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倆大孫子比自己眼珠子還珍重,自己一指頭不舍的,一句重話不舍的說,一丁點不好的也不肯想,大孫子哪哪兒都是香的。
一想宋花居然賴小嶺給撞流產,小嶺和大軍倆孩子在堂屋瑟著站著,一副做錯事的害怕樣子,薛老婆子的心都要碎了。
老宋頭原想自己表個態,親家發發脾氣,消氣以后就會原諒閨。
哪怕不原諒,以后讓閨給他們老薛家做牛做馬干活,那也能補償的。
可他看林蘇葉和薛老婆子這架勢,怕是不想輕易這麼原諒。
如果能原諒,就不至于他來,為啥他來?肯定是想他把閨帶回去好好改造一番。
他知道再求沒用,只得厚著老臉道:“我把這不是玩意兒的玩意兒帶回去,好好教訓教訓,等給教訓好了,再給親家送回來。”
以后甭管這閨再耍賴、擺爛、撒潑打滾,都不能輕饒原諒。
就讓打滾好了,在村里丟人,還能比到人家薛家屯來丟人更丟人是怎麼的?
總之別離婚就行。
離婚說說簡單,真要是離婚,閨給送回娘家,倒是臉皮厚無所謂,可老兩口不了人家指指點點,再也抬不起頭做人,還連累侄們婚嫁,老宋家實在丟不起這人。
所以他們態度誠懇,希薛老婆子再給閨一個機會,讓好好改正。
“要是不改,我給打死也罷,不能再讓出來丟人。”老宋頭看著薛老婆子和林蘇葉道。
林蘇葉知道對方想讓出口留下宋花,讓和薛老三一起改正,只要開口,婆婆肯定聽的。
但是,并不想。
可以為婆婆改造薛老三,卻不想為薛老三改造宋花。
因為宋花這人品行有問題,只看到自己委屈,看不到被傷害的人無辜。
如果這事兒沒揭穿,小嶺要背負一輩子的力。
林蘇葉既要為兒子出氣,也不想承擔強拆別人婚姻的惡名。
老宋頭想讓出口留下,卻也想讓老宋頭主把兒帶回去教育。
宋老婆子看不發話,就知道這媳婦兒看著面心善,其實是個剛厲害的。
即便如此,也不敢跟林蘇葉鬧,畢竟自家理虧。
薛老婆子見林蘇葉沒有原諒宋花的意思,便道:“那你們就給帶回去吧,好好教育,什麼時候能一天賺八個工分再說。”
宋花長得敦實,一天完全可以賺八個工分,可現在五個都賺不上。
大嫂個子力氣比小都能賺七個,為什麼不能?
宋花瞪大了眼睛,八個工分?你想死我是吧?你怎麼那麼惡毒!
林蘇葉一個都賺不來呢!
老宋頭愧得無地自容,連連點頭,“親家大嫂子說得對,我回去好好改造。”
他對宋花道:“還不快謝謝你二嫂不計較!”
人家真要是鬧起來宋花可以死皮賴臉不在乎,他老宋家能不在乎?傳出去老宋家閨裝懷孕騙吃騙喝,還賴孩子撞流產,那以后老宋家閨還能嫁出去嗎?
宋花心里不服氣,卻無計可施,本來仗著爹娘撐腰,這會兒親爹娘都要收拾,沒有后路可退,只能乖乖認錯。
林蘇葉懶得看,對老宋頭兩口子道:“大叔,錢你拿回去,老三借的我管他要。他吃你家糧食,給你錢也是該當的。”
薛老三跑不了,以后跟著小姑上工,一天至十個工分,年底分紅、分糧食都不會的。
說不要就不要,老宋頭沒轍就把錢收起來。
他家目前就這點現錢,基本都拿來了。
林蘇葉也不留他們吃飯,示意他們回去忙吧。
薛老三看看薛老婆子、再看看林蘇葉,又看看宋花,糾結得恨不得把自己劈兩半兒。
“娘,二嫂,”他也跪下,“我們真的錯了,你們原諒花吧。”
薛老婆子給他一腳,“黑心肝兒的玩意兒,丟人現眼!”
