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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第40章 寶寶【二更】

 他拽里拽氣,只回答第一個問題:“快?溫盞,你不能對著一個男人說快。”

 “……”

 “商行舟。”被逗笑,“你正經點。”

 剛開春,氣溫也沒有很高,暖氣早就都停了,山上還有點冷。

 溫盞頭發吹干了,蓬松地落在肩頭。

 走過去,將吹風機遞給他:“下次別用涼水了,很容易生病的。”

 一湊過來,那種明顯的,浮暗香的熱氣,就也跟著流淌過來。

 空氣分子好像被標記了,每一顆每一粒上都寫著“溫盞”大名,商行舟又開始到熱。

 骨子里那些躁的小分子,輕而易舉被喚醒。

 “溫盞。”他嗓音泛啞,接過吹風機,兩人手指短暫相,過電似的,他也麻。

 商行舟順勢攥住纖細白皙的手腕,低聲:“別了,你再,我的忍耐也要到頭了。”

 溫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拽著手腕拖著,扔到他旁的沙發上。

 很深深陷進去,剛掙扎著翻過,就被他膝蓋抵住。

 商行舟將在沙發一角。

 他沒穿別的服,僅僅一條黑,以及上的浴巾。

 這個角度,浴巾被蹭掉一半,腹線條

 他眼瞳深邃,很黑,里面翻滾起星星點點、微小火焰一樣的緒。

 溫盞屏住呼吸。

 下一秒,他湊近,發熱的下來。

 跟在山上時,那個不管不顧,好像要親到世界末日的吻不太一樣。

 商行舟這次很有耐心,一點點地啃咬,含著珠吮吸,等緩慢地開始回應,才舌尖進去,卷走的呼吸。

 溫盞仰著頭,青地適應他,脖頸線條像天鵝一樣拉長。

 他沒穿上兩只手無所適從,不知道該落在哪,將將拽住他浴巾邊緣,把他和自己的距離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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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行舟的吻,跟他這個人一樣,侵略一向很強。

 不會給人留出任何思考空間,就這麼帶著蓬的荷爾蒙,強勢地下來。

 溫盞眼中生理的水汽不控制地凝結,眼睫很快也變得漉漉。

 寂靜長夜,曖昧叢生的空間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下一刻就要被點燃。

 然而下一秒,商行舟卻氣息不穩,忽然稍稍離開了

 兩條手臂撐在側,他小臂上青筋暴漲,忍耐到極限,嗓子啞得不像話:“溫盞。”

 他抵著的額頭,微閉著眼,呼吸滾燙:“我遲早被你弄死。”

 溫盞忽然有點眼熱。

 所以,覺也沒錯,商行舟永遠不會忘記說過的話,如果在山頂和靶場都拒絕過了,他就真的不會繼續。

 “商行舟。”認真地看著他,眼睛很亮,小聲,“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跟男生……這麼親地,接過。”

 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接吻,乃至……下一個第一次。

 垂眼,用自己是手指去他的手,聲音很輕地,跟他講道理,“你再等我一下好嗎,等我……我,做一點,功課。”

 臉頰紅得發燙。

 話口而出,說完了才覺得恥,腦子里這瞬間好像有一百只海獺在尖,搖著的肩膀問:“你在說什麼啊天吶,溫盞你還是溫盞嗎,你竟然也能說出這種話!”

 “你做什麼功課?”商行舟被逗笑,低著頭,腔微震,“要做也是我做。”

 他開口時,熱氣打在脖頸之間。

 有點,可是又很親,溫盞不想推開他,緩慢地眨眼:“可我覺得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商行舟抵了抵腮,起眼皮看,笑得又又壞:“你知道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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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盞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地,真誠指出:“我可能知道。因為你那個……那個,它,現在正,抵著我。”

 商行舟:“……”

 商行舟移開目,無聲地罵了句“草”。

 今天是過不去了。

 他稍稍后撤,朝勾勾手,手掌握住的腰:“來。”

 腰部傳來他掌心的溫度,溫盞一臉茫然,被他從沙發上薅起來:“嗯?”

 商行舟借力,扛沙袋似的,直接將就這麼扛起來,放到肩膀上。

 猝不及防,全世界天旋地轉。

 他肩膀很寬,手也穩,溫盞沒覺得難,就是下意識有點慌:“你……你干什麼。”

 商行舟笑得有點野,嗓音沉啞:“也不是非得用那個小盒子里的東西。”

 溫盞微怔,一下子更慌了:“你怎麼還在想那個事?”

