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確實是燕驚雙的聲音。
長相卻是一張從未見過的絕面容。
但仔細觀察, 用“從未見過”一詞,并不準確。
這張臉,同謝琳瑯的面容有六分像, 另外四分又像極了威武侯。
且這張出塵俗的臉仿佛是到媧眷顧一般,盡挑著二人的優點長。
明顯比前的謝琳瑯更上了一層臺階。
要知, 謝琳瑯曾是京師第一人, 即使眼下面容帶上了幾分歲月的痕跡,可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容貌的高下, 是最容易也是最直接就能分辨的,但頂尖人之間, 其實很難有明顯的差距。
好比,謝琳瑯和明初雪都是難得的人,二人若是并肩而行,一時竟也是伯仲之間。
可燕驚雙同謝琳瑯卻不然,只一眼, 眾人便覺, 謝琳瑯的彩黯淡了不。
先前想看燕驚雙出丑的人, 尤其是邱宇底下那群紈绔,此時個個瞠目結舌, 宛若被雷劈了一般。
而眾人震驚的同時,一個巨大的疑也在心尖冒頭。
這真的是燕驚雙?
眾人不敢相信,可又無法否認。
聲音就是燕驚雙的聲音,臉更是謝琳瑯和威武侯的結合。
任誰看一眼,都能確信燕驚雙就是他二人的孩子。
那…那先前燕驚雙那張臉又是怎麼回事?
一時,好些疑, 縈繞在眾人的腦海。
不過, 比起疑, 似乎眾人更八卦,像是想到了什麼,另有一些人的目快速掃向寧墨和明初雪。
他二人同燕驚雙之間的是是非非從年前一直鬧到了年后。
早些時候,燕驚雙和明初雪之間,更是有一場丑言論,燕驚雙還被眾人戲謔地冠上了“燕夜叉”的稱號。
眼下,誰還敢說燕驚雙是“燕夜叉”?
沒人想被罵眼瞎。
且…眾人掃向寧墨的目更覺他丟了西瓜撿了芝麻,燕驚雙明明這般好看,寧墨居然做出那般蠢事,丟了燕驚雙。
寧墨和明初雪同樣呆愣在原地。
只是細細看去,二人在愣怔之下,卻有幾分不一樣,寧墨神好似閃過幾分晦暗不明,至于明初雪……好似到了極強的沖擊。
燕驚雙…怎麼會長如此模樣?
不知為何,明初雪好像覺得自己臉上扇了第三個掌。
下意識看向寧墨,卻見寧墨視線一直看著燕驚雙,寧墨的眼神,明初雪看得一清二楚。
明初雪一怔,面陡然發白。
至于,謝琳瑯……
同樣驚愣,只是驚愣之后,突然神一駭,差點下意識將手里的團扇,再次覆蓋在燕驚雙臉上,好似害怕被旁人看見一般。
幸而燕驚雙手勁兒比謝琳瑯大,著沒讓事,謝琳瑯被攔了一下,好似也醒過來了神,指尖發出意。松開燕驚雙,似乎有些反常。
不過,現在的燕驚雙本不想多看謝琳瑯一眼,今日若不是謝琳瑯自己出來蹦跶,也不會關注。
燕驚雙目倒是直直只看向了荊。
好看的細眉微蹙。
那一日,得知自己被那幾個紈绔子弟惡意報名人圖甄選后,倒也將計就計。
因為,本就是想接近荊試試。
燕驚雙看向不遠的須中年男子,同公良庸相仿的年紀,卻是這幾年才聲名鵲起,之前的經歷不可考,無人能查出,本又有一手出神化的畫技。
聽聞公良庸,琴棋書畫皆是不俗。
怎麼看,荊都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公良庸。
不過……
燕驚雙最終目的是想當公良庸的徒弟,他若是真偽裝畫師,自然也得從畫畫手。
今次來參加人圖甄選,燕驚雙本想著能給荊留個好印象,之后再慢慢接近試探,為對方的徒弟也容易一些。
但先前,荊說他心中早有人圖的畫人選,燕驚雙心里也起了幾分咯噔。
倒不是不自信,而是知道,畫師若是找到了最為符合的,定然是那人上有他覺得特別符合人圖的特質。
可能并不只是容貌的麗。
燕驚雙頗有幾分出師不利的覺,眼下,同謝琳瑯鬧得這般難看,也不可能給備選的牌子。
燕驚雙眉心褶皺又加重了幾分,心里微有嘆氣,看來這次的人圖,也只能稍稍在荊眼里走個過場。
想接近試探他的事,還得徐徐圖之。
燕驚雙自覺無,微微平復了下震驚心的明初雪也是如此想。
只是,更是一種安自我的想法。
誠然,燕驚雙真實的容貌確實驚住了,好似把所有人的目…包括寧墨,都吸引了過去。
可是,荊不一樣,荊心中已有人選,他不會擇選燕驚雙的。
屆時,燕驚雙也會同一般嘗到不甘心的滋味。
思及此,明初雪堵在心里的那口悶氣,稍稍泄出去幾分,眉目微有舒緩。
山長也在注意著荊的神,他從方才就一直面無表,辨不明喜怒。
燕驚雙的真實長相,同樣也驚住了山長,但他轉念又是歡喜,琢磨荊這回說不準真的會心甘愿做人圖了。
哪知山長卻瞄到了荊毫無表的面容。
連個震驚的神都沒有。
山長默,荊是個和尚嗎?
可就在山長暗暗腹誹荊之時,卻見“面無表”的荊突然三兩大步,直接邁到了燕驚雙跟前。
他的神像是緩慢有了覺知,忽然繽紛多彩了起來。
“是你!!”
“我的人圖人選!!!”
“沒想到我竟然能在這兒見到你!!!”
“上天眷顧,我一直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不會是來歸墟學宮的,歸墟學宮哪配得上你。”
“早知如此,我何必在外面浪費那麼多時日,該是第一瞬間就來歸墟學宮赴任。”
“你不知,那一日你走后,我在小楊湖等待了你數日,就是希能與你再見一面,好邀請你為我人圖的畫人選。”
“本以為我二人有緣無分,未曾想竟在歸墟學宮再續前緣。”
……
荊一句一句驚人之語不斷往外冒出,看得周遭眾人一愣一愣。
早先荊對所有人態度都冷淡至極的模樣,卻同現在的他形了鮮明的對比。
若不是男有別,荊興許早就握住燕驚雙的手,一訴多日不見的“想念”。
可眾人更瞠目結舌的是荊話里的意思。
也就是說,荊早早看上的人…就是燕驚雙!?
一時,眾人好似覺得自己恍若在夢里,耳邊全是噼里啪啦的驚雷響,且一聲比一聲大。
可就在眾人還活在震驚里時,另有一道冷聲輕輕響起。
“荊畫師,請注意言辭。”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鶴卿清冷如玉的影,赫然出現在廣場邊上。
他看向荊,眉心微有蹙起。
作者有話說:
明天會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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