林蘇葉:“老三,我們沒不原諒。大叔也說了,把帶回去改造好了再給你送回來,你要是不舍的就跟著去吧。反正咱生產隊也不差你一個勞力。”
就是走了,別想輕易回來。
你給老娘傷了心、踩了臉面,你還想囫圇個的回來?那不能夠的。
薛老三雖然舍不得宋花,但是也不敢真踩著老娘和嫂子的面子去宋家莊當上門婿,他既怕明春錘死他也怕真把親娘氣出個好歹,畢竟才給氣得跳河呢。
他就說去送送他們。
出了院門,宋花癟,又開始哭,“三哥,我舍不得你啊。”
一副牛郎織被強行拆開的凄慘樣兒。
老宋頭讓閉別嚎喪。
路上遇到村里人,都還納悶呢,正忙著收麥子咋宋花還跟著爹娘回娘家呢?
老宋頭沒臉,耷拉著頭悶不吭聲地往前走,誰都不搭理,生怕人家問起來不好解釋,丟人!
到了村口,宋花眼淚汪汪的,“三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老宋頭怒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快滾!回去好好干活,賺不到八個工分別想做人了!”
他看著薛老三也來氣,五大三的男人,結果和個人一樣好吃懶做,你要是勤快賺工分,你老婆還用著舍下臉干這丟人的事兒?
當初他就沒看上薛老三,而是看上另外一戶人家,家里幾個兄弟,老大是泥瓦匠,老二會木匠,老三殺豬,一家子能干活賺工分。
相親的是那個老三,長得丑點,一臉橫,看著不像善茬,閨不喜歡。
可人家就是長得兇,也沒真打人,現在找個殺豬的多長臉吶。
真是白瞎了三年時間!
他尋思這兩口子真的不適合在一起,說不定分開更好,要是有合適的人和機會,就把花嫁過去吧。也不是非要拆散兩口子,實在是男都懶,以后這日子沒法兒過,分開各自找個更合適的。
薛老三還在那里鼓勵宋花,“花,其實干活也沒那麼難,你看我割麥子都割下來了。”
他并不覺得娘和老丈人真的會他們離婚,只要他和花好好干活兒,好好改正,娘和二嫂會原諒他們的,然后就能回來繼續做夫妻好好過日子。
宋花想到要和男人分開,耍賴癱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宋頭氣得又從路邊撿木兒,“你要是不想當人兒,你就找個河一頭扎進去,別回去給我們老宋家丟人!”
宋老婆子又趕攔著,勸閨聽話。
宋花就擺爛耍賴:“死,我這就去死,累死不如跳河好!”
薛老三勸,“花,那還是干活得好。”
他終歸被訓練出來,覺得上工沒那麼絕。
要是死那麼容易,他會被明春整天捶也不敢死嗎?
沒有一個懶鬼不怕疼的,疼他都怕,他會不怕死?
宋花:“三哥,我真的沒想賴小嶺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找個借口訛二嫂的錢——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
薛老三:“花,你熬熬,熬過這幾天就好了。”
宋花大喜:“三哥,你有辦法對吧?”
薛老三:“熬過這幾天你就適應下來,就能輕松干活了。”
宋花:“……還是讓我去死吧。”
老宋頭不了兩口子黏黏糊糊,打著閨趕走了。
宋花一步三回頭,慘兮兮的,“三哥,你要想著我啊,不能被別的人勾搭了去啊。”
宋老婆子瞅瞅薛老三,嘆了口氣,“哎,你說你倆,年輕輕一把子力氣,咋就把日子過得這麼窩囊?真是連累我們老的丟人。”
也趕走了。
薛老三垂頭喪氣地回家,跟娘和二嫂表態以后會好好干活的。
小姑醒了,收拾一下就趕著老三一起去上工。
林蘇葉讓跟隊長說,以后薛老三的工分記在薛老婆子名下,分糧食也分到薛老婆子這里,扣下給老人的養老糧,按天支給老三吃。
等年底分紅也是,錢放到薛老婆子這里,先把欠自家的十塊扣下,剩下的再分給他。
不同意?
