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坐兩個?”傅知文不想讓,“那我不就得坐地上了?”
傅知寧聞言,沉默地看向他。
“……給你給你。”傅知文立刻妥協,將自己的墊摞在了的墊子之上。
傅知寧這才緩緩坐下,腳酸的滋味減輕許多。
傅知文殷勤地給倒了杯蜂梨茶:“潤潤嗓子,我聽你聲音好像有點啞,更還能用到嗓子?”
“……傅知文,你話是不是太多了?”傅知寧一嗅到蜂梨茶的甜膩香味便頭疼,直接嫌棄地放回桌上。
傅知文嘖了一聲:“姐,你脾氣真大,”
傅知寧無言一瞬,正想說什麼,傅知文突然了的手:“你傷了?”
傅知寧一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便看到自己右手的指里,有一跡。
腦海中驀地浮現疾風驟雨時,因不得力最后死死抓住他手腕、卻不留神在他手腕留了兩道痕的畫面。傅知寧臉上閃過一不自然,端起剛放下的梨茶喝了一口。
“剛才還不喝呢……”傅知文嘟囔一句,收到親姐姐的一記眼刀后瞬間老實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整晚沒出現的百里溪突然出現在趙益后,俯著同趙益說了幾句話,趙益本就不好的臉頓時更差了。
高臺之上一舉一本就顯眼,臺下朝臣紛紛思索,究竟是何事才會引起圣上如此不悅,傅通也不例外,與鄰桌的李寶珠父親李大人低頭探討。
傅知寧坐在他邊簡單聽了兩句,不由得抬頭往上看了一眼,結果剛看過去,百里溪便突然抬頭,仿佛心有靈犀一般與隔著人山人海,對視了。
傅知寧的心跳莫名慢了一瞬,周圍嘈雜的熱鬧聲仿佛也突然遠去,等回過神時,百里溪已經重新低頭,仿佛剛才的對視只是的錯覺。
“姐……姐?”
傅知寧怔怔扭頭,對上了傅知文擔憂的眼神。
“你沒事吧?”年眉頭鎖。
傅知寧失笑:“我能有什麼事。”
“總覺得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傅知文輕哼一聲,也往高臺看,“那就是百里大哥嗎?我很久沒見過他了,長得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年前進宮還以為能見著,結果他還生病了沒出現。”
“傅知文,那是掌印大人。”傅知寧蹙眉糾正。
傅知文不當回事:“是是是,掌印大人。”
傅知寧無奈:“這里是皇宮,你多注意點。”
傅知文見不高興了,這才乖乖點頭。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聊著聊著突然聊到趙懷謙了。
“四皇子雖然看著紈绔,卻是權貴里有的好人,先前還為窮苦百姓解圍,為讀書人找住,我特別喜歡他。”傅知文一提到趙懷謙,眼睛都要亮了。
傅知寧若有所思地抬頭,便看到趙懷謙與朝臣推杯換盞,一舉一盡顯風流。那是一種什麼都無所謂的淡泊,是宴中權貴沒有的肆意,跟皇子比起來,更像個吃穿不愁的紈绔。
高臺之上,百里溪立于趙益后,抬眸便看到正一臉專注地往這邊看,他順著的視線看去,便看到正與人飲酒的趙懷謙。
高臺之下,傅家姐弟倆還在說著小話。
“雖然四皇子總是一副什麼都不上心的樣子,可我覺得,他比那二位都強,”傅知文低了聲音,神神地與傅知寧探討,“姐,你說他現在這樣,是不是在韜養晦啊?”
傅知寧眼眸微,突然想起悉的木檀香。
默默攥了,盡可能鎮定地詢問:“方才我去更時……四皇子在這兒嗎?”
“走了一會兒,但很快就回來了,怎麼了?”傅知文反問。
……很快就回來了,那便不是他。傅知寧便不再多看,端起梨茶又喝了一口。
臺上的大戲已經唱完,異邦人著清涼地場,開始表演一支歡快的舞蹈。
舞蹈演了一半,趙益便沉著臉離開了,皇后和貴妃隨其后,宮宴暫時給趙良鴻和趙懷謙兩位皇子。
能參加宮宴的,都是修煉多年的老狐貍,看出圣上心不佳后,皆不敢多說話,明明是鬧團圓的日子,宴會上卻人人拘謹,不得盡快離開。趙良鴻也沒心思招待群臣,敷衍片刻后有宮人上前:“大殿下,何時燃放煙花?”
趙良鴻頓了頓:“往年都是父皇做主,今日他雖臨時有事,孤也不好逾越,不如就暫時別放了。”
“是。”宮人得令后便離開了。
煙花放不,吃喝也不痛快,宴會只能匆匆結束。
傅知寧還要等到翌日清晨才能離開,于是跟傅徐兩家的長輩道別之后,便和徐如意一起往倚翠閣走。
“我已經許久沒參加過宮宴,還以為多好玩呢,結果在位置上坐了一晚上,連都不讓一下,真是比坐牢還累,”徐如意不住抱怨,“你也是,更個去這麼久,剛才圣上問起你時,我都快嚇死了,可也不知道況,就沒敢幫你說話。”
“不幫著說話是對的,那種況下,只會越幫越忙,你做得很好。”傅知寧夸獎。
徐如意嘿嘿一笑:“祖父也是這麼說的,對了,你知不知道剛才圣上為何不高興啊?”
“不知道。”傅知寧老實回答。
徐如意頓時有些失:“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傅知寧笑笑,低著頭沒有多說什麼。
徐如意又兀自說了片刻,半晌突然不吱聲了,只一味盯著傅知寧看。
傅知寧回神:“怎麼了?”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疲憊,”徐如意蹙眉,“是哪里不舒服嗎?”
“……是有些累,回去歇歇就好了。”傅知寧回答。
徐如意應了一聲,牽著便要往倚翠閣跑,傅知寧腳發,被一拉更是某難以言說的疼,連忙制止道:“別……我慢慢走。”
徐如意愣了愣,一回頭就看到眉頭輕蹙,似乎真的不舒服,便不敢再來了。
兩個人慢悠悠回到倚翠閣,其他幾間寢房已經點了燈,只有們兩人的屋子里黑燈瞎火。
徐如意快步跑去開門,傅知寧突然想起自己剛才走得急,屋里的狼藉還未收拾,頓時著急地去追:“如意你等一下!”
話音剛落,徐如意已經跑進了屋里,一臉不解地看向:“怎麼了?”
說話間,傅知寧已經忍著難跑進了屋里,只是還沒等跑去床前收拾,便已經停下了腳步——
因為月下,床單被褥都已經換新的,靠床的窗子還開著通風,屋里的空氣清新又帶著涼意,全然沒了先前的象,只有石榴還堆在地上,證明曾回來過。
“知寧?”
后響起徐如意的聲音,傅知寧回神,勉強笑了笑:“沒事。”
“你今晚真奇怪。”徐如意嘟囔一句,直接將燈燭點燃,待屋里亮起才發現被褥都換了,“難怪你宮宴遲到,合著是更之前還打掃了屋子?”
傅知寧訕訕一笑,沒理會的調侃到床邊坐下,徐如意了懶腰,便親自出門打了熱水,端回來傅知寧洗漱。
連了兩聲,都沒聽到回應,徐如意一回頭,就看到蜷在床邊睡得正。
“有這麼累嗎?”徐如意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