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見韓靖閉著眼睛躺在那半天紋不,五公主也不能繼續著子，怏怏地起，去撿起了地上的里，套在了上,再回頭去拽韓靖。

　廢了半天的力氣才將人連扶帶拖地弄到了床榻上,五公主有些累了,問道,“你當真不能恢復了嗎。”

　習武之人,就沒有解藥？

　過了半刻，見他還是沒，五公主便也罷了，拉過被褥,替他蓋在了上，自個兒也挨著他,躺在了他旁，這一番折騰，夜又深了幾分,五公主認命地道,“睡吧,韓大人明兒還得早起。”

　也睡了。

　今夜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起碼知道自己的有用，下回斷然不會再對他用藥。

　畢竟,也沒有折騰‘死人’的癖好。

　得像適才那般,鮮活地，會主對手腳,才有意思

　五公主轉過頭,看了一眼他,知道他是醒著的，只是在生自個兒的氣，聲安道，“韓大人放心，我不會對你如何，我喜歡韓大人主”

　說完，五公主沒再惹他，轉過滅了燈，躺了下來，也閉上了眼睛。

　可一點都不困

　半刻過去，五公主實在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側過頭，聲音很低，卻難掩興，“韓大人果然沒讓本宮失，我喜歡適才那樣”

　雖遲，但一定會到，死了他適才的那狠勁兒。

　多霸道。

　就喜歡他那副想忍，卻又忍不住的樣子。

　五公主突地翻了個，趴在了韓靖跟前，看著他道，“要不，本宮還是做點什麼吧。”白日里睡多了，如今睡不著。

　韓靖閉的眼睛到底是了。

　“韓大人此時只是不能，應該能，要不本宮親你一下，不然，我今夜費盡了心機，先是去皇兄那兒，狂蒙拐騙才要來了骨散，后又來了督察院，費了不口舌，才讓韓大人讓本宮在此宿，雖說如今出了點意外，可我總不能什麼都撈不著，我已經夜不能寐了，說不定明兒夜里還會來”

　韓靖：

　“那我親了。”五公主直起子，一點一點地地挨了過去，屋的燈火已熄，只能大致看清他的廓。

　即便瞧不見瓣的，這般湊近了，在黑暗中，卻極。

　兩人雖未行房，但親過。

　第一次是在西域的峽谷里，和韓靖被匈奴人困在了重圍之中，以為他們再也走不出去，臨死之際，回想了一下自己這輩子的憾。

　從小活在父皇和母后的庇佑下，錦玉食，盡了恩寵，從未有過任何坎坷，唯獨在上，屢屢挫。

　相了十幾年的青梅竹馬，說這輩子只會一人的未婚夫，背著他有了孩子，而同他十幾年以來，除了牽手之外，連兒都未曾親過。

　第二個未婚夫更不用說了，才見了一面，便被與其私通的姑娘找上了門，連個手都沒牽過。

　是以，這輩子的憾，只有一樁。

　從未嘗過男之是何滋味。

　在匈奴的軍隊圍上來的那一刻，還是想了卻了心頭憾，對韓靖道，“韓大人，我都要死了，活了十七年，我從未被人親過，你能親我一下嗎。”

　韓靖曾拒絕過無數回，但那回沒有，大抵也是以為他們會死在那。

　說完，他便轉過了，手掌握住了的肩頭，俯下頭，眸子與的視線相，幽暗又深邃，眸中沒有主仆之間的尊卑，只有男人看人時的占有之。

　還沉浸在他的那個眼神里，他便吻住了。

　呼吸相，韓靖的肆無忌憚地咬住了的兒，渾渾噩噩之中，他的舌尖霸道，卻又不失溫地撬開了的齒列。

　殺喊聲近在咫尺，可只聽到了微風從耳畔拂過的聲音。

　那一刻，突然理解了蔣家公子，為何會背著同人歡。

　有些東西不知道時，頂多就是想想，可嘗過了其中滋味后，便會上癮。

　六年里，同他親的次數并不多，大多都是由先挑起，又以韓靖的失控而終。

　日子久了，韓靖不樂意了。

　五公主有些記不起來，上次兩人的親吻，是何時，但敢肯定是在很久很久之前。

　五公主盯著黑夜里的那張薄，勾起了脖子，湊了上去，說親就親，的瓣，剛到了他，便覺得一子冰涼。

　雖回回主撥，可并沒有這方面的天賦，親吻起來，也就只會蜻蜓點水，一口一口地去啄他的瓣，“韓靖，你以后多親親我好不好，你好久沒親我了，我都忘記了該怎麼親”