那也不好使。
反正不會給他一分閑錢去補宋花的,除非宋花改造好。
小姑答應一聲就趕著薛老三去上工了。
薛老婆子:“我算看明白,懶貨就是揍輕了,打一頓好使。”
當初老三相親,和老頭子都想找個脾氣厲害力氣大的管著他,誰知道他被宋花勾搭,倆人先生米煮飯,只能結婚。
林蘇葉道:“他倆都有力氣,又不是真的干不,就是懶。”
說什麼尋死覓活的話,都是騙人的。
宋花被帶回娘家反省改造,薛老三個徹底被套上籠頭乖乖干活兒。
這事兒算圓滿解決,薛老婆子想想三兒子以后也能干活兒養家就很恣兒。
林蘇葉就想和小哥倆好好聊聊。
畫了一會兒畫,抬頭看看掛鐘,不知不覺居然過去幾個小時。
已經下午五點,小哥倆撿麥穗應該回來了。
他倆帶著一個水壺就夠喝到這會兒的,撿麥穗力消耗大,這個時間也該肚子的。
小嶺一肚子就干不了別的,必須得回家吃飯。
他和大軍了麥穗以后就回家。
一路上揮舞著彈弓跟只野猴子一樣躥個不停,一口氣跑出去好遠,看大軍在后面不不慢的,他又跑回來接,然后再跑出去,再回來,如此每天運量都比大軍大上好幾倍。
到了巷子口小嶺就等不及大軍,自己跟野猴子似的蹭蹭往家躥。
他就跟上一次胡桂珠來告狀一樣飄,覺得媽可疼自己,有事兒都會向著自己的,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和媽親近親近。
他一溜煙跑到家門口,跟正要出門的林蘇葉上。
他這急躁沖的子真是讓林蘇葉頭大,在夢里他腦袋上有一道疤,就是非要學什麼空中飛人騎車從高坡上沖下來,結果啪嘰磕一道大口子。
早上才和宋花撞上,晚上就躁躁地橫沖直撞,一點都不吸取教訓!
林蘇葉手扯住他的領子,盡量溫和道:“小嶺,不要跟野驢一樣撒歡兒,文靜點,學學你哥。”
小嶺切了一聲,“他慢慢悠悠,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有啥好的?”
林蘇葉這脾氣,直接給兒子后腦勺一掌,“跟你好說好道的,你討打是吧?”
打得也不疼,小嶺嘿嘿笑著就抱住,一疊聲地媽媽撒。
林蘇葉:“臟兮兮的,快起開。”
小嶺嘿嘿笑道:“媽,你是天下最好的媽媽!”
林蘇葉不喝他灌的迷魂湯,擰著他耳朵讓他安靜地站好,等大軍回來一起回家。
小嶺就齜牙咧,拿彈弓用野果子打遠的大軍,讓他快點,免得自己又挨媽的揍。
大軍看到林蘇葉在那里等,就跑過來,“媽,怎麼啦?”
林蘇葉笑道:“尋思你們要回來了,就等你們唄。”
大軍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不用等的。”
小嶺:“要的要的,媽等我們,我可恣兒了。”
林蘇葉揪著他的耳朵,“回家,給我好好反省一下。”
小嶺哎呀哎呀,“媽,三嬸犯錯,為什麼要我反省啊。”
林蘇葉不客氣道:“為什麼賴你,不賴大軍?你想過嗎?”