 下一秒,后背深陷床鋪茸被褥。

 天旋地轉,不等反應,商行舟已經扔掉浴巾,迅速在邊躺了下來。

 “啪嗒”按掉大燈,他將撈進懷中,按住不讓

 掐住纖瘦的腰,嗓音低低的:“手也行的。”

 夜燈幽幽,鋪天蓋地的荷爾蒙氣息,心跳撲通撲通,曖昧的氣氛濃稠地將兩人包裹。

 溫盞微怔,馬上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掙扎著要逃跑:“不是……”

 “你瞧。”商行舟呼吸有些重,打在耳畔,“電影里不是都那麼演。”

 溫盞眼淚汪汪:“我沒看過那種電影!”

 “乖。”商行舟啞著嗓子,親一口,哄似的,“就一次,下次我帶你看,好不好?”

 他嘆息一般,低低:“行不行啊,盞盞。”

 -

 盞盞。

 溫盞從沒聽他用這麼溫的語氣,這麼蠱地,,盞盞。

 太讓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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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一頭栽進棉花云團里,全世界的甜和暖都奔涌過來,溫盞被砸得不辨方向,也完全忘了自己剛剛原本是打算怎麼拒絕他。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前一晚睡得不太安穩,躺在床上思考了整整三分鐘,才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這種事,一旦意志不堅定,松,就立馬給商行舟可乘之機。

 前腳答應,后腳商行舟就得寸進尺,所以……

 就算昨晚沒用上小盒子里的東西,他倆還是折騰到快天亮才睡。

 到后面,也沒別的……

 就是手酸。

 溫盞默默決定,一整天都不搭理商行舟了。

 另外一行人前一晚玩到天熹微才去睡,也都中午才起床,所以沒什麼人到不對勁。

 涂初初趿拉著拖鞋,一下樓就看到溫盞面沉靜,正站在水池前,認真地洗手。

 打著哈欠走過去,打了個招呼,找自己的牙:“早啊,盞盞。”

 溫盞很平靜:“嗯,初初。”

 涂初初邊刷牙邊睨,一眼掃見脖子里的草莓印。

 ……但又不太像是事后。

 怪怪的,說不上來哪里怪。

 聳聳鼻子,吐掉泡沫,不深究。

 等人齊了,一行人在山莊里吃午飯。

 等上菜的空擋里,涂初初看見溫盞忽然站起來,又去洗了一次手。

 涂初初:“?”

 吃完飯,在附近逛,中途溫盞不知道想到什麼,又洗了一次手。

 下午,紀司宴開車送幾個人回城區,上車之前,溫盞忽然表示:“等我下。”

 然后,又去洗了一次手。

 涂初初:“……”

 前一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覺得的手,不干凈了麼?:)

 -

 返程,紀司宴開車。

 商行舟在車上打了個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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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時,窗外搖曳,大好的春日,線融融的,路邊白的桃花盛開。

 很多年后,他仍然不能忘記這個午后。

 清淺,花瓣在風里飄,他降下車窗,讓風通過。

 然后低頭,去看自己肩膀上的腦袋——

 溫盞前一晚大概也沒睡好,上車就伏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早上氣鼓鼓地穿上服下樓就跑,負氣地不肯跟他說話,可好像早已悉了他的氣息,睡夢中,不自覺地向他靠近。

 輕,風吹過,枝頭桃花花瓣撲漱著落,有一些飄進車,落在他的外套擺上。

 他出手指,輕輕的眼睫

 真的好白,臉頰也,睫卷翹濃,像棲息的蝶翼。

 好可

 哪里都可

 這麼可的人,竟然是他的朋友。

 生氣也可,不搭理他也可

 想著想著,他一只手撐著下,忍不住笑出聲。

 前排的石一茗:“……”

 他頭痛裂:“你能不能消停會兒,紀司宴說你自從談之后就不正常,我一直沒信,現在看,你是真的不太正常。”

 商行舟怕吵醒溫盞,腔微震,很狂傲地,輕聲說:“你們不就是嫉妒我有朋友,有本事說我,沒本事自己找。”

 石一茗:“……”

