫舍才瞄準馬車的。不過一個時辰前,太守大人親自過來一趟,說饒州城外竟出現強盜,如此惡劣之事,定要嚴懲,所以直接把三名犯人帶去了太守府,許小娘子可前往太守府問一下。”
許沁玉點點,跟老爺道謝,又過去太守府一趟。
太守府距離衙門也不遠,就是挨著的,從太守府正門尋過去的,不過剛到太守府正門前,就見太守大人跟一群兵,還有枝枝和云蘭從里面走了出去。
許沁玉見到太守,先行禮。
太守也只能裝作兩人不的模樣。
許沁玉行完禮才問道:“太守大人,民許沁玉,想知今日那幾名強盜可是……”
太守揮揮手道:“我已知曉,且那些劫匪已經招供,本正打算帶人去把犯人捉拿歸案。”
許沁玉知道定是舅公知道自己差點被強盜殺害,所以才把那幾個強盜給提到太守府審問,想快些破案,盡快把幕后之人捉拿歸案。
許沁玉聽聞舅公如此說,心里終于松了口氣,不等他問,太守看了一眼,說道:“三名強盜已經招供,說是醉仙樓的孔松康給了他們五千兩銀子,讓他們在廚藝比試終場之前,買下你的命。”
他不僅是饒州城的太守,審問犯人也自有一套,很有犯人在他手上還不肯說實話的。
許沁玉聽聞愣了下,“醉仙樓的孔松康?”
祝太守點點頭,“現在醉仙樓當家的是他的兒子孔琨,他已經十多年沒有管過醉仙樓的事。”其實聽到是孔松康時,他也有些意外,孔松康的事在饒州城也不算稀奇,在眾人眼中,他也是個可憐人,家中遭難,逃荒死的就剩他一人,幸好遇見個恩師收留他,教他廚藝,沒想到他二十歲那年,師徒兩人再遭大難,孔松康恩師沒過來,就剩他一人,他不愿意待在恩師的家鄉睹思人,才來到饒州城。
本以為也是個知道恩的心善之人,可誰知竟做出買兇.殺人的事兒。
即便孔松康再想讓自己兒子奪魁,也不能干出這種事來。
何況不就是一個廚藝比試的魁首,哪里就值得買兇.殺人。
既然都敢買兇.殺人,當初他與恩師之間的事,也總是古古怪怪,太守打算把人捉拿回來后審問清楚。還有當初此人想買通去許記的幫廚師學藝,就能預料出此人不是個明磊落之人。
許沁玉也跟著皺眉,果然,之前聽過孔松康跟他恩師的事就覺得不對勁,真要念恩師,不更加應該留在恩師的家鄉,把恩師留給他的菜譜發揚大嗎?還帶了恩師全部家業來到饒州城開酒樓。
許沁玉道:“那民可用同大人一起前往。”
太守卻不讓們跟著,先們現在太守府里頭等待著。
許沁玉只能跟著蓮花,還有兩個好友一起先行進了太守府。
又去看見馬兒麒麟。
當初四哥把馬兒牽回家給的時候,就告訴說,這匹馬麒麟。
許沁玉去看麒麟,它正在太守府的馬廄里休息,這兩日肯定沒法跟著回去,只能先在太守府養著。
麒麟也認出許沁玉來,沖著哼了聲,有些委屈,許沁玉立刻道:“麒麟乖,等你在太守府養上幾日就能回去,到時候回去后,我給你烤豆子吃。”
平日里麒麟就喜歡吃豆子,有一次許沁玉烤些黑豆給它吃,它就喜歡上,平日都不肯吃沒烤過的豆子。
不過許沁玉怕吃多上火,每天只給定量的。
給麒麟烤的黑豆都是原味,沒有添加任何調味品,直接放在烤窖里烤干就,人都可以吃,吃起來又香又脆。
麒麟仰了仰馬頭,似乎有些不滿意。
許沁玉忍不住琢磨道:“麒麟這是不愿意?難不是想讓我把這幾日沒吃的黑豆過幾日回去后都給你補上?”
果不其然,麒麟聽了這話,立刻長嘶一聲。
許沁玉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都快趕上白玉跟墨玉,都要了。”
還讓這幾日它沒吃上的烤豆子給它補上。
許沁玉說完又笑,“行,等你回去就給你補上。”
蓮花嘖嘖稱奇,殿下養的馬果然跟普通馬兒不一樣,早上那會兒,要不是被馬車束縛著,麒麟估計也不會被那強盜砍在馬屁上,被馬車束縛住,它也沒法跑,只能生生下那一刀。
許沁玉看完麒麟,就先過去太守府前廳等著。
枝枝跟云蘭也跟說了說今日去衙門后的一些事。
衙門的衙役拿那幾個強盜本沒辦法,他們就算了傷都油鹽不進,簡單的皮鞭打都不肯說實話。
等被太守大人帶來太守府,還不到半個時辰,這三人就招供,只是到底如何讓他們招供的,枝枝跟云蘭肯定沒瞧見。
徐云蘭見許沁玉小臉還有點蒼白,拍了拍的背安道:“沁玉別擔心,一會兒把人抓住就好了。”
而且孔老頭干出這種事來,雖然事跟他兒子沒關系,但肯定會影響到醉仙樓,以后醉仙樓還能不能在饒州城開下去都是問題。
……
祝太守帶著一行兵直接過去了孔府,孔府下人開了門,本還打算說進去通傳一聲,士兵直接把門房拿下,太守帶人一路搜尋進去,很快就到了正院,孔琨正在同妻子說話,“父親這也不知道走到哪里,能不能被追回來,父親也不知如何想的,怎敢孤一人前往慶州。”
妻子陳氏道:“老爺別擔心,父親總歸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可能也是年紀漸大,思鄉緒就越發重,想去祭拜自己的恩師,也是我們不好,應該隔幾年就空陪父親去一趟。”
孔琨點點頭,正想說點什麼,外面突然傳來嘈雜腳步聲,還有看守院門的小廝急匆匆說話的聲音,“拜見大人,大人怎得突然到訪?”
孔琨心里頭一驚,急忙起跟著陳氏一起迎了出去。
剛走到房門口,就見到太守大人帶著一群兵魚貫而,他上前跪拜,卻聽見太守大人厲聲道:“進去搜人。”
孔琨愣了下,“敢問大人這是作何?”
太守道:“你父親孔松康買通那些強盜劫殺許記東家許沁玉,強盜都已招供,此刻前來你們孔家,自然是捉拿犯人。”
“不,不可能!”孔琨臉發白,下意識想要為自己父親辯解,在他心目中,父親是個好人,知道恩,平日里遇見需要幫助的人,也都會幫上一把,父親怎麼可能買兇.殺人?
他雖然覺得父親今日有些奇怪,卻怎麼都不會把今日許小娘子上發生的事跟父親聯想到一起。
太守冷聲道:“人證都有,那些強盜都已畫押認罪,如何不可能?來人,進去搜人!”
陳氏臉也是蒼白,子搖搖墜,如果公爹是這樣的人,只能說這些年掩飾的太好,而且公爹真要是買兇.殺人,以后他們一家子還如何在饒州城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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