小嶺:“心黑,看我更帥。”
林蘇葉:“…………”心黑,你臉黑。
讓倆孩子回家,吃飯前先好好寫總結書。
沒犯錯,不是檢討書,但是要總結復盤,就是總結書。
自己也寫,和人吵架掐架都寫,如今林婉晴暫時退居二線,薛老三和宋花榮登榜首。
林婉麗的關鍵詞是:舍不得連勝利,挑撥夫妻。
林婉晴的關鍵詞是:這人要臉,怕當眾被人揭臉皮。
懶貨夫妻的關鍵詞就是:懶貨怕疼,就得打。
大軍:“媽,我是被連累的,可以不寫嗎?”
這問題很簡單,就是小嶺平時上躥下跳、手腳,調皮惹是非,所以三嬸就盯上他,想賴他。
小嶺立刻道:“那不行,咱倆一母同胞的兄弟,有福同有難同當。”
大軍白了他一眼,“這是你自己的反思總結,不是難。”我跟你過福麼?
小嶺:“哦。”
林蘇葉想了想,“行,大軍不用寫。”
別浪費大兒子的時間,讓他看書吧。
小嶺不想自己寫,太孤單,顯得好像自己不中用似的,得找個人一起作伴。
他扭頭看看薛老婆子。
一直怕被林蘇葉點名,躲在那里假裝教莎莎畫畫呢。
小嶺:“,你也寫。你老兒子懶饞眼瞎,你老兒子媳婦懶饞心肝黑,你得好好檢討一下為什麼會這樣。子在你那里。”
薛老婆子:“…………”他倆懶饞有我啥事兒呢?錯也是老宋頭兩口子的!
笑道:“乖孫真是啥都想著,咱倆就是親。”
小嶺:“那是,咱倆有福同有難同當。”
就差歃為盟拜把子了。
薛老婆子:“乖孫,不會寫字,口頭反省,你幫寫吧。”
小嶺拍拍脯:“沒問題,包在我上。”
寫著寫著,小嶺覺得不對勁,“,我好像寫了兩份呢?”
薛老婆子:“乖孫,繼續,有可多要反省的呢。這人呀千萬不能慣孩子,慣來慣去就慣你三叔那樣,好吃懶做,還眼瞎。還有老宋頭也得反省,他老婆子慣閨,他就好面子不敢管怕丟人,結果閨就懶饞心還黑。”
寫著寫著,小嶺手都酸了,好些字不會寫都是拼音代替。
他疑道:“,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寫了三份兒?”
自己一份兒,一份,合著宋老頭和老婆子也歸他寫?
不對勁啊。
薛老婆子還鼓勵他,“乖孫,你寫得多學得教訓多,咱賺啊。”
旁邊的大軍忍俊不,挑了挑眉,笨蛋!
莎莎拿著自己的畫跑過來,拍給小嶺,“笨笨!”
之前二哥說畫畫不好看,就執著于讓二哥看,必須得讓二哥說好。
小嶺瞅著那丑的大歪瓜臉,實在夸不出好看,可如果他說不好看,他媽肯定得擰他耳朵。
他違心得很,“好看,真好看。”
莎莎揚了揚的小臉,開心得笑著:“謝謝。”
阮知微愛了沈宴兩年,溫柔良善,失去自我直到那個月夜,阮知微知道了自己的容貌和沈宴的白月光三分相似,她不過是個替身,她站在高臺上,用力地摔碎了他送給她的玉鐲,風吹起她的長發,她清甜的聲音里帶著三分決絕:“沈宴,你聽好了。”“是我不愛你了。”沈宴剛開始只是輕嗤 覺得一定是她先回頭,可先回頭的人 卻是他,新晉流量小生在紅毯現場向她高調告白的那天,沈宴從國外修好玉鐲匆匆趕回,知道當晚她進了那個流量小生家沒再出來后,沈宴深夜紅著眼敲開了流量小生的家門,開門的少年額發微濕 衣服未系 似乎剛做完什麼酣暢淋漓的運動“她睡了,你要看一眼嗎?”說著,少年側了身子,讓沈宴剛好能夠看到臥室里阮知微恬靜的睡顏,沈宴差點死在那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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