　韓靖雖閉著眼睛，但之還在。

　在這深夜，孤男寡，躺在一張榻上，本就勾人心魂，瓣上的不斷襲來，幽香的氣息，傳進鼻尖，的作再笨拙，也能要了人命。

　韓靖嚨猛地一滾，忍無可忍，睜開了眼睛，“安”

　當著是不消停了。

　韓靖這一張，五公主剛好啄了下來，瓣到了他的齒列之，到了他的舌尖。

　屋瞬間安靜了下來，兩人皆不出聲了。

　安是出不了聲，瓣上的溫度帶著悉又生疏的青竹氣息，直沖上的腦子，耳邊一片翁然，無論是腦子，還是眼前，都了一片空白。

　大意了。

　“我們完了。”良久，安才找回了神智，瓣從他的齒列之間，緩緩地退了出來，神頗為絕地倒在了他旁。

　韓靖：

　又要生出什麼幺蛾子。

　“韓靖，你這會子是不是周，沒有半點力氣？”五公主平躺在那，說完，不待韓靖回答，又道，“我也是，我好像也也中毒了。”

　韓靖眼皮子又開始跳了。

　“早知道這骨散這般厲害，親個兒，都能傳染到，我就不該這般著急去親你，皇兄說了，中了此毒的人，起碼都五個時辰以上才能恢復力氣，我原本想著天一亮，先去皇兄那兒給你取解藥，如今好了，我們都中了毒，不了了，也不知道你那位小廝，會不會早點發現咱們，要是晚了，豈不是耽擱了你去大理寺”

　韓靖頭疼得，“閉。”

　“都是我的罪過，我”

　五公主的話還沒說完，頸項，突地一麻，這回是當真不了了，轉溜著一雙眼珠子，驚愕地看向了側過來的韓靖。

　他能了？

　五公主眼里又燃起了希，高興地道，“韓靖”

　“你要再說一句，我保證你啞到天明。”

　五公主：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最討厭以強欺弱

　五公主雖不服，卻也知道他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也不是頭一回被他點，到底是安靜了下來。

　不能，也不能再說話，腦子里的那些非分之想，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躺久了，終是有了困意，五公主的眼皮子，往下耷拉了幾回。

　合上眼睛的一瞬，五公主又開了口，這回那聲音卻極為地輕，喃聲道，“韓靖，生辰吉樂，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韓靖似是睡著了，并沒有應。

　半晌過去，待旁的呼吸聲平穩了下來，韓靖才睜開了眼睛，緩緩地側過頭。

　睡中的那張臉，沒了平日里的那份跋扈，眼疏開，清秀的五談不上艷麗，卻有一子徹人心的干凈。

　如同他第一回見。

　從太子的后鉆出來，仰起頭，立在樹蔭下，日頭在那張干凈的臉上留下了斑駁的影，笑得無比地燦爛，“呀，皇兄是從哪里尋來的漂亮小哥哥。”

　“我安，小哥哥什麼？”

　“韓靖。”

　十五年了。

　安。

　韓靖起，輕輕地取下了頭上的發釵，替拉好了上的被褥，躺下來后，良久，才輕輕地應了一個字，“好。”

　他陪著。

　六年前，在西域，他找到的那一日，一烏孫族的裳，立在丘頂，笑著問他，“韓大人是來同我私奔的嗎？”

　經歷了半月的廝殺，終于見到活鮮鮮地立在跟前，他一句話也沒說，上前拽住了的手腕，“回江陵。”

　甩他的手，他沒放。

　掙不過，抱住了他的胳膊，咬向了他的手背。

　他再抬起頭，看向時，便見角染了，一臉倔強地道，“不回。”

　待兩人都平靜了下來，才同他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該激我的份，還是該厭惡，我不喜歡拘束，可這份拘束卻為我帶來了十幾年的安穩，我知道我上背負的是什麼，請韓大人放心，我會同你回江陵，但也請韓大人給我一些時日。”

　半年后，回江陵去的那日，招他前去，從馬車掀開簾子，同他道，“韓大人，我又要回去嫁人了，你會娶我嗎？”

　不待他開口，突地又一笑，道，“算了，韓大人這麼好，我就不禍害你了，回去后，你做我的面首吧”