 忽然理解了溫盞送商行舟小機人時,裴墨為什麼那麼恨他。

 他的確是非常可恨。

 車子駛,由北至南穿過三環,停在t大南門。

 溫盞睡夢中被人輕拍了拍,著眼醒過來,一抬頭,正正撞上商行舟含笑的眼睛。

 愣了下,腦子里記憶回流,一瞬間又想起那些不可言說的夜。

 “謝謝你送我回來。”這句是對著紀司宴的。

 “我們下次見。”這句是對著石一茗的。

 然后,溫盞像一只被本來好好飄在海上、忽然被路過的潛水員手閑撓了一把的海獺,驚慌失措地捧著臉,轉就要逃跑。

 摳一下,摳兩下,摳不開車門。

 后商行舟一聲輕笑,傾過來,“咔噠”一聲輕響,幫打開車門。

 “舍不得我嗎?”見還發愣,他故意湊過去,不不慢地朝耳朵吹熱氣,聲音很輕很輕,“怎麼不走啊,盞盞?”

 溫盞立刻加速小跑下車。

 商行舟輕笑一聲,也跟著下去。

 工作日,風和日麗,校門口人不多。

 踏青的好日子,沒有課的學生三五群,有人在草坪上玩飛盤,有人坐在旁邊看書。

 溫盞快步走在前面,商行舟不不慢,邁,在后面跟著。

 兩個人影子靠得很近,像親人,始終在一塊兒,寸步不離。

 快到公寓門口,溫盞終于忍不住,轉過來:“你別一直跟著我。”

 商行舟笑起來:“還生氣?”

 溫盞:“……”

 眼可見的紅暈從脖頸爬上去,一點點侵蝕的面頰。

 溫盞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現在不太想看見商行舟,什麼也沒說,憋著氣轉過去,走出去一段路。

 商行舟這回沒跟。

 果不其然,走沒幾步,又負氣地轉了回來:“我覺得你這人特別不講信用。”

 商行舟悶笑,跟上去,聳眉:“怎麼?”

 四下無人,溫盞耳漲紅,也不太好意思說,聲音很小:“不是說好了,就一……一次。”

 商行舟故作驚訝:“我沒說就一次啊。何況你也知道,我以前沒有這種經歷,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他拖著尾音,慵懶道:“竟然會反復啊。”

 溫盞:“……”

 他好無辜。

 他怎麼能這麼無辜的!

 溫盞氣呼呼地轉要走,剛轉,手腕傳來重量,被他拉住。

 商行舟追上來,眼里滿是藏不住的笑意,他聲音低低地,跟道歉:“我錯了,我下次不這樣了,行不行?”

 ……這還怎麼有下次。

 溫盞小聲:“你別拉著我。”

 “那我親親你。”

 和煦的春風中,商行舟微微躬,攥著細白的手腕,低頭,親吻在手腕側。

 連接脈,能聽到心臟跳的地方。

 他嗓音低啞,問:“現在開心點兒了嗎?寶寶。”

 -

 寶寶。

 溫盞腦子里又開始放煙花。

 救命啊商行舟到底是什麼蠱王啊,他到底是不是在四下蠱啊。

 這兩個字像被施了咒一樣,溫盞心臟撲通撲通跳,走回宿舍的路上,像是踩在云朵里。

 再來一陣風,就能飛起來。

 烏烏。

 溫盞站在宿舍門前,掏出鑰匙那瞬間,忽然又想見商行舟了。

 以后要怎麼異地……

 剛分開十分鐘,就又想他了。

 溫盞心復雜,酸又惆悵地推開門,一眼掃過去,屋里正正放著兩個大行李箱。

 邱蘇橙的桌子和床都空了,但人沒在。

 陸燦也沒在,只有宋思蘅躺在床上看小說。

 溫盞走過去,詫異地問:“發生什麼了?”

 宋思蘅摘掉耳機,小聲跟說:“回頭我再跟你詳細解釋,蘇蘇男朋友劈昨晚回宿舍收拾東西說之后不住校了。”

 溫盞沒懂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系,只關注到一件事:“他們不是剛復合?”

 “是啊,因為兩個人異地嘛,全段時間放假,蘇蘇跟著男朋友回了趟家,發現,他同時在談三個朋友。”

 溫盞:“?”

 溫盞震驚:“這不是很容易被發現?”

 “不會啊,這要怎麼發現,兩個人都不在一個地方。”宋思蘅說,“他那男朋友,來北京時跟蘇蘇談,回都時跟校友談,安排得妥妥帖帖。”

 溫盞微怔。

 宋思蘅躺回床上,總結:“總之不要談異地,會不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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