　說一不二，回宮后，當真執著起了，勢必要將他納公主府。

　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花樣不斷。

　直到五年前，公主府建好后，皇上為賜下了第三道婚約后，沒反抗，也沒拒絕，甚至還同皇上開心地謝了恩。

　也沒再來找他。

　他以為，想通了。

　那日他去公主府時，看到的卻是坐在地上，臉蒼白，手里握住刀子，抖地劃向了自己的手腕。

　未等他沖進去，又見突地將那匕首擲了出去，發著抖，一臉的淚水。

　在定親的當日，終究還是沒有妥協，找上了他，給他下了迷[藥]，無寸縷地鉆進了他的被窩，摟著他哭著道，“對不起，韓靖，誰讓我離不開你了呢”

　給他的那酒杯里，有沒有毒，他自然能分辨得出來。

　也親耳聽到了的那句，“韓靖你知道嗎，比死更難的是，你沒有死的理由，你死不起，你不甘心，可偏偏這般活著，又很難”

　那日，醉了酒，趴在他的懷里，沉沉地睡了一夜。

　翌日起來，他主去找了皇上，跪在了乾武殿，求娶了。

　心口驀然一，韓靖回過頭，閉上了眼睛。

　安，熬著吧，熬到你折騰夠了為止。

　天便剛翻開了魚肚，耳邊便傳來了靜聲。

　五公主的瞌睡一向很淺，大抵也是在西域落下來的病，立馬睜開了眼睛。

　見韓靖已經穿戴整齊，一飛魚服，背對著，立在了床榻前，瞬間神了許多，坐起來揪住了他的腰帶，“韓大人，這麼早。”

　韓靖回過頭，看了一眼，“醒了就起來，我讓李墨送你回去。”

　五公主：

　“天還沒亮呢，我都沒睡醒”

　“你白日里睡得還。”日無所事事。

　“那你幫我穿。”五公主掀開了被褥，臉上還帶著倦意，又閉上了眼睛，坐在床榻上，胳膊微微一抬，等著他伺候。

　韓靖轉過，從床頭取了的外衫，“起來。”

　五公主配合地立在了他跟前。

　韓靖作利索地替套好了襦，系襦帶時，手難免會到的，五公主子一僵，嘆了一聲，“韓大人真是，昨晚了讓你你不，如今倒是又手腳的了”

　話音一落，韓靖手上突地用了力，系帶勒得五公主一聲悶輕，腳步往他跟前栽去。

　“韓”

　“河堤賄一案，昨夜已經審出來了，蔣家牽扯其中，怕是難辭其咎，待會兒我先去大理寺，巳時你到去蔣家的那條巷子口等我，帶你去抓人。”

　韓靖果斷地將的帶，打了個結。

　五公主一愣，“怎麼還牽扯到了蔣家”

　韓靖嘲諷地看了一眼，一聲冷嗤，“青梅竹馬，到底還是舍不得看其家門敗落。”

　韓靖說完上前，去床頭拿上了彎刀，佩在了腰間。

　五公主轉過，了一下他的肩頭，歪頭看著他，笑道，“韓大人怎連死人的醋都吃。”

　韓靖沒搭理，再次問道，“去還是不去。”

　五公主眸子一躲，沒去看他的眼睛，“我就不去了，你們督察院辦案，我一個外人去，影響多不好，免得到時又傳出什麼閑言碎語來”

　韓靖氣笑了。

　和他的閑言碎語還？

　和他的這段‘佳話’，在江陵城都出名了，茶樓里每日都有新鮮的話本子

　五公主說完也不敢去看他，又道，“昨兒夜里，我同韓大人同榻，心太過于激，一宿都沒睡，也就適才閉了一會兒眼，我頭暈，眼也花，我還是回去補個覺”

　“出息。”韓靖一眼便揭穿，“不過一個蔣安杰，竟讓你失魂落魄了六年。”

　五公主：

　五公主脊梁一繃，辯解道，“誰說我為他失魂落魄，他是個什麼東”

　“那你怕什麼？”韓靖一聲打斷，“巳時，記得，黃金樹巷子口，我只等你一刻鐘，過時不候，錯過了，你這輩子可就再也沒機會泄恨了。”

　五公主沒應。

　“對了，那位寡婦今日也得提審。”韓靖看著，似是怕不知道他說的是誰，又解釋道，“就是當年足你同蔣家公子的那位寡婦。”

　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